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年太后深居簡出,幾乎都不過問后宮的事,但是畢竟是在宮里生活了這麼久,心里如明鏡一般。
想當初我的孩子夭折,估計也只有太后記得了。
我微微頷首,沒有說話。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外面有喧鬧的聲音,劉嬤嬤趕走了進來。
“太后,皇后娘娘帶著一大批秀前來覲見。”
太后眉頭微皺,緩緩的說道,“讓他們都回去吧,這些虛禮都免了。”
我心中一,想來三年一度的秀選拔又來了,每年的這個時候宮中就特別熱鬧。
只不過前些時候我一直呆在冷宮里,對外界的事一概不知。
太后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又對著我說道,“蘿傾,你出去告訴那些秀,有這功夫還不如抄寫佛經,倒也算是積善行德了,讓們沒事就不要過來請安了,哀家喜歡清靜。”
我答了一聲,便慢慢的退了下去。
一推開門,便看見諸葛千煙站在那里,清秀的臉龐掛著一抹冷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覺。
我急忙朝拜了拜,“罪參見皇后娘娘。”
我的這句話一說出口,諸葛千煙還沒有反應,反倒是那些秀先炸開了鍋。
“你聽到沒,居然自稱罪。”
“這個人是誰啊?居然能在太后的若水閣來去自如。”
“看樣子大有來頭。”
在底下站著的秀,每一個都是麗人,個個都刻意的打扮了一番,婷婷裊裊之間有幾個愈發出眾。
我覺到不同的視線,都齊刷刷的向我。
們都帶有審視的目,這讓我覺很不舒服。
其中一個秀,十分大膽的抬起眸子直直的盯著我,杏眸圓瞪,似乎是對我很不服氣的樣子,舉手投足之間跟上紗氣質十分相像。
站在旁的另一個秀,顧盼神飛,眼含秋水,一副楚楚人的模樣,可是眉峰之間,卻有一張揚跋扈。
最有趣的要數站在最后一排的一個秀,只有目灼灼的盯著我,上下打量了我好幾次。
角掛著微微的笑意,還朝著我施了一禮,雖然作極盡尊敬,可是眼神中卻了那麼一味道。
我心里冷笑了一聲,看來這后宮要熱鬧起來了。
諸葛千煙微微抬手讓我平,隨后轉過去,聲音冷淡的說道,“生在這后宮之中,以后記得要謹言慎行,萬不可在太后面前失了規矩。”
原本還喧鬧的人群瞬間變得安靜,我立刻走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把剛剛太后給我的話全都復述了一遍。
諸葛千煙默然,隨后淡淡的說道,“既是如此,那我們就不打擾太后清修了。”
那些秀們聽了這話,大部分都已經離開了,只剩下寥寥數人,似乎在等著諸葛千煙。
我立刻住了,“皇后娘娘請留步。”
云淡風輕的轉過頭來,似乎知道我會住。
“妄虞現在如何了?”
“他現在很好,只不過被皇上罰了一個月的閉,現在正鬧別扭呢,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忘了這些事。”
我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那就好……”
“只不過他一直吵著要見你,我便罰他抄書,想來他應該會安生一段時間了。”
我的表一愣,隨后淡淡的笑了一下。
諸葛千煙表仍舊淡漠,可是我知道,心的溫暖卻沒有完全褪去。
雖然他現在的冷漠,讓妄虞有些覺得難以接近,可是畢竟是妄虞的養母。
若是此時妄虞過來若水閣找我,想必又會引起一番不必要的爭斗。
畢竟我現在的份特殊,沒有人愿意靠近我,妄虞年齡尚小,自然不懂得這其中的道理。
可是諸葛千煙心里如明鏡一般,若是妄虞過多的接我,上紗和歐茯苓一定會把這件事記在心上,到時候妄虞會有命之憂!
看來,雖然諸葛千煙不參與后宮爭斗,但是在保護妄虞的這件事上,還是比較積極的。
“多謝皇后娘娘告知,罪回去復命了。”
“不知道妄虞跟你的這一段孽緣,是福還是禍。”
我停下腳步,回過頭去看了一眼。
我自然明白話中的意思,只要一想到三年前虞人倒在泊之中,我至今心有余悸。
我只不過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沒有說話,朝著頷首,便快步離去了。
只是我覺那個目一直盯著我,直到我走佛堂之中,目才慢慢的消失不見。
太后問道,“都打發走了嗎?”
我點了點頭,復又跪在了邊。
“難道你真的不想留在這后宮之中嗎?以你的姿,要比那些新進宮的秀,和這些留下來的嬪妃們強的太多,只要你想,說不定還能大仇得報。”
我角勾起一抹苦笑,“我的我自己知道,現在拖著殘破的軀,我只想快點找到我的兒,其他的人于我而言,不過是無關要的存在罷了。”
太后又問道,“你可想好了?你是選擇出宮嗎?”
“我……”我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若是你真的想好了,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聽到這句話,我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
“太后,您的意思是……我有機會能夠出宮?”
“要是你真的想出宮的話,眼下有兩個機會,看你選哪一個了。”
太過平淡的語氣,說的話讓我覺到驚心魄。
我立刻問道,“兩個機會?”
“兩個月之后,便是哀家的壽辰,那個時候哀家可以讓皇帝放你出宮,不過這個主權在皇帝的手中。”
我的眉頭微微一蹙,這個方法是不可行的,宇文簡不可能那麼簡單的就放我出宮。
我好不容易又再次回到宮里來,他之前便說過,即便我為一尸,那尸也是他的。
“那另一個方法呢?”
太后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緩緩的說道,“另一個方法便是半個月之后,會有一個皇家祭天儀式,往年都會在離京城比較近的寺廟里舉行,今年則是在太廟之中舉行,那個時候皇帝會離開十天之余。”
我心中一,張的說道,“那就半個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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