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靖州,最起碼需要十天的時間。
楚瑾瑜在路上一直都不太好,總是昏昏沉沉地睡著,狼和他一樣,一天醒來不超過兩個時辰。
在鎮的時候,楚瑾瑜的雙眸已經開始染紅,白蘇寧顯得特別張,因為,這里沒有火房,一旦發作,很難控制。
鎮距離靖州,還有三百多里路,三百多里路,就算以最快的速度計算,也需要兩日之后才能抵達。
因為馬車不同騎馬,尤其在鎮附近,山路比較多,不利于負重趕車,加上楚瑾瑜的況不好,也不能加速,只能是一天走一百五十里。
從今日一早開始,楚瑾瑜便覺得渾滾燙起來。
而他一改之前的沉睡,變得特別的活躍起來,他甚至不愿意靜靜地呆在馬車了。
寧靖把自己的馬給了他,但是不放心他一人騎著走,只能讓清河坐在他后陪著他。
楚瑾瑜的理智還是很清醒的,事實上,他一直在控制自己。
前幾日,清河還覺他的冰冷不已,當時覺得如果他的手回暖一些就好了,但是現在卻覺得,如果他的手能冰涼一些多好啊。
兩人策馬揚鞭,心里卻沒有一丁點雀躍的歡喜,楚瑾瑜知道自己的況在慢慢地變壞,他在盡力地控制,這樣迎風奔跑,讓冷風在他的臉上刮過,有一種說不出的舒適,能驅散心頭的燥熱。
他本不愿意清河跟著,因為,這麼冷的天,坐在后面飽冷風吹,他甚至能聽到的牙關在打,摟住他子的雙手冰冷得像兩塊石頭。
白天還能勉強忍耐,但是到了晚上,清河實在是冷得坐不住了,而且一路被馬匹顛簸,讓覺得整個人都要散架了。
衛南不止一次策馬上來說要找地方住下,但是清河不愿意,覺得時間就是生命,要盡快趕到靖州。
之前因為楚瑾瑜的況一直不好,所以不得不放慢了速度,但是他現在需要這種急劇加速來降低的溫度,正是趕路的好時機,所以不能停下來。
衛南沖清河大喊:“要馬上停下來,你會撐不住的。”
清河高聲回答:“不打,我還能撐住,趕路吧。”
楚瑾瑜的思緒已經開始混,他只想這樣沒命的狂奔下去,以緩解心頭的不舒適。
他開始還能關注到清河,但是慢慢地,他心頭便什麼都不存在,只有一種火燒般的劇痛貫穿全,他只有不斷地迎風策馬才能緩解這種燒灼。
到了酉時末,清河終于熬不住了,眼前一黑,手一松,便滾了下去。
清河昏了過去,也不知道昏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客棧了。
高凌風與彩菱在床前站著,一臉張地看著,直到醒來,兩人才松了一口氣。
清河全都疼得厲害,尤其臉上更是生痛,下意識地手,彩菱連忙道:“別,臉傷了,高大人剛幫你上了藥。”
清河舒了一口氣,想咧齒笑,臉皮一拉,卻覺扯得厲害,只得作罷,“沒事,我沒事,不用擔心。”
高凌風不悅地道:“你能不能照顧好自己?這一路顛簸,你得了嗎?”
清河連聲嘆息,以前的格是絕對沒問題的,隨著大軍奔赴戰場,試過連續三天三夜不睡覺,至于馬上顛簸算什麼?
但是現在這副軀卻不太行了,不過是吹了一下冷風,顛簸了一下,就這樣的不濟事。
“我沒事的,休息一下就好,楚瑾瑜呢?楚瑾瑜怎麼樣了?”清河問道。
高凌風沒好氣地道:“你還想著別人,顧好自己先吧。”
彩菱見清河著急,便回答說:“公主放心,五皇子沒事,如今白公子已經讓他服藥睡下了。”
“能睡下嗎?”
“能,睡著了,白公子說藥力只能維持三個時辰,趁著這三個時辰,您趕休息一下,經過今日的趕路,明日中午時分,我們便可抵達靖州府了。”
清河問高凌風:“如今北漠與大梁關系張,我們能否順利城?”
這是清河比較擔心的問題,他們雖然已經扮作商隊,但是,如果守衛足夠森嚴,要混進去應該不容易的。
高凌風道:“這點你可以放心,白蘇寧說到了城中,就會有人接應我們,會把我們順利放進去,當然了,也不能我們的份,到時候我們要兵分兩路。”
“我明白,他要去寒潭,我們是去俞德的府邸,是嗎?”
“不,計劃不是這樣安排的,你不能主地回去,因為,他現在覺得你是被人擄走,但是,我希你最終的出現讓他覺得,你是自己走的,你不想留在他的邊,所以你自己走掉。”
“為什麼要這樣?”清河不明白地問道。
高凌風淡淡地笑了,“因為,俞德很在乎這個兒,為了尋找俞小眉,他幾乎把靖州都翻遍了,什麼山賊窩,人販子,幾乎都被他抓,所以,你只能是自己離開,因為,你說不出來被人抓走的過程,偽造會更多破綻,當他發現你的時候,你要逃,被他找到之后,你要說只是想回去遠遠看他一眼,反正,其中的分寸你自己把握好就行。”
清河點頭:“我明白了。”
“白蘇寧給你寫了一些資料,你看看,這是俞德家族里的人,特征什麼的都寫上去了,你休息完畢之后就可以看。”
彩菱接過來放在床頭,對清河說:“先休息一下吧,睡醒了再看。”
清河坐起來,覺得雙痛得不得了,蹙眉道:“我該不是兩都摔斷了吧?”
高凌風嗤笑,“沒事,都是皮外傷。”
“真痛!”清河抖了一下,“可能是因為冷,覺特別痛。”
彩菱與高凌風對視一眼,皆有些戚戚然。
清河并未留意到兩人的神,打開白蘇寧給的資料,慢慢地看了起來。
所幸俞德的家族并不是很大,或者說,與他一同在靖州的人不多。
俞德的祖父是大梁的名將梁作超,生下俞德的父親,俞德的父親娶了一名北漠子,生下俞德。
至于俞德的父親,已經死了,而俞德的母親則還在,與他一同住在靖州。
俞德的母親寡母養子,對俞德管得很嚴格,也十分霸道,一向不喜歡俞小眉的娘親,因為是南疆子,一直覺得外邦的子都是野蠻的。
尤其,俞德娶了俞小眉的娘親后,一直沒有納妾,俞小眉娘親走后,更是沒有再娶妻生子,所以,對俞家絕后的事,耿耿于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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