看著慕云嵐歡歡喜喜清點銀子的模樣,吳氏擔憂的連晚飯都沒有吃下去,以前,小姐喜歡上三皇子,擔心,如今看小姐了筋,更加擔心了。
那寧安王可不是三皇子之流,皇子們雖然厲害,可上面有皇上著,誰也不敢隨意蹦跶,寧安王就不同了啊,那是能夠直接拉開架子和皇上打擂臺的人,萬一……如果說萬一……寧安王眼睛一瘸看上了小姐,那該如何是好啊?
慕云嵐毫沒有發現娘的擔心,清點完銀子數目,不由暗忖:整整五千兩,這定然是水妖付的報酬錢了,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是個信守承諾的好子。
吳氏看慕云嵐束起頭發,換上男裝,心中的擔憂都到嗓子眼了:“小姐,您這是要出門啊?”
“嗯,娘不用擔心,你早些睡就是了,我今晚有可能不回來。”自從上次大夫人因為闖院子折了綠娥,就再也不敢來了,因此,只要小心一點,不回來也沒什麼大礙。
“小姐,您不回來,是要去什麼地方嗎?”
“娘放心吧,我沒事,祖父不是把姜師父派到我邊保護了嗎,他肯定會跟著我的。”慕云嵐說著,幾步走到窗戶邊上,趴在窗欞上對著外面小聲喊了兩句,“姜師父,我要出門了,你跟我啊,可不要讓我遇險毀了你的招牌。”
外面除了風聲一點其他聲音都沒有,慕云嵐也不介意,笑嘻嘻的回到鏡子前面,拍了拍自己白皙的臉頰,自的出一個甜的笑容:“我穿男裝也好看。”
吳氏在一旁角忍不住了,有些后悔,當初不該讓小姐穿那杏,自從那天開始,小姐似乎就有些不正常了。
慕云嵐換上服悄悄地出了門,到有視線落在自己上,放心的勾了勾角:看來姜師父聽到剛才的話了。
不過,要找水妖應該是去皇宮,還是去別院啊?皇宮的話,沒有牌子可進不去,那就去別院看看吧。
花錢雇了輛馬車,慕云嵐向著城西別院而去,一路上心很麗,如今,有錢的很,不必為馬車費心疼。
出了城門,距離別莊還有一里地的時候,慕云嵐便下了車,徒步向著別莊而去。
別莊門口,天璇看到走過來,眼睛頓時亮了亮,臉上的焦急去掉了一些:“見過慕小姐,快請進。”
慕云嵐心中一:“你家主子怎麼樣?”
“慕小姐去看一下便知道了。”主子在宮中毒發作,卻命令他們將他帶到了別莊來,如今閉房門,誰也不讓進,他也不知道況。
天璇帶著慕云嵐一路慢跑,走到正院房間才停住腳步:“主子吩咐,請慕小姐自己進去。”
慕云嵐走進房間,后的房門直接關上,眉心皺了皺,聽到床邊有抑的息聲,連忙走了過去:“皇叔,你……沒事吧?”
床上,越景玄穿著一件單薄的白綢衫,正側躺在床上,如墨的長發鋪灑在下,寬肩細腰、脊背修長。此時,他上被冷汗,領口微微敞開,出深邃的鎖骨和弧度優的部廓。
慕云嵐只覺得臉頰一熱,咕咚一聲吞了口口水,心中暗暗鄙視自己:前世在軍營中連膀子的漢子都見過,怎麼這會兒如此沒有定,不好,不好。
越景玄睜開眼睛,深邃的雙眸因為毒發劇痛而染上了一層水,帶上了脆弱,沒有了往日的冷漠疏離,讓人不由得跟著他蹙眉難。
“皇叔,你……”慕云嵐靠近,想要查看他的況,一句話沒有說完就被猛地握住手腕。
那力道很大,幾乎要碎的腕骨,換作一般人早就哀嚎出聲了,慕云嵐卻只是皺了皺眉:“你怎麼樣?”
越景玄閉上眼睛,再次陷了自己的夢境中。夢中是一無際的冰原,狂風暴雪肆,猶如刮骨鋼刀,將他的衫扯碎,在他上留下道道傷口。他踩著冰刃艱難前行,一步一個痕、舉步維艱。
周圍罡風呼嘯,可是他卻聽不到聲音,就連自己劇烈的呼吸聲都聽不到,到都是一片死寂,仿佛在提醒著他,讓他不要再掙扎,不要再白費力氣,就長眠在這冰原好了……
床上,越景玄的臉越來越蒼白,握著慕云嵐手腕的手越來越。
手腕被的咯吱作響,慕云嵐眉心皺,這況怎麼看著不對啊:“水妖!水妖……越景玄!你醒醒,醒醒!”
越景玄渾發,俊的眉心鎖了結,死死地咬住牙關,手臂忍不住陣陣痙攣。
慕云嵐手了他的額頭,只覺得手如冰:“這麼涼,怎麼還渾出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天樞、天璇,拿熱水來。”
不知道怎麼解毒,只知道人冷到一定程度是會死的,既然冷,那就用熱水泡著。
兩人聽命進屋,看到越景玄的模樣,臉凝重到了極點:“怎麼這次如此嚴重?”
“別廢話,他渾冷的如冰塊一般,抬熱水進來,將他泡進去試試。”慕云嵐語氣急促。
“可是,主子沒有吩咐過……”
慕云嵐咬牙:“還等你主子吩咐,他都要死了!快去!”
“……是!”
滿滿一桶熱水抬進來,慕云嵐想要將手出來,卻發現越景玄攥的極,怎麼都掙不開,干脆也不掙扎了,在天樞、天璇的幫助下,扶著越景玄放到了浴桶中。
慕云嵐輕輕地拍著越景玄的側臉:“越景玄,醒過來,我還想從你上多賺錢銀子呢,你可別現在就死了!”
越景玄倚靠在浴桶中毫無反應,睫羽織在一起,幾乎凝上了霜雪。
“好人不長命,禍害千年,這可是古話,你那麼擅長偽裝,恐怕比禍害還禍害,怎麼都不能這麼容易就死了啊,多虧啊……”
“還有啊,我回去仔細想了想,我覺給你打欠條,我虧大了。上次在浣花湖,我也是救了你一命的,認真算起來,我救過你,你也救過我,可以說是扯平了……”
“快醒醒,可是我做主將你泡進水里的,你要是死了,我就直接跳窗逃跑了,然后沒人進來撈你,你就泡發了。我告訴你,泡發的人可難看了,你堂堂絕世男子,被水泡死了,傳出去能夠名留青史了!”
“越景玄……”
“你好吵……”一道微弱的聲音傳過來,如果不仔細聽幾乎聽不見。
慕云嵐驚喜的看著他的眼睫:“你醒了!”
越景玄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慕云嵐燦爛的笑臉,眼神定定的不愿意挪開,好一會兒,眼底閃過淡淡的暖流。
在夢境中,那種荒蕪寂靜差點將他瘋,就在他幾乎要放棄的時候,忽然傳來一陣說話聲,讓他堅持,讓他醒過來,還威脅說他死了就用水泡發他……
他很慶幸,慶幸今日在邊陪著自己,如果不是那道聲音提醒他,他還存在,這次怕是堅持不下去了。
他了解慕家三房的尷尬境地,知道為了救濟陣亡將士家屬幾乎無銀可用。
原本,他借口讓寫欠條,主要是想要找個理由給送些銀子,以此,報答一下父親慕正敏對他的救命之恩。沒想到,今日真的救了他一命。
見他默不作聲,慕云嵐點了點他的手背:“你趕松手,我骨頭斷了。”
越景玄手指一,輕輕了手腕上的一圈青紫,才暗暗松了口氣:“沒有斷。”
慕云嵐翻了個白眼:“我夸張一下不行嗎?”
毒發過去,越景玄力恢復了一些,剛剛出了一冷汗,這回兒泡在水中,正好洗洗,索手扯開了襟。
聽到水聲,慕云嵐的瞄了一眼,只覺得腦袋轟隆一聲,熱氣涌上臉頰,讓覺猶如羅浮春釀喝多了一般。
白的綢衫沾了水,幾乎變了明的,讓越景玄上半的景一覽無余。修長的手臂,寬闊的膛,結實的腹……
僅僅是一眼就讓慕云嵐覺眼睛發直,沒想到水妖看上去瘦,材卻這般的好,一邊在心中默念著非禮勿視,一邊眼睛都不眨一下。
二哥說過,人不分男,都是用來欣賞的。
越景玄察覺到他的視線,微微轉正對著,有水珠從臉頰上滴落,順著修長的脖頸,劃過鎖骨、淌過膛、落水面……
慕云嵐有些可惜眨了眨眼睛。
越景玄看到的神,有些不自在,又有些哭笑不得,手勾過旁邊放著的布巾,直接蓋住的腦袋:“你上沾了水跡,還不去清理一下。”
巾下,慕云嵐撇了撇,頂著巾坐到外間去了:有什麼了不起,當初看軍營中那些糙漢子,看的都不想看了,誰沒見過似的,等理完慕家那些糟心事,就找個好看的相公,然后天天看,哼!
剛剛走到外間,就見房門被猛地推開,一名子快步跑進來:“景玄哥哥,你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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