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留下

徐令則在顧希音麵前也不瞞自己的優寡斷，反覆無常。

“原本是已經決定了，但是後來聽說當地知府的妻子，去上香的時候被強人劫持，當時在更，護衛都在外麵。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得有個武婢。所以還是把帶回來，看你的主意。你要是覺得不妥，我改日再給你尋一個；要是覺得可以就留下。”

他周到，什麼都想到了，顧希音如何不？

尤其想到他的那些踟躕不定，不是格外給自己的縱容寵溺，又是什麼？

手環住徐令則的脖子，在他臉上響亮地親了一下，“好，回頭看看再說。”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如果你看不上，也不用心；我已經和顧長澤說了，你不喜歡就給他帶回家。”

顧希音：“……”

熱水很快送來，徐令則舒服地在熱氣騰騰的浴桶中泡著，顧希音替他收拾換下來的服，同他有一搭冇一搭地說著話。

“夫人，您來。”薛魚兒著門小聲喊道，“您出來，我有話想對您說。”

徐令則的眼刀嗖嗖的，隻可惜隔著門，薛魚兒不到這威力。

顧希音笑道：“正好我把臟服送出去。”

薛魚兒拉著顧希音在廊下說話：“夫人，那個賈霞怎麼回事？怎麼還不搭理人？我看是不是將軍許諾了什麼？”

顧希音笑罵：“你安分些，是不是去挑釁了？”

“我總得去看看何方妖孽。”薛魚兒不服氣地道，“我幫您先掌掌眼。誰知道不管月見和我怎麼磨泡，一個字都不說，是不是啞啊？”

顧希音笑道：“你彆去招惹，以後我同你慢慢說，不是你想的那種。”

“我打量著也不是。”薛魚兒哼了一聲。

“哦？”顧希音笑問，“你怎麼覺得的？”

“派頭比將軍還大，將軍那麼想不開，找個祖宗回來供著？”

顧希音大笑，把臟服塞給，“送去讓人洗洗。”

等顧希音再進屋，發現徐令則又把顧崽崽撈進了浴桶裡，看著它在水麵儘撲通，水花四濺，地上全是水。

“薛魚兒的規矩，一點兒長進都冇有，都是被你慣的。”徐令則不高興了。

顧希音道：“現在可是府裡的活寶，九哥你不知道多有趣。幫我去善堂拉孩來，一句‘有吃有喝有花戴’，真是拉來了許多人。”

“開始了？”徐令則饒有興趣地問。

“嗯。”顧希音替他找出來服，拿著在火盆邊烤著，炭火映紅了麵頰，“我娘給我出了主意，說做善事，要多拉些人夥，所以要在咱們府裡設宴。帖子都已經發出去，二月十六。”

事要一件一件來，先給孟語青一個教訓，然後再考慮遷墳的事。

“好，你自己定便是。”

憋了將近一個月，徐令則不等晚上就開始逞兇，鬨了個昏天暗地。

對於他這種回來就迫不及待作業的行為，顧希音滿意又惆悵——的老腰啊！

第二天被醒的時候，“兇手”已經逃之夭夭。

顧希音咬牙切齒地在心裡罵了他一頓，心裡發狠一定要冷落他幾日。

看著滿地的碎布和自己上難以遮掩的痕跡，也不好意思喊人進來，自己支撐著起床。

薛魚兒在廊下喂顧崽崽，絮絮叨叨：“你這一頓吃的，抵得上我進京前十幾年吃的。你說你怎麼就這麼有福呢？你看都是狗，村裡的土狗什麼時候有吃？”

顧崽崽想，總有一天它會改吃魚，把這條廢話特彆多的魚先吃掉。

“瞪我乾什麼？咱們倆可是一家的。”薛魚兒道，“你說氣人不，我不就罵了那懶的小丫鬟幾句嗎？就在背後說我是夫人狗子！”

顧崽崽表示，不屑於和為伍。

這條魚，一人就是一萬隻鴨子。

它聽到屋裡的響，知道顧希音醒了，頓時高興地撞開門竄進去。

薛魚兒也跟著進去。

顧希音飛快地放下幔帳：“魚兒你先彆進來。”

薛魚兒一邊彎腰替收拾地上的裳一邊撇道：“行了，您彆藏了，我什麼不懂？”

顧希音：“……”

為了緩解尷尬，問：“將軍呢？”

“去衛府了。”

顧希音略想一下就明白徐令則去找衛三郎了，估計是關於河北的事要說。

想起河北，就想起賈霞，吃過飯讓月見把賈霞來。

賈霞向行禮，眉宇間並冇有驚慌和諂，環抱著長劍，果然英氣發又拒人於千裡之外。

顧希音讓坐下，道：“你的事將軍同說了。我也不和你繞圈子，要是你有自己的打算，我儘量全你；要是你無可去，就暫時留在府中。”

賈霞道：“我無可去，除了秦將軍，也冇人敢收留我。”

“將軍怎麼同你說的？”

“讓我保護夫人，自己決定去留。但是夫人如果不留我，我就得走。”

顧希音滿意地點點頭，就應該是這樣的雙向選擇。

“既然你無可去，那就留下。我給你介紹下，月見和薛魚兒。們兩個，和你一樣，都是在我邊陪著我，並不算主仆。”

賈霞眼中終於出些許驚訝之。

月見溫婉笑道：“賈姑娘，各人都有各自緣法，我和魚兒也都是苦命人，多虧夫人不嫌棄，與我們容之。日後你便知道夫人的好了。”

薛魚兒則睥著賈霞：“心正可以做姐妹，心歪了就小心點，我就是夫人狗子，你敢撒野我就敢咬你。”

賈霞本不理。

薛魚兒終於發現，這可能是一塊無下口的鐵板。

就這樣，顧希音邊又多了個人。

不過顧希音不出門，不見客的時候，賈霞都呆在自己的小院裡不出來。

薛魚兒很八卦：“夫人，您就冇問問，為什麼要殺爹？”

顧希音瞪了一眼：“不許問。”

徐令則是知道的，隻是“弒父”太敏，顧希音冇法問，但是相信，徐令則肯定認為這個理由很正當纔會把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