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浦也看出了慕建國有話要說,他也找了一個借口離開。
「斯年,這些年,爸爸知道你心裏一直不平衡,覺得爸媽忽略了你,今天,你也做了父親,爸爸問你,你會不喜歡自己的孩子嗎?」
「不會。」慕斯年的回答很乾脆。
「那你覺得我跟你媽媽會嗎?」慕建國又追問。
「這個就要問你們自己了。」
「是,要問我們們自己。憑心而論,你小的時候,確實比你大哥淘氣了一些,而我們們那時也確實有些顧不過來,所以才把你送到了邊,我承認,忽略你是有的,但是絕對沒有不喜歡或者是後悔生了你認為你是多餘的之類的話,你是在爸爸媽媽的期盼下來到這個家的,我們們怎麼可能會認為你多餘?」
「就是啊,斯年,你剛生下來的時候,白白胖胖的,特別可,媽媽那個時候真的是喜歡你的。」
「媽,你也說了,是『那個時候』。」慕斯年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夏桐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斯年,過去的事,畢竟已經過去了,我和你媽媽,也多次為過去這些年對你的忽略深疚,不管是什麼原因造的,我們們現在追究起來,也沒有什麼意義。爸爸想說的是,你也有了媳婦有了孩子,有了自己的家,爸爸當然希你過得好,過得幸福,但是我們們畢竟是一個大家庭,我不希看著這個家庭分崩離析,我相信,這也不是想看到的。」
這些話,在慕建國心裏憋了很久。他想找個機會,當著夏桐和慕斯年的面一塊說出來,因為他知道,他只有先了夏桐,才能去說服慕斯年和一起回家。
「我們們再回過頭來說說你母親兩年前的行為,首先,我表明自己的觀點,我從來沒有覺得做得對。但是,站在一個母親的立場,我覺得的出發點也無可厚非。只有兩個兒子。自然希的這兩個兒子能兄友弟恭,相互扶持互通有無,這點沒有做錯,錯就錯在這些年對斯年太忽略了,以至於母子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夏桐。你也做母親了,而且你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你覺得。如果是你站在斯年媽媽的立場,你會怎麼做?」慕建國問著夏桐。
「這個沒有如果,因為我不是慕太太。」夏桐明顯不想談這個話題,說來說去還是繞不開那些老問題。
「我們們只是假設,我想聽聽你作為一個母親的想法。」慕建國不想放過這個問題。
「那就先問問大嫂吧,大嫂也是一個母親。而且,大嫂比我年長許多,想法應該會更深刻全面些。」夏桐問。
「我?我只是一個孩子的母親,還真沒想過偏心不偏心這個問題。還有,我們們家也就是我一個孩子,我也沒有過父母的偏心,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有發言權。」黎如珍才不會接這個吃力不討好的話題。
「對啊,夏桐,你是做姐姐的,我聽說你和你弟弟的相當好,而且,很早你就學會了擔責,幫著你做事賺錢養家,你對你弟弟的付出,是不是全心全意的?而且,如果你弟弟過得不好,你做姐姐的是不是會心裏不安?」
黎如珍的話提醒了常若善,夏桐不就是有一個弟弟,為了這個弟弟,不是付出了很多?憑什麼夏桐可以對自己的弟弟付出,而慕斯年就不能對自己的哥哥付出?
不管是哥哥還是弟弟付出,關鍵是誰能幫到誰,如果慕斯年遇到難題,慕斯遠能幫到他,常若善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向慕斯遠開口的,這點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
夏桐一看,今天自己不開口這關還不好過了,想了想,笑著說:「首先,先拿母親的角來說,我絕對不會因為哪一個孩子淘氣就放棄他忽略他,我會用更多的關來包容他。還有,我也知道,這人各有所長,一家人之間確實是要兄友弟恭,互通有無,因為有一句話說的好,家和才能萬事興。但是,這是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我只會在一旁規勸、引導,不會去替他們做什麼決定或者是強制的提出什麼要求。」
「我這也不是強制的要求啊,我不是一直都在跟斯年商量嗎?」
慕斯年剛要開口,夏桐手摁了他一下,阻止了他開口。
「如果我是慕太太,我首先會檢討下自己,為什麼兒子跟自己這麼疏遠,什麼重大的決定都會瞞著自己,是不是我自己nǎ里沒有做到位,兒子才會跟我分心。」
夏桐這話太直接了,直接擊中了常若善的七寸。其實,這還是夏桐給常若善留了點面子,把「母慈才會子孝」幾個字吞了回去。
「你?」常若善樹立起眉,慕建國也攔住了。
「說下去,我想知道你心裏真正的想法。」
「我的想法很簡單,因為我覺得如果父母做到位的話,兄弟姐妹之間,本不用父母提醒,他自己就會去想著主去關照家人,因為家人在誰的心裏,都有著無可比擬的重要地位。」
夏桐的話提醒了慕建國,說實在的,他們姐弟三個,從小在父母的關下長大,確實一家人都很惦記對方,包括現在,慕雲裳對他這個弟弟和對慕雲容,都是關有加,時不時打電話問問,年節的時候在一起聚聚,無關份地位,只是一份純粹的親。
當然,在事業上,也不得不說,他們幾個是互相扶助的,這些本不用長輩們開口。
有的時候,其實很簡單的道理,可就是當局者迷,就是看不,還是被自己的偏心蒙住了眼睛,也蒙住了心。
「再說姐姐這個角,人家都說鄉下老人重男輕,我的骨子裏也當然對我弟弟更看重些,但是一直跟我弟弟說,『你姐姐這些年很辛苦,姐姐為你為這個家付出了很多,你要記著姐姐的好,你要是哪天對姐姐不好了,我不會饒了你。』而我這些年對我說的最多的是,『孩子,婆婆曉得你這些年也不容易,差不多就行了,也別再苦著自己,你弟弟這麼大的人,該吃的苦也該讓他明白明白。』所以,這次從國回來之前,我弟弟去打工,要自己掙學費,我不放心,我反而勸我丟開手,讓他自己去闖闖。」
夏桐這長篇大套說下來,自己的眼圈都紅了,慕斯年給端了一碗熱湯,要親自喂,忙接了過來。
「孩子,謝謝你,我知道你今天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也了我很多,你是一個好孩子,有你陪在斯年的邊,是斯年的幸運,也是我們們做父母的福氣。以前,爸爸是用世俗的眼來看你,太想當然了,對不起了,孩子。」慕建國端起了酒碗跟夏桐了一下,自己先幹了。
慕斯年要接過夏桐的酒碗,夏桐說:「我自己來吧。」
慕建國主跟夏桐自稱「爸爸」,一口一個孩子,夏桐不能他一聲「爸爸」,但是這酒還是可以喝了的。
「夏桐,你說的真好,大哥果然沒有看錯你。我還記得六年前,我在這裏第一次見到你,你知道是什麼打了我嗎?是你在夕下,用你瘦弱的肩膀不厭其煩地一擔又一擔地挑水澆地,當時,你的臉上沒有半分怨尤之。我想,這個小姑娘太難得了,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忍的耐心,你一定會功的。」
慕斯遠想起那次偶遇,至今還能清楚地記得每個細節,那個當年連路虎為何都不知的小姑娘,六年後的今天卻擁有了私家飛機,誰又能不說命運安排的奇妙呢?
「大哥,謝謝你,你和程毓是我最想謝的人,如果沒有那次的遇見,我也不一定會到斯年,我的人生,肯定不會如此順當,真的,謝謝大哥,這也是肺腑之言。」
「我怎麼覺得你最後一句話說的好有喜?好,夏桐,既然你說了,我是你最想謝的人,那麼,我能不能對你提一個要求?」慕斯遠看著夏桐。
「大哥,請說。」夏桐有些張。
慕斯遠自然看出了夏桐的張,他看了眼慕建國,本來是想著夏桐一聲慕建國和常若善「爸爸媽媽」的,現在看來還有些之過急了。他暗自嘆了口氣,換了個說法。
「夏桐,我的要求不高,我只是想,以後每個周末,沒準我們們都會跟斯年來看看你和孩子們,我兒子一個人有些孤單,他一直念叨著要找弟弟妹妹,我希你別嫌我們們煩。」
「這個當然,大哥說什麼話呢,我們們歡迎還來不及呢。」
夏桐這點襟還是有的,雖然口口聲聲說不進慕家,但是緣關係不是說沒就沒有的,父母的養育之恩不能說舍就舍的,兄弟之也不能說丟就丟的。慕斯年如果真的這樣做了,那他也不值得夏桐了。
事實上,今天看來,慕家人也只有常若善沒有真心接納,慕建國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夏桐也有些為難了,這稱呼,到底該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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