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冇有懷孕

徐令則一直在逃避的問題是，顧希音和司馬仲徹朝夕相對，在完全被後者矇騙的況下，兩人該發生的，恐怕都發生過。

如果有可能，他希顧希音永遠抹去這段記憶，甚至願意永遠想不起過去。

一旦顧希音把所有的事都回憶起來，何以堪？

徐令則本就不敢想這件事。

不是他介意，而是他擔心顧希音會被自責垮。

晨吐……難道懷孕了？懷著大河的時候，曾和自己說，大河諒，所以本冇有吐幾次。

但是徐令則卻知道了，婦人懷孕是要吐的。

他心如刀割，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顧希音卻不知道他腦補了這麼多，道：“我胃有點不舒服，冇事，緩緩就好了。”

徐令則道：“那就好。”

接下來的時間，他都在想，顧希音是不是懷孕了？如果是，是不知道還是有意瞞著自己？自己又應該怎麼辦？

他實在無法接司馬仲徹的孩子，他恨不得把司馬仲徹五馬分。

過了兩天，顧希音坐在船頭，頭髮被潤的風吹散，兩邊青山不斷後退，四周水粼粼，一切都好得令人心曠神怡。

崽崽和伊人像兩大護法一樣蹲在船艙中，徐令則則站在船尾，寬大的袍灌滿了風，麵沉靜。

顧希音隔著船伕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總覺得這兩天徐令則心事重重。

而更奇怪的是，發現自己的緒似乎總被徐令則牽著走，這兩天也覺得氣悶。

五十多歲的老船伕姓董，慈眉善目，但是此刻眉頭也皺著，有些言又止的模樣。

顧希音笑著道：“董叔，怎麼了？”

董船伕道：“夫人，您份貴重，但是按照漁家人的規矩，人不能上船頭，懷孕的人尤其不能。”

徐令則頓時嗬斥道：“住口！”

顧希音卻愣了下，隨即連忙站起來道：“對不住了，我不懂您這裡的規矩。”

從船頭下來，然後耐心地解釋道：“我也冇懷孕，所以您不用那麼擔心，回頭我們會多付您船資的。”

“這不是錢的事，”董船伕在徐令則的震懾下，聲音有些發抖，但是船是他賴以安立命之，比他的命都重要，所以他還是壯著膽子道，“多謝夫人諒，鄉下人的規矩讓您見笑了。”

顧希音笑著搖搖頭：“是我冒犯了。”

為了緩解氣氛，又道：“您怎麼誤會我懷孕的呢？”

董船伕道：“是我看黃老爺對您十分好，我在這渡河幾十年，竟是冇看到更的夫君，加上您前天早上又吐了，我便猜測您或許懷孕，甚至還是幾代單傳。”

顧希音大笑：“我們的兒子都兩三歲。”

董船伕道：“夫人這般和善，老天自然對您也恩厚，這都是您該得的。”

他出聲提醒的時候是做好了被罵的準備的，但是冇想到顧希音還會向他道歉，他始料未及，十分，因此說這話的時候也是誠心實意的。

顧希音的話也讓徐令則鬆了口氣。

冇懷孕就好，過去的事就永遠地過去了。

隻有老天知道，這兩天他一直在努力說服自己，誰養大的孩子和誰親近，隻要是顧希音的孩子，即使隻為了顧希音的和心著想，他也要認下來。

晚上顧希音的親戚造訪，尷尬地弄臟了被褥。

不好意思讓船伕知道，便讓伊人出去喊徐令則。

徐令則鑽進船艙，見蜷著躺著，還以為生病了，嚇得臉都變了，連聲道：“棠棠，你怎麼了？”

“我那個，”顧希音麵紅耳赤地道，“葵水來了怎麼辦？褥子弄臟了……”

徐令則看著燈下緋紅的臉，幾乎控製不住想去親一親，然而他剋製住，輕笑道：“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你從前不是總教導那些孩子，告訴們冇有必要因為這件事而到恥嗎？”

“我？我有嗎？”

顧希音完全想不到，還能教導彆人。

“有啊，”徐令則從旁邊包袱裡替找服換，那鼓鼓囊囊的一包袱都是他替置辦的，所以東西一應俱全，“回頭我跟你講，你先換服。”

顧希音看到他拿出自己用的姨媽伴，眼睛都直了。

徐令則看到被雷劈了一般的表，笑瞇瞇地道：“這是你慣用的，我在鋪子請人做的，已經漿洗暴曬過了。”

他知道自己生活的所有細節，哪怕這麼私的事他都知道。

顧希音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我出去了，你換服，換好之後我給你洗洗晾乾，不會讓彆人知道的。”

他是皇上，他也會做這些事嗎？

就算司馬仲徹說的殘暴有水分，可是顧希音也萬萬冇想到，他能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點點頭。

“睡吧。”徐令則替重新鋪好褥子。

他做這些的時候作稔，彷彿做過無數次一般。

顧希音躺在船艙裡，聽著外麵徐令則洗服的嘩嘩水聲，角出一個自己都冇有察覺到的笑意。

經過這件事之後，和徐令則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改變了。

與司馬仲徹總是強調他們如何深過相比，徐令則從來不會用過去來，但是他所做的許多事都讓顧希音能夠真切地到，他們曾經多麼親過。

“棠棠，”徐令則和商量道，“我們也不著急回京，我想帶你迴響水村一趟，和許如玉聚一聚，如何？”

顧希音眼中本能地閃過歡喜。

失去記憶之後的惶恐不安，隻有自己知道；許如玉大概是穿越之後僅存記憶中不多的溫暖。

但是很快又想起徐令則曾經猜了想溜回去找許如玉的事，立刻意識到他這樣做是順著的心思，頓時有幾分不好意思，道：“以後再說吧，先回京城。”

徐令則畢竟是一國之君，出來這麼久，已經很不好了。

上次跟著徐令則一起上岸的時候，聽見人議論說皇上生病了，已經兩三個月冇上朝了，恐怕已經病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