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又哭了好一會兒,這才漸漸止住了哭聲。
“好,我……我不哭就是了,你可得幫我乖孫兒討回公道,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
傅老夫人的威脅還帶著哭腔和鼻音,綿綿的,并沒有什麼威懾力,但是卻讓傅振國的面變了好幾變。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傅文,見他低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我什麼都沒聽見的模樣,心知笑話早就他看了,別看他現在平靜,指不定在心里怎麼罵他呢。
不過他到底沒舍得苛責老妻,只好道:“放心吧,我知曉的,你快別哭了,回頭眼睛都腫了。”
傅老夫人這才哼了一聲,收住了眼淚。
“好了,時辰不早了,關于怎麼對付穆天華的事兒,文你回去也好好想想,明日咱們再找時辰商討。”
“是,那孫兒先告退了。”傅文應了一聲,這才轉往門外走。
屋里,傅振國無奈的對著傅老夫人道:“你怎麼在文的面前也那麼和我說話,這我這面子往哪兒擱啊?”
“怎麼,都是自家人,有什麼往哪兒擱的?”傅老夫人瞪他。
傅振國扶額,最終只能道:“好好好,你說得都有禮,咱們快去歇息吧,好晚了。”
傅文聽著二老的聲音細細小小的通過夜的空寂傳到他的耳中,不由得輕笑。
祖父竟還想要面子?他難道不知道,他的面子在他們這些晚輩的面前,早就丟了嗎?
沒錯,在外頭威風凜凜的傅振國傅老將軍,在家中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寵妻狂魔,對傅老夫人,幾乎算得上是言聽計從。
不管傅老夫人是生氣也好,撒也罷,他都是毫無招架之力的。
所以傅家中人都知道,雖然傅家的主事人是傅振國,但是如果惹了傅老夫人不喜,那才是大事中的大事。同樣的,若是惹著傅振國了,找傅老夫人撐腰,多半都能圓滿的解決。
……
穆雪并不知道傅文回府之后發生了什麼,離開院子之后,心緒有些不寧,而這份不寧讓并不想立刻回去侯府,于是便在街上閑逛。
逛著逛著,就來到了南王府外。
上次來南王府外的形還近在咫尺,沒想,一轉眼間,今夜又來到了這兒。
想見他,一如上一次那般。
似乎只要看見他,紛復雜的思緒便能夠得以平復,最終冷靜下來。
穆雪默默的站在巷子口,看著南王府的大門,在想要不要溜進去看他一眼。
穆雪長時間站在巷子口注視的模樣南王府的暗衛看見了,當即便有兩個值班的暗衛湊在一起說話。
“那人是誰?要不要把他抓起來審問?”
“看著像個的?”
說著,兩人又仔細看了看那纖細的影。
“好像還真是個的。”
“不會是穆姑娘吧?”
這個猜測一出,兩人忙仔細的看向穆雪。
看來看去,總覺得和上次那個穆姑娘很像,卻又因為只見過一次而不敢肯定。
恰巧這時清風拂過,吹起穆雪面上的面紗,出黑面紗下遮掩著的半張臉來。
“沒錯,就是穆姑娘,快快快,通知沿路的兄弟,姑娘若是去找主子,都不許攔著。”其中一個人看清楚了穆雪的容貌,忙小聲驚呼道。
“要不要告訴主子一聲?”
“主子歇下了,咱們喊他起來的話,估計會被撕。”
“沒錯,就是,還是讓穆姑娘自己去喊主子去吧。”
幾個暗衛藏在暗中嘀嘀咕咕的傳音耳,通完之后,又趕忙以最快的速度沿路吩咐不許阻攔穆雪。
在幾個暗衛兵荒馬的討論之時,穆雪也終于下了決定,朝著南王府的墻頭而去。
終究,還是沒能忍住。
穆雪翻進王府后,暢通無阻的來到了顧承臨的房門外。
直到這時,才恍惚反應過來,依著他府上應有的護衛,不該這麼順暢的來到他的門前才是。
除非,暗衛們有意放水!
所以……被發現了?那麼,他們此時是不是在背地里笑話呢!
畢竟大半夜的翻墻找男人,恐怕是獨一份了。
這個認知讓的臉頓時猶如火燒,面紗下的臉一片通紅。
恨不得立刻掉頭就走,卻最終還是沒有離開,悄悄潛了他的房里。
來都來了,笑話也被笑話過了,就這麼走,都對不起自己。
屋,顧承臨已經睡,一片昏暗。
穆雪尋著記憶朝床走去。
緩步來到床邊,月從窗邊灑進來,映照得昏暗的房間里依稀能有的月華。低頭看向床上安靜躺著的人兒,他的臉依舊帶著風清月朗,俊無雙。
穆雪每次看顧承臨的臉,總會有種在看神仙的錯覺,實乃他的容貌太過傾國傾城,讓人無法拒絕此等容貌。
穆雪看得有些出神,恰巧這時顧承臨翻了個,將被子了一半在下,一半的子在外面。
穆雪看著他這模樣,角不由得流出些許笑意來。
此等天人之姿,還以為他連睡覺都是老老實實的呢,卻不想也有這樣不老實的作。
不過也正因為這個舉,讓穆雪多了些許真實,覺看到的是人,而不是個地地道道的神仙。
想著,穆雪輕手輕腳上前,想要替他將在下的被子扯出來蓋好。
卻不想剛剛靠近,手還沒有上被子,就覺手被人給拽住了,接著,天旋地轉的覺傳來。
等在回過神來時,已經被拽著躺在了床上,顧承臨翻懸在的上方,雙手抓著的雙手按在的腦袋兩側,低頭看。
昏暗的房間里,依稀還能聽到他含笑的聲音:“抓住你了吧。怎麼這麼晚來尋我,想我了?嗯?”
說著,穆雪覺熱源忽而靠近自己的臉,鼻尖輕輕蹭了蹭的鼻尖,略微沙啞的聲音帶著上揚的尾調,帶上了難以言喻的魅。
穆雪覺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了,一片空白,怎麼都轉不過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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