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櫻花文學 古代言情 首輔大人的小青梅[重生] 第115頁

《首輔大人的小青梅[重生]》 第115頁

趙保英盯著孫平看了好一會,才淡淡收回眼,目又落在那著青的婦人上。

承平六年,二人最後一次見面,他尚不足十三,亦將將十一。

可不過一眼,他便認出了

比從前高了,秀的臉褪去青,不再是一團稚氣。眼角爬上了細細長長的皺紋,沉澱著歲月拓鑿在上的痕跡。

還是那般花,笑得亦很開心,從前的是鮮會這樣笑的。

過去二十九年,應當過得很好吧。

如此甚好。

他們二人,總該要有一個人過得好才行。

趙保英挲著扳指上的木珠,轉坐回椅子,於悠悠檀香中,緩緩闔眼。

-

就在高進寶步華嚴寶殿時,霍玨正緩步走上大悲樓。

大悲樓與九佛塔一樣,共分九層。

一至四層供奉的是盛京當朝權貴的祖先靈牌,五至九層供奉的則是大周青史留名的文臣武將,樓層越高,說明那人的地位越是崇高。

大周建國不足兩百年,能將牌位供奉在九層的不出一掌之數,其中便包括了大周建國之初,輔佐周元帝開國的衛家先祖衛戒,以及定國公府的第一任定國公薛槃。

青州衛家的祖廟在承平二十九年化為灰燼,如今便只剩供奉在大悲樓這裡的先祖衛戒的靈牌。

說來也是可笑,泰帝既然敢毀了衛家祖廟,照理說也應當把大悲樓的這一面一同毀了才是。

偏偏這人始終不敢衛戒的靈牌,委實是懦弱。

說到底不過是不敢在佛祖面前殘害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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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相國寺歷經幾個朝代,地位一貫超然。從前幾任周王朝的皇帝,每年必挑一日,前往大相國寺祭拜。

泰帝登基後,卻一次都不敢來大相國寺。殺兄弒父的事都做了,登基後反而敬畏起神明來。

當真是可笑。

可這樣也好,就讓他在驚懼中日日不得安寧吧。

守在大悲樓口的小沙彌見一道白影拾階而上,不由得挑了下眉。

平日裡前來大悲樓的香客自是不的,盛京裡那幾家老牌的勳貴家族,每個月都會派人前來祭拜上香油錢。

可他守著的這道門是直接通往九層的,那裡常年不見人來祭拜,是以日日都是門可羅雀般的冷清。

怎地今日非年非節的,就有人來啦?

小沙彌拿著名冊,站起,笑容可掬道:“阿彌陀佛,施主可是要前往大悲樓九層?”

霍玨頷首道是,遞過去一塊半圓的木牌,木牌上刻著半個大大的“薛”。

要登大悲樓,須得有對應的對牌。

小沙彌接過那木牌,細細看了眼,木牌用的是沉香木,中心半個燙金的“薛”字龍飛舞,的的確確是定國公府才有的對牌。

小沙彌拿出另一半的對牌,雙牌一對,湊了一個完整的“薛”。

確認過對牌,小沙彌恭敬地將半面木牌遞還給霍玨,道:“施主門後右轉上樓便是。”

霍玨接過對牌,頷首道謝。這大悲樓他來過,本無需旁人指引,路地便進了門。

小沙彌著他清雋的背影,不由得納悶,定國公府的那位老夫人,自從地發生後,便在慈安樓住下了,日日禮佛誦經,算起來也有一個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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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夫人都在這兒了,怎麼又專程派人來大悲樓祭拜呢?真真是奇怪。

這些族裡的彎彎繞繞小沙彌自是不興趣,不過納悶了一瞬,便又默默地念起佛經來。

大悲樓裡,沉重厚樸的漆黑木門“吱嘎”一聲推開。

霍玨提腳著玄於高的那面靈牌,伏地跪拜,淡聲道:“先祖大人,青州衛氏第一百八十三代子孫衛瑾,特前來大悲樓,借先祖大人靈牌一用!”

大悲樓外,一個著赤,手持檀木佛珠的和尚踏著和煦的日,緩步前來。小沙彌見到來人,忙站起,開心地喚了聲:“師伯!”

圓玄慈眉善目地頷首一笑,道:“今日當值可有打瞌睡?”

小沙彌趕忙道:“自是沒有,弟子今日默念了《大方廣佛華嚴經》整整三十七遍。”

圓玄笑著道了句“阿彌陀佛”,誇了兩句,便轉著掛在手上的佛珠,往大悲樓裡去。

小沙彌著自家住持的背影,忽地想起,還未同師伯說,裡頭還有一位施主正在祭拜先祖呢!

第64章

圓玄是大相國寺第三百一十九任住持。

四歲被師傅領大相國寺後, 他在大相國寺一呆便是五十七年。

他天聰穎,佛,雖不如兩百年前那位驚鴻一現的佛子那般出類拔萃, 卻也是近百年來大相國寺佛法最深,佛緣最深厚的弟子了。

進大相國寺的第八年, 他尚不足十二便被師傅, 亦即大相國寺第三百一十八任住持指定為下一任住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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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玄擅觀天象, 擅測國祚, 亦擅相命格。

不管是呱呱落地的嬰兒, 還是行將就木的耄耋老人,但凡讓他看過一眼,他便能相出此人的命格。

這麼多年來, 能讓他相不出命格的不出五人。

而眼前的這位清雋矜貴的年郎, 就是其中之一。

說是年郎也不盡然, 眼前男子雖骨相未及弱冠, 可周的氣勢卻分明不是一個年人該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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