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談判

百耳不得不承認比起其他人來說，這個那儂還是有點小聰明的，至他還知道怎麼煽氣氛，激起眾怒。

「所以，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趕把他抓起來燒死，難道想讓他再害死更多的人嗎？」那儂繼續說，聲音更激昂了兩分，確實很有效果。

如果說之前還有人顧忌著百耳亞的份，不太願意跟他手，那麼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那點猶豫也被打消了。但是正當一些人想要撲過去的時候，就見眼前一花，下一刻，之前還在以正義者姿態指控百耳的那儂已經挪了地方，被百耳單手掐住了嚨。

瞌睡來了送枕頭。那儂的出現對於百耳來說莫過於此。他還想著要怎麼不需要大乾戈就讓族長和部落人們就範，沒想到就有人傻傻地自己送了上來。

「邪靈？」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扣在那儂白皙的脖頸上，形一個好看卻危險的弧度。百耳目緩緩掃過週遭充滿敵意的人，角上揚，出可謂是優雅之極的微笑，「不錯，我就是邪靈。」

此話一出，原本要衝上來的人們竟然刷地一下退了開來，讓出中間一大片空地來，只留下他和那儂。

百耳垂頭低笑了兩聲，覺得這些人其實……有趣。但是當他再次抬起頭時，臉上已覆上了一層嚴霜。覺到前的那儂因為自己手上的力道過重而已有些呼吸困難，於是放鬆了一些。

「那不是什麼彩的事，我原本沒想過要說出來。但是既然你提起了，這事總得還百耳一個清白才是。」他目看著族長，冷冷地說。眼角餘掃到自己的人趁著這機會衝了進來，將他圍在了中間。但是能戰的終究也才十四五個，跟族長那邊的人以及後來加的外族人相比起來，著實不夠看。至於圖那邊，他淡淡掃了眼，圖帶著他的那十幾個人果然如之前說好的站得遠遠的，兩不相助。

「還什麼清白，你本來就是一個不祥……」那儂眼中閃過惶急的神，也顧不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還掌握在對方手中，急急開口想要繼續煽起其他人的恐懼和憤怒，卻被掐斷了後面的話，也不知道百耳做了什麼，明明已經窒息得頭腦發脹，他卻連抬手反抗的力氣也沒有，甚至於想昏迷都不能。直到這個時候，他的心裡才真正到恐懼。

「百耳，你想做什麼？只要你放開那儂，我就放你們離開。」族巫上前一步，厲荏地喝道。在他旁邊，是眼睛裡閃爍著詭異興芒的族巫。

族巫很高興，至於那儂是不是有命危險他一點也不關心，他高興的是百耳終於承認了自己的邪靈份，那證明著他的判斷沒有錯，也代表著他在人們心中的地位會更加穩固。

「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百耳連眼尾也沒掃族長一眼，另一隻手上所拿的弓箭一端緩慢地從那儂的左鬢慢慢劃過眼角，一直到鼻翼。「原本我臉上的這條疤是該長在這張麗的臉上的。」他悠悠輕，溫得彷彿是在跟人喁喁私語，但是不止那儂，連站得最遠的人都聽到了。一種說不清是恐懼還是悸的慄自許多人的心中升起，讓他們不自屏息聽他說下去。

那儂覺到木質的冰冷彷彿利刃，似乎只要一用力，就能在他臉上留下一道永久都無法消除的醜陋疤痕，如同百耳的那樣。他終於控制不住開始發起抖來。

「你們每一個人都說是我害死我的……」百耳繼續說，卻在伴兩字吐出口前，被人打斷。

「遠。」圖走了過來，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不知為什麼，他一點也不希從百耳口中聽到伴兩個字。

百耳眼微瞇，前的那儂看到圖登時激起來，出求救的目。圖卻像是沒看到一樣，繼續說：「當年遠是為了救那儂才死的，不是為了百耳。」

那儂顯然沒想到圖會幫百耳說話，甚至揭開了當年的事，臉上有著不敢置信，以及更多的怨毒。

百耳也有些意外，因為圖之前明說過兩不相幫，而且現在說出這件事對他並沒有好。

「我因為喜歡那儂，所以幫著他把事瞞了下來，但是心裡一直很愧疚……」面對著部落人們質疑的目，圖解釋自己當年為什麼沒說出這事的原因，薩聽得忍不住腹諱。愧疚？這小子什麼時候學會了這兩個字？

「住，圖，你一定是被邪靈迷了！」族長一直以為圖是喜歡自己的兒子的，所以萬萬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番話來，愣是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想要阻止已來不及。

「族長，我可清醒得很，我記得我們這一群人差點死在裡，是百耳他們把我們救了回來。」圖目冰冷地看向族長，如果說在回來之前他還想著自己是部落的人的話，那麼在族長因為他沒有殺死百耳而大發脾氣甚至威脅他說如果不殺死百耳，他永遠都不能娶到那儂的時候，他就做出了決定。那個時候他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有的人無論你為他做多，他都會認為是理所當然，甚至是不屑一顧的。而當他想要你做的事沒做，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一腳將你踢開。他圖不需要依附於任何人，自然更不需要制於任何人。

「在換鹽的時候，也是因為百耳，我們才從裡保住一命。就連歧的，也是百耳為他治好的。」當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薩，騰，歧，山等人慢慢地聚在了他後，無聲地支持著。「我不管百耳是不是邪靈，我只知道是他帶領著我們換回了鹽。而你們安安穩穩地住在他和一群老弱殘弄出來的山裡……想要燒死他！」最後幾個字，他加重了語氣，帶著濃濃的譏嘲。

族長氣得臉發青，說不出話來。其他部落的人聽到這裡，都出吃驚的神，然後悄無聲息地慢慢退了開。

百耳的臉上出一淡笑，扣著那儂咽的手微微放鬆了些，然後看向族長族巫：「族長，這山我也不想要了，便送給你們又何妨。」

此話一出，不止是族長，連其他人都大意外。因為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百耳明明佔著上風，反說要讓出山，實在讓人想不通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們哪知道如果不是剛才遠行回來，就算不考慮自己，也要考慮古夏等人，否則百耳實在是不願意在這山裡再多呆一刻。

族長沒有立即回話，跟族巫對視了一眼，才說：「只要你放開那儂，我們就讓你平安離開。」一邊說一邊示意手下人們將百耳他們圍起來。

竟然還是這一句話。百耳不由哈地一聲笑了出來，一把將手中的弓箭石槍扔給最靠近自己的角，然後手指一翻，也不知他是從什麼地方拿出一塊甲片，抵上那儂的臉。

「族長，你說我是不是該把這道疤還給你貌的兒子？你說，這張麗的臉上多了道疤痕，還有多人會要他？」說著，他眸中閃過一戾氣，不等人回答，手指驀然用力，一滴鮮紅的珠浸了出來，那儂到臉上傳來的疼痛，不由尖出來，恐懼而又哀求地看向自己的阿父。

「阿父，救我，救我……圖……圖……只要你救了我，我什麼都答應你……」他渾都在哆嗦，卻不敢掙扎，害怕一掙扎百耳會在他臉上劃出更大的疤痕。

圖眼中閃過一不忍，不忍看那麼好看的一張臉被劃花，於是開口說：「百耳你輕點……你有什麼要求就說吧，族長會答應的。」

族長沒想到百耳說劃就劃，也被嚇住了，經圖一提醒，才反應過來，忙連聲說：「快停手快停手，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百耳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圖，圖不了他的目，抬頭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看向頂，百耳這才笑著說：「族長，你看你們亞比人還多，人怎麼保護得過來，不如送我們幾個。我們這邊單的人還多著哪。這樣吧，我也不要多，就十個好了。」他原本只想要五個的，但現在看圖他們的樣子，顯然是要跟著自己一起離開了，所以還是多要幾個比較好。至於全要走，他也沒這個想法，一是太難保護，二是那樣一定會引起部落那邊人的不滿。

一聽說要亞，族長不由遲疑起來，而百耳手上的甲片立即往下了許，於是那儂再次尖起來，「阿父，快答應他，快答應他……阿帕……阿帕……」

隨著他的聲，他的阿帕終於從人群裡走了出來，神焦急地看了眼百耳的手，才拉著族長低聲說了幾句。族長皺了皺眉，但還是抬起頭看向百耳：「好。」

百耳角一勾，對諾說：「去拉十個亞，不要尼雅，肖柯，還有海奴。其他任何人都可以，然後用繩子全給我捆了，包括布的那個。哦，對了，族長的伴也不要。」說到這，他還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那個站在族長邊很出現在人前的亞。這個亞絕不簡單。

諾雖然覺得有些怪異，但並沒有遲疑，當下帶著人去挑選亞。然後在一陣飛狗跳和部落人的怒視中，不多不拎回了十個亞，當真用之前掛皮的繩索綁得結結實實的。

在一片亞的哭罵聲中，族長強忍著怒氣，對百耳說：「你現在可以放開那儂了吧。」

「現在不行。」百耳表示很無奈，在對方暴發前，補了句：「等明天我們走的時候，自然會把他還給你。」一邊說，一邊收起了甲片。其實他對破人相沒什麼好，這甲片如此鋒利，造的傷癒合很容易，只要那儂回去後讓人多給他上兩下，估計就能恢復得如玉，不留一疤痕，繼續當他的第一人。

族長投鼠忌，雖然氣惱，卻不敢把百耳得罪狠了，只能帶著人忿忿地離開。

百耳隨手將那儂扔給夏，讓他將人綁了，好好看守，才睇了眼那些後來冷眼旁觀的外族人，沒說什麼，回了他們的地盤。

作者有話要說：我這人懶得很，總覺得大家看到這個人是什麼樣的就是什麼樣的，解釋了也沒意思。看到大家讓百耳殺人立威什麼的，我只想說百耳絕不會輕易殺人，並且他所做的一切選擇都是從最符合己方利益角度出發。不是他心，只是這裡面的原因要說起來實在是一大堆，我又沒什麼條理，所以就不說了。好吧，其實還是因為懶。當然，我不否認我的眼界有限，肯定有很多地方寫得並不能跟人的份匹配，但我會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