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聽著柳大軍這麼說,氣得渾抖,將藏在心底的話全部說了出來:“你這個不要臉的,我們柳家怎麼會有你這種子孫?這些年來,司明在景城沒有回來,給了你銀子,可是你什麼時候為他的父母上墳,現在他父母的墳長滿了雜草。”
柳司明是為了妻子的事回來的,倒是忽略了自己父母,原本想著等到事解決之后在去拜祭,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你胡說什麼?你這個老不死的。”
柳大軍當著眾人的面出言辱罵長輩,柳司明更是忍不了,一字一句的吼道:“我敬你是長輩,可是你竟然如此,我這就把父母的墳遷走,日后再也不用你的氣,若是你不想供奉祖宗,我全部遷走。”
柳司明一向儒雅,可如今竟然被氣這樣,可以看出柳大軍有多麼過分了。
柳大軍微微一愣,隨后指著鼻子說到:“你說想要遷走就遷走?他們都是我們柳家的人,不是你這個晚輩可以說了算的,這個家族我來做主。”
在一旁緩著緒沒有說話的老爺子終于氣不過,朝著他吼道:“你來做主?我這把老骨頭還沒死,什麼時候到你來做主了?”
“我……”
柳大軍此時看著就連陳武也來了,還有這鎮上有些名的人,顯然都是為了這檔子事來的,他想讓自己的兒活命,現在就只能低火氣。
“我這不是剛剛氣急了,現在小還在大牢里管著,他也是你的晚輩啊,你可得幫幫我們,若是小能夠平安出來,別說是墳地的事兒了,就算要我這個管家的地位,我都不給,行不行?”
想他這麼大年歲了,為了自己的兒求人,也實在是委屈自己了。
“不行,我們今日就都來說清楚,我們之前好言相勸你不愿意甚至還要威脅我們,可是如今,你的兒犯得可是殺人的罪名,若是我們包庇了,這個世上還有王法嗎?你把我們當做什麼人?”
柳依諾最恨的就是貪污吏,更討厭為了家人而不顧律法的人。絕不會為那種人的。
聽了這話,柳大軍只覺得腦袋一陣轟鳴:“可是,可是我的兒還很小啊。”
現在外面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他們看著柳依諾和柳司明,柳家老爺子當著大家的面承諾道:“我就是柳家的當家人,我知道這些年來,柳大軍做了許多對不住你們的事,我們在這里和你們道歉,還有,今日當著陳縣令的面前,柳司明有話要說。”
他朝著柳司明使了一個眼,此時柳司明站在他們面前,雙眉擰,說到:“想必大家也聽過我的名字,不過很可惜,你們不是因為我的政績如何而知道我,竟然是從他們口中聽說的,我竟然無意間了庇佑他們的人,我今日再此說明白,我絕不可能為他們的傘,絕不可能讓旁人含冤而死,而放過柳樂。”
百姓們也聽說了這幾日的事,現在聽他這麼說,臉上出笑容,人群中想起了掌聲。
“柳丞相,我們早就聽過你,前些年我們這里大水,多虧了您派人運來真在銀子我們還能活下去。”人群中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隨后就有人跟著起哄,幾個人對視一眼,柳依諾看了父親一眼,眼中盡是自豪。
柳司明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為朝廷辦事,那是朝廷諒你們,你們啊,只有好好的,才算對得起皇上,對得起朝廷啊。”
他們現在全都擁戴柳司明,沒想到他本不顧及柳樂的死活,而愿意討回一個公道。
“柳丞相,不管您現在是不是丞相,都是我們心中的好。”
眾人的臉上出笑容,柳司明聽著他們的話,也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沒有白活,沒想到老了,竟然還有這些人記得自己。
柳大軍聽百姓對柳司明的擁戴,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沒辦法用祖墳的事換出自己兒,那他可怎麼辦啊?
“老鄉們,我們柳家現在還有一些事要理,請你們暫時小聲些。”
老爺子見大家熱,可重要的事還沒有解決,只能勸大家先閉,百姓們倒是很懂事,將閉上,隨后將目落在一旁的柳大軍上,老爺子長嘆了一口氣:“大軍,思明這些年對我們照顧的不,他不過就是這一個要求,你就答應了吧,這樣,日后大家都好過。”
聽老爺子這麼說,柳大軍的臉更是難看。
不好在外人面前發作,就只好讓人將他們全都請到前廳去,到了前廳柳大軍還是不肯死心,可柳司明態度堅決,他看著在面前耍著無賴長輩架子的伯父,冷笑一聲:“伯父,我真的救不了柳樂,若是可以,我倒是可以讓你去大牢里進最后一面。”
聽到這里,柳大軍也惱了,他一雙眼睛瞪得圓:“我就是不同意,你們還能把墳地遷走不?我告訴你們,只要我不同意,你們就休想。”
柳依諾聽著他反反復復說的這一句話,起道:“你不同意我們就沒法子嗎?陳縣令,我和父親想把祖父祖母的墳遷走,還請您幫幫忙,衙役兄弟們,自然有他們的好,不會白使喚一場的。”
陳武自然知道柳依諾的份,連忙起:“姑娘言重了,能幫姑娘做些事也是在下的榮幸。”
百姓們本就念柳司明的恩德,現在不過是幫些小忙,倒是舉手之勞,柳司明從百姓中找了個算命先生,算好了時間,隨后就上聯遷墳的事,眼看著他們當著自己的面就將事給定了,柳大軍氣得險些昏過去。
柳依諾已經決定好了,和父親就一同離開,反正有長輩做主,就算沒了柳大軍的允許也是沒什麼的。
遷墳的事十分順利,柳依諾和父親看著故去的人,臉上掛著淚珠。
而他們那邊遷墳,柳大軍卻在家中生著悶氣,現在家里的下人都去那邊看著熱鬧,只剩下他一個人守著這邊,過了不知道多久,終于看著他那不爭氣的大公子回來,渾酒氣。
“你不是有辦法就你妹妹嗎?究竟是什麼辦法?”
他現在心中有氣,卻不知道把火氣灑在誰的上,只能從大公子上找理由了。
大公子打了個飽嗝,滿屋子的酒氣,他看著父親,半晌后笑了笑:“你急什麼?妹妹才進去幾天啊,等過幾天,等柳依諾和柳司明走了之后,我們再去想想辦法。”
他一幅有竹的樣子,柳大軍也沒有懷疑。
遷墳過后,柳依諾和父親想將骸帶回京城,這路上不能耽擱,而且,柳司明瞧著老爺子年歲大了,就想帶著他去京城轉轉,而且,這日后將墳下葬也需要有他這個長輩在,已經商量好了出發的時間。
可在路上,老爺子看著外面下起的雨,猛地一拍腦袋:“哎呀,瞧我這個腦袋,柳旭現在還在家里呢,他父母都不在家里,我怎麼能自己走了?”年歲大了,總有些事記不清楚了,他不能把柳旭一個人扔在家里啊。
柳依諾看他滿臉焦急,笑著道:“太爺爺,您不必著急,我讓人先送棺木回京,我陪著您回去。”
柳司明尋思了一會兒,點頭說到:“好,你照顧著大爺爺回去。”
在半路上,柳依諾和柳司明分開,柳司明繼續趕路回京城,待他走后,柳依諾看著太爺爺本不著急,笑著道:“您不肯和父親一同走,是不是因為柳大軍?”那人既然已經將事做絕了,便不是的伯父了。
老爺子輕輕點頭:“是啊,我總覺得事沒真麼簡單,柳大軍絕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啊。”
他說完之后長嘆幾聲,柳依諾明白他的意思,冷笑一聲:“所以,我和您一同回去。”
他們二人返回去,回去之后,果然看見鎮里出了大事,原來,不知道是誰在散播謠言,竟然說是柳司明走之后派人劫走柳樂的,還有人嘲諷昨日柳司明當著大家說出的這番話,嘲諷他不過是個向著自家人的無恥之徒。
柳依諾聽著他們說出的這番話,只覺得心里難:“怎麼回事?”
百姓中自然有反駁的,所以兩方人現在才回爭執起來,而陳武現在卻沒有心思管著他們,他若是找不到柳樂,只怕是自難保了。
“孩子,你準備怎麼做?”
老爺子有些懊惱,只恨沒有早些回來,不然的話是不會這樣的。
“太爺爺,您年歲大了,現在先去陳家休息休息吧,我也要見見陳縣令。”
和老爺子一同去了陳縣令家里,陳縣令如今也在家里,他正和母親想著辦法,陳夫人看見柳依諾,哭著到:“姑娘,您幫幫我們吧,若是陳武丟失罪犯的消息傳到了府衙,他可就命不保了呀。”
說著就要拉陳武跪下,柳依諾扶著,笑著道:“我回來就是為了這事兒,這是不只關系到你們,還有我和父母的清白,我不會讓他們為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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