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魁死了。
這位曾經大草原的守護神,后金唯二的五氣宗師死在了大秦帝陵之中。
這天下間五氣宗師不多,一只手便可以數過來,黑冰臺的齊宣道和秦扇,后金的太魁和宗政化淳,佛門的嘻哈佛,魔教的君青林,還有大燕朝廷的趙之武,蘇老,當然還有新晉的江尚。
君青林被宗政化淳斬斷了生機,再加上大限將至,拖住了后金大軍,為魔教眾人贏得一線生機,最終死在了后金大軍當中。
而秦扇在玉京城大戰中,死在了玉京城當中,齊宣道獨自重傷逃走,現如今太魁也是死在了大秦帝陵當中。
五氣歸元的宗師都開始相繼隕落,而那些尋常的江湖高手也更多的消散于這世間的煙波當中。
世,人命如草芥,本就不值錢。
安景知道,這只是開始,還會有更多的人會死。
太魁的軀倒下,隨后飄逸出五縷天地靈元出來。
安景手掌一,將那五縷天地靈元落到手掌當中,鉆到了氣海丹田當中。
周圍煞之氣已經盡數匯聚,幾乎形了百萬兵,隨后將整個破敗的金鑾殿都給包圍住了,仔細看去那百萬兵最前列還有著數十個騎著高頭大馬的戰將,這些戰將氣森然,若是放在外面定會使得風怒嚎,天地變。
安景也是雙目一瞇,心中一沉。
數以萬計的兵便已經十分難纏了,那無邊無際之下,何止數以萬計的兵,仔細看去最起碼有著百萬之多,這要如何抵擋?
煞之氣沸騰激,充斥在整個帝陵當中,唯有安景周還有金鑾殿當中的江尚沒有遭到影響。
安景《大周天星辰煉決》已經修煉到了圓滿之境,煞之氣本就侵不了他的,而江尚周圍涌著氣,煞之氣更是潰散而去。
而這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金鑾殿更是煞之氣濃郁到了極致,黑的煞之氣似乎都已經活了過來,變了紫一般,化了一道龍形。
“嗵!”
突然,一道黑影沖破了金鑾殿的屋檐。
正是江尚。
此刻他周涌著紅的氣,那氣帶著兇殘,暴戾,可怕......比之煞之氣毫不差,甚至淡薄的煞之氣到那氣瞬間就會融化。
隨后霸道的皇者之氣四溢開來,伴隨著青銅古棺的飛出,安景也是看到了那位‘大秦人皇’。
那‘大秦人皇’非人非妖,上有著四個手臂,雙目猩紅帶著冷,上穿著大秦制式的龍袍,渾上下都是被邪祟之氣充斥著。
安景眉頭皺的更深了,“你是誰?”
這哪里像是大秦人皇,反而像是一邪祟。
‘大秦人皇’冷冷的道:“朕乃九五之尊。”
“九五之尊?”
江尚角浮現一抹譏笑,“我看不過是似人非人的怪罷了。”
“放肆!”
‘大秦人皇’暴怒道。
而后周圍煞之氣激而起,仿佛化了山呼海嘯的水一般。
江尚看著前方的‘大秦人皇’,冷漠的道:“大秦人皇的神魂是被邪祟之氣浸染,徹底為了邪祟,竟然還想在人世間稱孤道寡?”
安景聽到這,凝聲自語道:“邪祟之氣還能浸染神魂?”
他聽聞過邪祟之氣浸染,會讓其變邪祟,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邪祟,竟然是如此不人不鬼的怪。
而且邪祟之氣可以浸染神魂,,幾乎無孔不,這是何等的可怕?
就連曾經的大秦人皇都被浸染了邪祟。
江尚道:“如果我所料不差,你應該就是最后一位大秦人皇,將帝陵大秦人皇所有的都了出來,吸收在自己軀當中這才到達了大宗師之境,但是你還是不滿足,因為即使大宗師也會有命殞的一刻,所以你想要長生。”
‘大秦人皇’道:“沒錯。”
江尚直視這位‘大秦人皇’,道:“為了長生,不惜了邪祟,這真的值得嗎?”
江尚和面前的大秦人皇一樣,他的大半生都在追求長生,追求著不死。
“你懂什麼?”
‘大秦人皇’看了江尚一眼,冷冰冰的道:“天地桎梏越來越重,天地靈氣被浸染,想要活下去,想要修為不斷提升,只能吸收這邪祟之氣,這是宿命。”
宿命!
安景看著那‘大秦人皇’,一下子好似被點醒了一般。
哪里有什麼邪祟,不過是被邪祟之氣污染的人罷了。
在三廟山看到的干尸,還有嘻哈佛背后背著的‘佛祖骸’,他們是邪祟,但是他們原本都只是人,不過是被邪祟之氣污染變了邪祟罷了。
漫漫長河的歷史當中,王朝鎮地脈,封了其中的被污染的天地靈氣,但同樣有的人選擇被污染的天地靈氣,將其吸收到了,為了人們口中的邪祟。
畢竟這邪祟之氣無孔不,侵蝕了天地靈氣,還可以侵蝕軀,侵蝕人的神魂,而人被侵蝕只是早晚的事。
瞬間,安景的心浮現出一抹冷意。
若是地脈破的話,那天下人是否早晚都會和眼前的‘大秦人皇’一樣?
變一邪祟?
江尚冷冷的道:“宿命?如果宿命就是變這不人不鬼的樣子,那天下之人如果全部死絕算了。”
如果連人都不是了,那長生久視,逍遙自在豈不是到頭來只是一場空?
‘大秦人皇’喝道:“你可知道朕只要神魂不滅,便可重塑?這就是仙人的境界,換而言之,我便是這世間真仙。”
“而吸收這邪祟之氣,也是超越大宗師,就超之境唯一之路。”
‘大秦人皇’的聲音如驚雷一般響徹四方。
古往今來,不論是大秦朝,大周朝,甚至是大燕都是擁有大宗師境界高手,而大宗師境界的高手也被稱之為陸地神仙,但陸地神仙也只是陸地神仙,并非真正的神仙。
所有到達大宗師境界的高手,都在尋找能夠突破大宗師的方法。
在漫長的歷史當中,他們尋找了無數方法,不論是吸收龐大的天地靈元,亦或是服下傳聞天材地寶,最終都是能突破這道桎梏。
這是天下最難的玄關,甚至有人說大宗師便是人的盡頭,人也絕對不能突破這層桎梏,到達所謂的仙人之境。
古往今來,從來沒有出現過真正的仙人,或許這世間本來就沒有可以長生不死的仙人。
但此刻從‘大秦人皇’的口中卻似乎道出了一個驚天的,吸收了邪祟之氣,才能超越那境界便可以到達仙人之境,超世俗,這若是傳出,必定會震驚整個天下。
這哪里是邪祟之氣,這分明就是仙氣。
江尚雙眼瞇了一條隙,顯然對于‘大秦人皇’的話不為所。
‘大秦人皇’睥睨霸氣的道:“等到這邪祟之氣真正噴涌而出的一刻,到時候人人可仙,人人可得長生,這才是真正的盛世!”
“到時候朕便可重塑,君臨天下,威震四海。”
江尚沒有說話。
安景目一寒,“狗屁的盛世!”
“你們還是不懂。”
‘大秦人皇’道:“這是仙氣,是可以讓人仙得道的存在,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存在,朕沉睡在此,能夠到你們在制著仙氣,但是你們制不住的,時代滾滾洪流之下,你們算的了什麼?”
“時代的一粒沙,便是你們頭上的一座山,沒有任何一個個可以阻擋,能夠阻擋。”
時代的一粒沙,便是個人頭頂之上的一座山。
看到兩人都不在說話,‘大秦人皇’冷冷的道:“你們二人擅闖帝陵,朕可以饒你們不死,只要你們追隨朕,等到朕重塑之日,爾等也可得到無上權勢。”
如果說大燕人皇是一位含蓄的帝王,那麼眼前‘大秦人皇’便是一位肆無忌憚,肆意張狂的帝王。
沒有任何收斂,有的只是乖張和霸道。
這位大秦朝最后一位帝王,即使死了,也要謀劃一切,想要繼續坐著高高在上的帝王夢,妄想有一天重回地上,奪回屬于他的一切。
安景道:“如果我說不呢?”
‘大秦人皇’道:“那便是死路一條,不過朕會留下你的軀。”
說著,周圍百萬兵不斷涌來,那種連綿無盡的迫襲來,仿佛要把人都吞噬了一樣。
‘大秦人皇’看向了江尚,“你呢?”
江尚直截了當的拒絕道:“我江尚一生不會屈服任何人。”
“很好。”
‘大秦人皇’揮了揮袍,淡淡的道:“給朕全部殺了!”
轟隆!轟隆!
無盡的兵沖襲而來,那濃郁的煞之氣化了浩浩的汪洋菏澤一般。
江尚看向安景,道:“當下想要離開這帝陵,我們二人只能聯手了。”
說著,他周涌現出一團氣,靠近的兵也是發出一道道凄厲的聲音,隨后消融而去。
安景沒有理會江尚,手掌一拍,背后的數把名劍盡數飛出,在他的周邊形了一劍氣風暴一般,將周圍兵盡數絞殺了碎片,不過四周兵浩浩,沒有窮盡又是撲了過來。
這些兵中有馬車,而且上都是披著堅,厚重的鎧甲,給人一種堅不可摧之。
一批兵倒下,很快又有新的一批兵沖了上來。
就在這時,安景覺自己懷中大周朝傳國玉璽發出一道道炙熱的氣息。
當初在白骨山之上,就是這大周朝傳國玉璽疑似打開了酆都的大門,讓無數大周朝被坑殺的魂回到了酆都當中。
想到這,安景拿出了大周朝傳國玉璽出來。
頓時,一道極致的芒涌浮現,似乎將整個帝陵都照亮了一般。
“傳國玉璽!?”
‘大秦人皇’看到安景手中的玉璽的時候,聲音也是帶著一震驚。
沒人比他更加了解,眼前這是何了?
這是鎮國玉璽,名傳天下的寶。
江尚也是眉頭大皺。
這時,周圍的兵作都是一頓,一個個看著那閃爍著芒的玉璽,神帶著無比的謙卑,恭敬。
尤其是那些指揮作戰的將領,隨后紛紛從戰馬上走了下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而后的百萬兵看到這,也是紛紛跪拜了下來,聲音震天地,響徹八方。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北荒道戰事如火如荼,后金大軍攻破天門關后,后金主帥金律兵分兩路,向著北荒道源城的方向攻去。
后金左路大軍作戰勇猛,勢如破竹,再加上后金大軍無所不用其極,配合大雪山,索命府高手暗殺,燕國大軍節節敗退,已經退到了紅楓林之,越過了紅楓林便可以直源城。
太初升,大霧尚未消散,沉寂數日的后金大軍出了。
中央步軍十萬,兩翼騎兵各是五萬,總共二十萬紅胡服大軍,便如秋中的楓林,火紅火紅。
一陣嘹亮急的號角,燕國大軍營壘的大軍隨之出,漫漫黑如同遍野松林,看陣勢仿佛與后金大軍大相同。
這是兩支實力堪堪抗衡卻是風格迥異的大軍,且不說燕國大軍持闊長劍,后金大軍則彎月戰刀,兩翼騎兵更是不同。
后金大軍的騎兵弓馬嫻,一個個高壯,單兵作戰能力還在燕國大軍之上。
驟然之間,梁軍鼓聲號角大作,纛旗在風中獵獵招展。
后金大軍兩翼騎兵率先出,中軍兵士則著整齊步伐,山岳城墻班向前推進,每三步大喊“殺”,竟是從容不迫地隆隆進。
與此同時,群均凄厲的牛角號聲震山谷,兩翼騎兵呼嘯迎擊,重甲步兵亦是無可阻擋地傲慢闊步,恍如黑海平地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