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后點了點頭:“哀家知道是有功勞的,只是也沒得一個側妃住進王妃正院。這豈不是寵妾滅妻?”
陳太后說著的時候還撇了一眼柳芷嫣,果然跟那個娘一樣,是個上不得臺面的。
陳太后心里愈發后悔當初將陳璇指給這麼一個人了。雖說柳丞相途不錯,只單單不是良人,還能做出來將妾室扶正的事,陳太后都不會將自己唯一的侄兒賜婚給他。
怎奈何當初……
看了一眼柳姝淡然的神,心里的郁郁倒是又憑白增添了一些。
當初給柳姝和燕修賜婚時候,倒也沒有這些事兒,哪曾想再有幾個月就親了,半途中冒出來一個柳芷嫣!
本來有了陳璇的教訓,陳太后是想要干脆為柳姝另擇良人的,但無奈對方卻對燕修癡一片,并不同意。
真是,冤孽啊。
“皇祖母說笑了。”燕修心里知道陳太后是什麼意思,看了一眼柳芷嫣道:“待得嫣兒好了,自會搬回自己的住。”
陳太后“嗯”了一聲,道:“昨日里你父皇來看哀家,得知你要進宮,便讓你稍后前去書房。”
“正好兒我們眷在這里說說話,你待得也不自在,便先前往書房吧。”陳太后開口道。
剛剛就差直接說對方不守規矩了,這會兒便也賣對方一個好兒,給對方增添一些在皇帝心中的分量。
燕修輕輕撇了一眼柳芷嫣,又看了一眼柳姝,才開口應道:“那孫兒便先告退了。”
柳芷嫣留在太后這里,燕修倒也沒什麼不放心的,畢竟太后這個人他還是了解一些的,還拉不下那個份去親自對一個小輩兒做什麼,盡管那人十分看不上還有些厭惡。
再加上柳芷嫣肚子里懷的還有孩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太后也不會想落下個那樣的名稱。
正如燕修來講,陳太后確實不準備對柳芷嫣做什麼,只是問了一句:“休養這麼幾天,你可大好了?”
“妾已大好了。”柳芷嫣心中暗恨,面上卻不敢表出來,“因著有些事耽擱,還未來得及回自己的院子,等從宮里一回去,妾便搬回自己的院子。”
若是自己真的懷有孕,柳芷嫣倒是暫時不懼怕陳太后,仍舊有膽子拖著不從錦萃堂搬走。
但如今假懷孕,只擔心不趕回應,對方便要請來太醫為看診,那時卻是想推也推不掉的了。
這樣的后果太過嚴重,柳芷嫣一點兒都不敢賭。
陳太后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再為難對方的意思,對著一旁侍候的小宮道:“柳側妃畢竟懷著孕,容易疲乏,你帶著去休息一下。”
“是。”小宮先是福了福,而后對著柳芷嫣道:“柳側妃請跟奴婢來。”
“妾告退。”柳芷嫣也樂得離開這里,畢竟和陳太后這種人待在一起的久了,總擔心自己會出破綻。
待得人離開了之后,陳太后才問道:“哀家聽聞你最近對醫比較興趣?”
“是。”柳姝點了點頭,“說來也是奇怪,臣妾以前看那些詩詞子集,只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看的是頭暈眼花,偏偏還要著自己去看。倒是愈發對讀書這事兒產生了厭煩的緒了。”
陳太后嘆了口氣,“你這格也不知是隨了誰了,不該要強的時候卻偏要強。”
那段時間的事陳太后也聽說了,不過是有人說柳姝不像其母陳璇那般,便下了狠心的去著自己讀那些不的書。
這般孝心陳太后自然是心里寬的,只是當初也曾將召進宮里叮囑過不必這般,只這人上應得好好兒的,卻依舊我行我素。
次數多了,陳太后便也不管了。
但最終這事兒還是不了了之了。
按理說柳姝如今承了原的,是應當盡量的完的心愿的。
只是不幸的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兒,對詩詞歌賦這些東西,同樣是一竅不通。
“那時也是不服氣,只是后來終究還是想明白了,命里無時莫強求,只能說妾著實沒有這方面的天賦。”柳姝搖了搖頭,語氣中略帶了一些憾,卻沒有任何的執著。
陳太后聽著倒是放心了許多。
柳姝裝作自己也想不明白地說道:“只是未曾想到妾竟然在醫學上有些天賦,那些醫書都起來倒是酣暢淋漓的,便是有不解的地方,看一看旁邊兒的批注,亦或是經郭老太醫指點兩句,便也明白了。”
“這也沒甚稀奇的。”陳太后搖了搖頭,“哀家依稀記得,哀家的祖母便是一位通醫的奇子。只是哀家那時候年紀還小,又過了這麼多年,有些記不得了。”
陳太后的祖母,從緣關系上來論,確實和柳姝距離的有些遠了。
但陳太后如此說了,柳姝是肯定不會反對的,如此一來,那莫名其妙的醫學天賦倒也變了有跡可循了。
徐嬤嬤也在一旁附和道:“太后娘娘您記得沒錯,老奴也記得那位老夫人是會醫的,聽說年輕的時候還和當時還是世子的老鎮國公兩人一起游歷天下,救治了不人呢!”
只是如今這兩人都已經去世很久了,倒是沒有多人再提及。
“是啊。”陳太后臉上也帶了一些笑意,“姝兒可要好好兒學,不能墜了老祖宗的名頭。”
柳姝點點頭,“您放心吧,姝兒定然會用心好好兒學的。”
陳太后未曾過問好端端的為何突然學起了醫,因為在陳太后看來,原因并不重要,只要對方興趣便可以。
而柳姝也沒有說將醫學好了,以后為陳太后醫治陳年舊疾這件事兒。畢竟只口頭上說說此時難免有刻意討太后歡心的嫌疑。
倒不如等的實際行。
“哀家和皇帝討了個恩典,這醫書想來不好尋找,你若是有需要,只管去太醫院那里去借書便是,是使人抄了給你送去,還是你帶回府上自己看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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