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沉默了半響，才輕聲道：「權勢，是一切！」

「一切？」元卿凌譏諷地笑了，「只怕未必吧，我認識許多有權勢的人，可他們並未得到一切。」

「權勢，從來都沒有盡頭。」

是啊，做了皇帝，又想與天比高，權勢，哪裡有盡頭的？

不知道宇文皓會不會也這樣呢？

問顧司，「我見你與楚王不錯，你們認識許久了嗎？」

顧司笑笑，「算是一塊長大吧。」

「年意，難能可貴，那他和褚明翠之間的事，你也知道？」

「知道，都知道。」他淡淡地看了元卿凌一眼，「王妃想問什麼？」

「沒什麼好問的，他們的事我不想知道。」元卿凌道。

顧司有些意外。

「微臣以為王妃會想知道王爺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元卿凌回頭沖他一笑，「不自尋煩惱，是我做人的座右銘。」

顧司若有所思地看著，不自尋煩惱？知道王爺和褚明翠的事，算是自尋煩惱嗎？除非，會因他們兩人生出煩惱，否則，斷沒煩惱可言。

元卿凌道：「不走了，累，我上馬車吧。」

顧司為掀開簾子，「王妃仔細些。」

「謝謝！」元卿凌上了馬車，順手托著簾子看著顧司，「謝謝顧大人的朝夕相送。」

「皇命在！」顧司淡淡道。

元卿凌落了簾子，閉目養神，盡量把煩躁的事都摒棄在腦外。

宇文皓今晚回來得稍稍比元卿凌早一點，他本來想去接元卿凌的，但是，想想的拒絕，再想想自己昨晚的心急，覺得事偏離了自己所想的軌道，他得琢磨清楚自己的心思。

所以，他明知道元卿凌還沒回來，也不去懷王府了。

「爺，您回來了！」徐一在門口笑著相迎，笑容大刺刺的，特別晃眼。

徐一今日陪著回衙門，到了傍晚，就說有事先回去了。

宇文皓看著他兩顆黑眼圈就來氣，背著手徑直進去。

徐一嗚咽了一聲，辛酸地收起笑容，伺候主子真不容易啊。

他臉上出了得意的笑容，不過很快，王爺就會讚賞他的。

宇文皓回到嘯月閣，綺羅站在門口，神有些尷尬，「爺，您回來了，吃了沒？」

「沒！」宇文皓上了石階，淡淡道。

「那……正好了，裡頭備下了飯菜。」綺羅看了跟而來的徐一眼，眼底有些擔憂，這樣做，真的合適嗎？王爺不會生氣嗎？

很忐忑不安，但是，徐一說這事湯大人也是同意的。

湯大人做事，從不出錯，懷疑徐一，也沒有理由懷疑湯大人。

但是，湯大人自打傍晚之後就不見了人，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真讓人擔心啊。

宇文皓進了嘯月閣，便聞得屋中一陣庸俗的脂香，他皺起眉頭，正想綺羅的時候，卻見屏風後面一左一右走出兩名穿裳滿眼風氣的嫵子，們衫甚是暴，領口拉到口前，突出半顆圓形，細膩的口上點印著一朵紅的薔薇。

們移步前來，扭著子，庸俗的香氣浮，他還沒反應過來，兩人就已經攀上他的脖子，一左一右，往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爺，奴家來伺候您！」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那口的圓球，使勁地在他的上磨蹭，整個人都到了他上。

那一瞬間，宇文皓只覺得四海八荒的氣全部湧了，再竄到腦門上，吼天喝月地震怒一聲，「徐一！」

徐一喜滋滋地在門口等著領功。

乍聽得王爺吼了一聲，還以為打雷了，連忙抬頭看天。

站在旁邊的綺羅卻臉大變，疾步便進去了。

徐一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跟著進去，怎麼回事？是太丑了嗎？王爺看不上？不過，媽媽說，這兩人已經是花魁級別了。

他已經儘力給王爺張羅最好的了。

屋中一頓狂風暴雨之後，徐一灰溜溜地領著兩名衫頗為前衛的秦樓姑娘走出去。

踏上迴廊，顧司與元卿凌迎面走來。

元卿凌看著徐一帶過來的兩個子，不像是良家婦，妝容濃厚，熏香撲鼻，行忸怩，稍稍抬眉，便是說不出的風。

最重要的是……

元卿凌艱難地把眼睛從們的口移開，這尺寸就有些誇張了。

沒想到徐一這人看著是愣頭青，卻深諳此道啊。

不過，哪裡有男人不喜歡大的？

咳嗽了一聲，提醒了一下站在邊雙眼發直地盯著人家脯的顧司。

顧司連忙收回眼神，板起臉一本正經地問徐一，「徐一，這王府地方，你怎可隨便帶人回來？」

徐一都快要哭出來了，「是湯大人的意思，說給王爺敗火的。」

他昨晚已經問過湯大人了，湯大人是同意的，而且銀子也是湯大人給的，憑什麼王爺只罵他一個人？

這一次，肯定被換走了。

元卿凌看著徐一，「湯說，給王爺敗火？」

遠遠地，湯大人從樹后探頭出來，跺腳暗罵，徐一你這個豬頭，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徐一點頭，「是的，哎，我得帶們回去了，王爺最近不好伺候啊。」

說完，他帶著人就走了。

那兩名花魁，走過顧司的邊，手絹一揚，對顧司留下了一笑。

顧司哼道：「庸脂俗！」

「顧大人，眼睛可以收回來了。」元卿凌面無表地看著癡癡相送人的顧司。

不得不說，那兩個人，實在是有著骨頭的，男人見了，便是顧司這個反應。

笑了，慢慢地往前走。

元卿凌你這傻子！

他接近你那麼多種的可能，可你竟然說服自己，他是有那麼一點喜歡你？

顧司看到失魂落魄的背影，覺得還是不進去找王爺了，估計這楚王府的後院，怕是要起火了。

顧司錯了，楚王府的後院很平靜。

元卿凌回了房間，便讓綠芽給準備熱水洗澡。

洗了澡，還吃了個夜宵，吃得多，吃完之後，帶著多寶在院子里散步，多寶很開心，一個勁地圍著轉，上的傷口，已經好了八九。

元卿凌坐下來，抱著它的腦袋，「多寶，我的心，有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