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兩人的老據點鮮大排檔時,江刻意外地發現,王小燦沒來,等著他的只有尤達一人。
“王小燦呢?”江刻問。
“有事,沒來。”尤達笑笑,問,“你老婆呢?”
江刻說:“也有事,晚上有工作,去看時裝秀了。”
尤達驚訝:“時裝秀啊?這麼高級?有沒有明星的呀?”
“不知道。”江刻在桌邊坐下,看看周圍零星的幾桌客人,問,“你點菜了嗎?”
尤達說:“點了。”
江刻問:“這兒怎麼生意這麼差?是因為天冷了嗎?”
“你不知道。”尤達玩著筷子,無打采地說,“月初的時候老板生病了,癌癥,要手,他兒子媳婦天天往醫院跑,這兒就關了好些天,這禮拜才重新開張。我聽說他兒子不想再繼續做了,他們家其實賺了不錢,房子都買了好幾套,沒必要再這麼拼。”
江刻一陣悵然,鮮大排檔要關門了嗎?它在這兒開了二十多年,和江刻的年紀差不多大,他對它還是有一點的。
“最近,有不老客人跑過來吃,說吃一頓一頓。”尤達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倆禮拜前我到李叔,他問我要去了你的手機號,他給你打電話了嗎?”
“李叔?”江刻搖頭,“沒打,他找我干嗎?”
尤達意興闌珊:“那我哪兒知道。”
江刻發現尤達緒不對,問:“達子,你怎麼了?是不是和王小燦吵架了?”
聽到王小燦的名字,尤達悶了一會兒,突然就雙手捂臉,眼淚大滴大滴地滾出眼眶,著嗓子對江刻說:“家里安排去相親,真的去了,還和我說分手,我沒答應,把行李都搬走了嗚嗚嗚嗚……”
江刻愣住了,他知道王小燦對尤達的意義,尤達沒有家人,沒有房子,沒有錢,邊只有一個王小燦,七年多了,那爽朗的孩對尤達不離不棄,江刻覺得他們肯定會結婚,只是早晚的問題。
可現在,王小燦不要尤達了。
尤達的二十六歲生日過得無比凄涼,只有江刻陪著他。
他們是彼此最好的朋友,尤達過得落魄,江刻要好一些,可再好也就是這麼個經濟水平,他能顧著自己和唐亦寧就不錯了,實在沒辦法再去拉尤達一把。何況,尤達還欠著他八萬沒還,他早就已經幫過對方。
江刻把喝多了的尤達送回驛站,自己坐地鐵回家。
到家時,唐亦寧還沒回來,江刻打開手機,發現唐亦寧給他發過幾張秀場照片,琳瑯滿目的食、晶瑩剔的香檳酒、盛裝出席的來賓、T臺上款款走過的高挑模特……
整個會場影絢爛,高端大氣,極富設計,就是一個五十、香鬢影的名利場,是江刻從未接過的世界,唐亦寧應該也一樣。
江刻看到唐亦寧的單人照,下了羽絨外套,穿著那條禮服站在一尊雕塑旁,手里端著一杯香檳,對著鏡頭齒而笑。
笑得很甜,長發挽在腦后,臉上化著致的妝,眼睛又大又亮。禮服勾勒出纖細的腰,薄如蟬翼的蕾長袖下是一雙毫無贅的修長手臂。
是誰給拍的照?霍霍嗎?
擺下,唐亦寧的高跟鞋尖出一點點,江刻想,有沒有被人看出這是一雙五十多塊的鞋啊?應該看不出吧,沒人會這麼無聊。
他躺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手機,發現,他老婆這麼一打扮,竟是比明星都要來得漂亮。
作者有話說:
小江:掰著手指頭等元旦,要讓霍霍知道,刻刻才是正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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