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已經告訴了我你的選擇, 但我還是想問,你的爸爸媽媽,你舍得離開他們嗎?”隗辛看著蘇蓉問。
蘇蓉抿著說:“辛辛姐, 你才是那個教我取舍的人,現在我已經學會取舍了。我不需要你多說什麼,多問什麼,該想到的我也都想到了。”
“你真的長大了, 蓉蓉。”隗辛嘆。
“其實我們是差不多大的,你一直比我。”蘇蓉勉強對隗辛笑了笑,“因為有辛辛姐,所以做出這個選擇后,我并不害怕, 還有你陪著我呢。”
“嗯。”隗辛輕輕點頭, “去吧, 整理整理緒, 今天起就是個的大人了, 別輕易在別人面前展你脆弱的一面。”
“好。”蘇蓉注視著隗辛,頭頂頭下的藍束一閃,影消失不見。
唰的一下,何康時的投影出現了。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撓撓頭, 語氣憂愁,沒有往日的歡快, “謝的話說了無數遍, 好像已經把該說的都說盡了,沒什麼可說的了……但我還是想對你說一句……真的謝謝你了, 姐, 沒有你, 我活不到今天。”
“你也幫了我許多忙,我們之間是平等的互幫互助。”隗辛說。
不管是牽制剝奪者777號還是照顧四葉,當無組織的管家,這些工作何康時都做得很好,雖然戰斗力不太行,但是他總是在發揮作用。
“我你姐,但我知道你的年齡其實比我小幾歲。”何康時不好意思地說,“不過這也改不了你是我姐的事實,以后你還是我姐。”
“你也許會記得,最開始我并不喜歡你我姐。”隗辛角勾了一下,“算了,這麼就吧。”
何康時松了一口氣,笑著說:“姐,祝你馬到功,一切順利!”
藍一閃,何康時消失,柳葉刀出現。
“道別的話,我不是很想說,更何況這不算是道別,我們還會再見面的。”柳葉刀說,“我只是想額外給你一個承諾,只要你還在無,只要無組織還繼續存在,只要你需要,我就還會留在這里幫你。我想說的話就這些。”
“謝謝你,柳葉刀,你的確是組織不可缺的一份子。”隗辛說,“你是我們組織里對商業最通的人了。”
柳葉刀角搐,“當初把我招組織,果然是想讓我當免費打工仔嗎?”
“如果你愿意的話,我也會給你開工資的,投資的公司份分給你一些也可以,只要是合理報酬,你都可以開口。”隗辛說。
“我想要的報酬已經得到了,從加這個組織起就已經得到了。”柳葉刀說,“剛剛只是開個玩笑……很幸運遇見你,矛頭蝮。”
柳葉刀離開,習涼出現。
“無組織的一堆朋友把我解救出來,我對他們認真道了謝,但是還沒有對你當面道謝呢,學姐。”習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謝謝你,學姐。從前就很謝你,現在也是一樣。”
“我是個務實的人,你應該也能知道我為什麼專程派人去救你,派人去救你,不僅是因為你是我的人,而是因為你的能力。”隗辛直白地說,“解析重構,這樣的超凡能力太過珍貴,要表達謝的話,就在自己擅長的領域里發發熱吧。”
習涼聽這麼說,臉上張的表反而變得放松了。
無償的幫助讓人不安,直接開出價碼反而會讓他更容易接。他能力的價值,他一開始就知道,用自己的能力去回報隗辛,這是理所應當的事。
“是,我明白的,學姐。”習涼離開前又重復了一遍,“謝謝你,真的。”
黑海市的玩家中,最后出現的是金環。
“從你第一次在論壇公布報開始,你就是我最崇拜的人了。”金環低聲說,“你發過的帖子我會反復地看,我會幻想你的真實份,思考你經歷過的事,思考你這樣做的目的,在看了無數遍帖子后,我確定,你發帖子的目的真的只是為了幫助其他的玩家,我還猜到了你的真實份,猜到黑蛇和剝奪者233號有著非同尋常的關系。第一次去參加無面試的時候,我見到你,就覺得你份好像不一般,后來你剝奪者的份曝了,我很震驚……因為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年輕……”
“一定很不容易吧。”他久久地凝視著隗辛,“因為有你這個走在前面的人,我們這些走在后面的人才走得輕松了一些……你一定很辛苦。”
“人人都很辛苦。”隗辛說。
“只是你在所有辛苦的人中也是比較辛苦的那個。”金環眼神復雜地說,“你是我的榜樣,你即是我的標桿,因為看到你這樣做了,我才想到我該如何去做。”
“你把我的位置架得太高了,也把我看得太重要了。”隗辛說。
“我沒有,我只是說出了事實和我看到的想到的事而已。”金環說,“總有人要去做的,你做了第一個,我們去做之后的無數個。”
他對隗辛揮了揮手,消失在虛幻的影之中。
黑海市的玩家都見完了……但是還有一個特殊員沒有見。
何康時發送來了投影請求,隗辛點了同意。
束閃爍間,四葉出現在會議室里。
“我聽到獵隼在和你告別……”四葉驚慌地說,“矛頭蝮……你要去哪里?你要離開了嗎?”
“不是,是我要離開我的家鄉了,所以和我生活在同一個家鄉的人來和我告別,向我送上祝福。”隗辛寬容地解釋,“我不是要離開這里……我也不會離開你們。”
四葉得到了承諾,緒一下子變得安定。
其實他已經于恐慌之中好幾天了,因為和他朝夕相的獵隼以及灰燼這幾天緒都非常焦慮,他是個敏的人,察覺到了他們的焦慮,所以被影響了。
“對不起……我就是太害怕了。”四葉小聲說,“你會永遠都不離開嗎,矛頭蝮?”
“應該是永遠都不離開了。”隗辛思考了一秒后說。
“永遠也回不了家?”四葉又擔心地問。
隗辛微微點頭,確認了他的疑問,于是四葉眼淚汪汪地說:“對不起……”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也許只是共力太強,為隗辛到難過。
“別哭了,四葉。”隗辛嘆了口氣,“我并不為此到糾結,我以后的路還有很長,你以后的路也會有很長,你會慢慢懂的。”
四葉那邊的傳聲筒出現了何康時的聲音,他說:“好了,四葉,讓矛頭蝮去忙吧……”
四葉看向隗辛說:“那你要好好的。”
“我會的。”隗辛說,“再見,四葉。”
可能是因為道別和祝福的話聽多了,隗辛的緒緩和了不,說話的語氣比從前更溫和,讓四葉聽得一愣,臉上一下子就有了笑容。
“再見。”他和隗辛告別,投影消散。
黑海市的無小分隊,該見的都見了,機械黎明基地的無小分隊就沒必要隔著網線相見了。
隗辛轉,會議室的金屬門自開啟,一個人正立在門前,像是等候多時了,他是雷尼爾。
“基地的人工智能告訴我你在這里。”雷尼爾走了進來。
他的素質本來就不差,短短一段時間已經差不多恢復到可以不用椅和拐杖的程度了。
“你還好嗎?”雷尼爾關心地問。
“沒什麼不好的。”隗辛如此回答。
“有這麼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圍繞著,覺的確會好很多。”雷尼爾說,“我失去了很多記憶,但是當我在會議上聽見其他人說的話的時候,心深泛起的覺是那麼悉,那麼清晰。”
“因為你和他們也算是志同道合的人。”隗辛抬腳,和雷尼爾一起走出會議室,“你失去的是.的記憶,但是那些和家鄉的已經變靈魂深的烙印。我已經和該道別的人道了別,這次之后不會再回家了,不過你還是能回去的……現在你不是被腦機控制的傀儡了,等你返回那個世界后可以擁有自我意識,雖然是失憶狀態,但是調查一下的話,應該也可以找到你的家人。在你做最后的決定之前,你有必要去見見他們。”
“嗯,我知道,我也是這樣打算的。”雷尼爾說著,抬手指了一下前面,“你看,你的朋友在等你。”
前方的走廊拐角,于寒雪正靠墻在隗辛的必經之路上等待。
雷尼爾對隗辛笑了一下,出兩排閃閃發的鋼牙,“我先去做復健運了,祝你好運,矛頭蝮。”
雷尼爾一走開,于寒雪就小跑過來,一把抱住了隗辛,這個擁抱格外用力。
抱完之后,說:“我在第一世界會替你完該做的事。”
這句簡單的話被說得像是賭咒發誓。
“我不想讓你遇到危險或是承擔風險,但是這樣的事我不放心給別人,我最放心的就是你了。”隗辛說,“不過只有你不行,還需要有很多人一起去做。”
“我懂,我都明白。”于寒雪說。
隗辛和于寒雪是從小到大的,彼此知知底,隗辛對任何人都是有保留的,但是于寒雪太了解了,們了解彼此的年,也了解彼此的年,哪怕現在已經年,們還是朋友,今后也一直會是朋友。
隗辛說:“還有個事我要去辦,你需要和一個可以合作的人見個面,那個人你是認識的。不是面對面的那種見面,我們會在夢中開一個會。現在還不到時間……等晚上十點左右吧。”
于寒雪說:“我隨時都可以。”
“琥珀和黑曜也想見你。”亞當在隗辛的隨耳麥中說。
“我這就去。”隗辛回復完亞當對于寒雪說,“你去休息一會兒吧,晚些時候我會你。”
于寒雪輕輕點頭,目送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