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車！”

    拐子看不到鬼，我趕催促他，我倆同時各打開一邊的車門。

    外面的雪很厚，我一腳踏出去，有些打。差點摔倒。一個怪異的聲音在從駕駛室那邊傳來，是那東西朝著拐子去了！

    我趕繞過去，只見拐子被撲倒在地，那東西就在他旁邊。這時我才看清，這是個人影，可又像一坨黑炭，渾都散發著嗆人的焦味，這人形的特別奇怪，像是兩條被燒得粘了一條，走路的時候，類似蛇形……斤巨木亡。

    我馬上反應過來--南帝！怎麼沒死？

    在焚爐裡弄出聲音的一定是，可是明明已經被我斬首了啊，怎麼又連上了。還跑了出來。

    此時南帝上還帶著一暗火，我看到附近的雪都化了一灘水，我也到了一溫熱。

    我擔心對拐子手，大喊道：“住手！”

    聽到聲音，回頭看向了我，赤紅的雙眸直擊我，我下意識地往後一退，配合著現在那可怖的模樣，那覺，像是被死神盯著一般。

    “周冰……”南帝原本聲音妖嬈，現在聽起來，像兩塊老木炭在。

    我不能退。我退了拐子就危險了，我強穩心神，扶著車子站立，手微微發抖。

    拐子從地上爬起，回頭想要幫我，我用眼神示意他快逃。拐子不理會我。捧起大團雪花，從我的視線大概判斷出南帝的位置，朝南帝上扔去。估計他是到了南帝散發出的熱度，覺得冰火相對，用這冰雪可以對付南帝。

    “不要！”我看到南帝正要轉頭對付拐子，當下不再猶豫，飛撲出去抱住。

    與之同時，我默念起靈石咒語，靈啟，綠和鬼火一接，發出刺啦啦的炸裂聲。我上雖然沒被燒傷，但是渾灼痛得難，應該是靈魂被這暗火傷到了。

    “幾千年前的事，一切都是你自願的，散功也好。負你也好，我沒要求你這麼做！那人不是我！你自己找他去！”想起殺了甜甜，陷害楊浩，還曾試圖傷害南磊，我就滿心怒火。

    兩只木炭一樣的手鉗住我的脖子：“你就是他！你為那玉村的賤人，自散道行為普通人。你當你為何可以平安轉世胎？我雖心灰意冷散了道行。可卻一直在暗中保全你，否則，千百年來，那麼多人覬覦你的靈，你早就被百鬼撕了碎片，灰飛煙滅！幾百年前，我了一場重傷，才不得不蟄伏南疆。可是你呢？卻一點都想不起我來，你在雲南抬頭看到我，就像不認識一樣，轉頭便和那賤人打罵俏，我怎能不想殺你！”

    “幾千年！就算我是他，可我都轉世回多遍了，我怎麼記得住你？”聽了這一番話，我覺得這人其實也蠻癡蠻可憐的，為了那個人，付出得也多。

    “借口，你不記得我，你卻記得那賤人！”沒想到這話徹底惹惱了，怒氣狂增，我熱得不過氣來，忍不住哼了一聲。

    拐子在我們旁邊，他看不到南帝的樣子，急得不行，我揮手讓他快走。

    “你可知，為何你斬了我的首級，我還沒事？為何焚爐的大火也燒不死我麼？”在我耳邊喃喃道：“因為千年前，我已經為你過這些苦了。我散功之後，卻又不甘，眼看著就要魂飛魄散，只好用南疆古，將魂魄的一半與蛇靈結合，變了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蛇靈至，別說是焚爐，就算是地獄業火也燒不死我。”

    說完，仰頭慘笑，南帝實力雖強，卻因心中有恨，心中有怨，常容易被憤怒控制心智，一旦心智喪失，的分辨力會大大下降。

    指劍剛才已經耗費了我絕大部分力，趁不注意，我咬破另一只手，滴目，眼前頓時紅一片，這是我今天的殺手鐧了。雖然從心來講，我並不想徹底打散這個癡的人，但我必須做好萬全準備，要有殺我之心，我只有反擊，若不然，我死了，石頭怎麼醒來？誰去找志遠？蘇溪又怎麼辦？

    “眼。”喊了一句。

    看來我的這些本事都是那個人曾經所擁有的，南帝一下就認了出來。眼一出，我恢複了不力氣，兩手分別握住著我嚨的一只手，用力掰開。

    察覺到我的意圖，催著氣與我對抗，我再次念誦靈石口訣，靈被催更盛，我快速地連念四遍，綠像火苗一樣跳，從眼中看去，本來是綠的火苗也了一片紅。

    在眼狀態下催靈，南帝也有了些忌憚，松開了手。松開之後，竟是往拐子那去，我大驚，拋開對的同，一手直擊的口心髒，手穿的，在心髒虛空一，我上的綠瞬間蔓延到上。

    在王國林的公司裡，我就是用眼吞噬了好些鬼，在劉鐵家裡，我發現靈有類似的淨化能力，這次眼靈同時作用，我就不信還淨化不了！

    明顯痛苦地一哼，想要往後退，但是很快站住了腳步，反握住我手腕道：“好，今天我就和你好好較量較量，看是你的靈氣厲害，還是我的蛇靈氣更強！”

    話畢，一強大的氣繞著我手臂上來，我不再看南帝，閉上眼睛，只是在心中不停默誦口訣催靈，這雖是事關生死的一回合，我心裡卻是一片寧靜。

    我子裡，一會兒冰寒，一會兒又極熱，冷熱不斷替。

    當冷熱替變緩後，我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副畫面，我一襲黑，站在一片廢墟之上，天地之間都是灰蒙蒙的……

    不知過了多久，我覺到有人推我，睜眼一看，是拐子，他說剛才看我臉忽紅忽白，不敢來給我添，直到見我已經恢複正常，他猜可能是鬼帝走了，這才推醒了我。

    南帝去哪兒了？

    我剛才與最後一擊時，閉上了眼睛，現在睜開眼已經不見了。我在四下看了看，在旁的雪地上找到一顆黑珠子。

    上次才劉鐵家淨化小鬼時，也出現過這種珠子，看來南帝真的被我的靈和眼合力淨化了，不過，這淨化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吧？

    看著手中的珠子，我心裡並沒有得勝的喜悅，我甚至在想，最後的時刻，是不是看到我如此狠心對，心已死去，尤如千年前自散功力時般絕，於是收起了渾的功力，甘願死於我手中。

    亦或者，之深，恨之切，明明是能打敗我的，之前的種種只是心裡千百年委屈的宣泄，終是舍不得我死的，所以，最後關頭，其實是讓了我。

    我的心突然被了一下。

    “我們先回去吧。”看我有點失落，拐子也沒多問，我把珠子收好，坐回副駕駛位。

    頭靠著椅子，我沉默了一會兒，車裡的氣氛有些沉默，我不再想南帝的事，問拐子：“剛才我們這麼鬧騰，怎麼都沒人過來？”

    “我們的人早就走了。”

    “那殯儀館的人呢？”我問。

    拐子哼了一聲，車子正好拐彎：“你覺得那個陳館長正常麼？”

    他的上沒有氣，我沒覺得他有哪裡特別不正常。

    “你說在焚爐就聽到過敲擊聲，那肯定是南帝要出來，可當時顯然是出不來，現在卻又出來攔住了我們，你想想，是誰把放出來的？”拐子道。

    我恍然大悟：“我本來還很好奇，南帝怎麼對殯儀館的部結構那麼了解，當時就猜在殯儀館裡有接應，看來這個陳館長很可疑……”

    “可疑歸可疑，就算是他放出了南帝，作為警察，咱們也沒個上得了臺面的理由抓他。先回去睡覺吧，明天還有大事要忙呢。”

    我知道他說的是楊浩向林輝文開槍的事。還好這一趟拐子和楊浩都沒有傷，現在太晚了，我給蘇溪發了條短信，問回去沒，結果馬上打電話過來告訴我已經回了，拐子開車直接把我送到了蘇家外面的巷口，我叮囑他回去時小心一些，就往巷子裡走去。

    一開門我看到小白繞在蘇溪的腳邊，抬頭對我了一聲，蘇溪的另一只腳上還抱著那只小鬼胎。因為熬夜等我，蘇溪的眼睛有些紅，看見我後，擔心地問我今晚到底去哪裡了，既然事已經解決，我便把過程都告訴了，但是去了我前世和南帝的故事，這也沒什麼好講的。

    聽完之後，蘇溪一言不發，我有點兒慌，擔心和拐子一樣，聽出來我和南帝的關系非同一般，雖然那並不是現在的我，我仍然怕蘇溪心裡留下什麼梗。

    蘇溪著小白的腦袋，輕聲道：“學長，以後你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我很擔心。”

    原來是這樣，我長歎一口氣，著的長發：“我這不是沒事麼？”

    我告訴，明天我還準備去一趟殯儀館，把戒指的詛咒破除。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讓我放心不下，剛才我問拐子殯儀館怎麼沒人幫我，是因為我忽然想到，今晚兩次與南帝手，鬼臉老頭怎麼沒有出現？

    鬼臉老頭幫過我好幾次，剛才那麼兇險的況下，他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我死。那麼，鬼臉老頭去哪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