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姮姮一臉的鎮定從容,有竹,即使、囂得最厲害的大臣,一時之間也不敢出聲。
無一例外,他們都在想著姮姮的底氣從何而來。
是年無知,還是有備無患?
雖然自姮姮皇太的名分定下以來,這些人一直沒停下反對,但是慢慢地,也漸漸意識到這個孩和尋常孩的不同之。
這是個十分聰慧又有決斷的孩,甚至一度有人認為是“生而知之”,所以見這般,倒真沒人敢立刻迎頭對上。
這時候胡進開口了。
“皇上,”他跪在地上,涕淚縱橫,把演技發揮到淋漓盡致,“臣願以自己的家命擔保,天狗吞日一定會發生。若是沒有,皇上可以下令誅臣九族。”
誅九族?
這話一出,形勢立刻又變了。
誰沒事會拿著自己的九族開玩笑?
欽天監的監正既然敢這般說,那充分說明他說得都是實話啊!
於是立刻有人跟風附和,胡進之後,又有數十人慷慨激昂地上奏。
皇上的眉頭快要夾死一隻蒼蠅,冷冷開口:“便真是有天狗吞日,緣何不是朕其他地方德行有虧,偏偏指向皇太?分明是你們加之罪,何患無辭?”
帝王威嚴盡顯,深沉的聲音回在朝堂之上,震懾人心。
正當氣氛陷張之時,姮姮的聲音再次響起,如雛清聲,婉轉清脆,卻能石破天驚。
說:“既然諸位大人都認為天狗吞日是證明我德不配位,那我就和諸位賭一次。若是我能證明自己德行無虧,是天命之人,你們再也不許提廢儲之事;若是我無法證明,那便退位讓賢,諸位以為如何?”
在眾人琢磨這話真假可信度的時侯,又是胡進激道:“若是殿下能證明自己德行無虧,那臣願意隨您置。”
這話一出,後麵的人不跟了,眾大臣心裏想的都是,胡進你是不是傻?
皇太明明自己沒提贏了置大臣的事,你自己把頭過去?
就算你有絕對把握,行事也不該這般,萬一皇太反應過來不上套了怎麽辦?
阿貍已經在手下的攙扶下起,正了正冠,手握在刀鞘之上,看著胡進冷冷地道:“胡大人洗幹淨腦袋回去等著。”
“那我們便等到胡大人所說之日見分曉吧。”姮姮道。
皇上似乎猶豫了片刻方擺擺手道:“都平,沒事就退朝。”
皇上這是想和稀泥?
不行,大臣們不願意。
於是又拉鋸了幾個回合,終於群臣大獲全勝,皇上沉著臉同意了姮姮提出來的賭約。
散朝之後,原本應該當值的阿貍卻換上了便,悄無聲息地出了宮。
他按照姮姮事先和他說的,找到了一個市井混混。
那人似乎剛從勾欄酒肆回來,上酒氣和脂味十分嗆鼻,阿貍眉頭一下就皺起來,幾乎以為自己找錯了人。
然而他剛開口提了個“獨孤姑娘”,對方立刻醒酒一般,眼神興:“獨孤姑娘總算來找小的了,有什麽吩咐?”
竟然拳掌,躍躍試。
阿貍強忍住問清他如何和姮姮認識的衝,快速地把姮姮的要求說了。
那人隻是愣了一下,隨即眼中興之更濃,著手道:“原來獨孤姑娘是皇太,嘿嘿。麻煩這位大人您回去告訴,我一定把代的事完。”
“你不知道是皇太,你們又如何認識的?”阿貍終於忍不住問道。
眼前的人不過二十出頭模樣,和市井之中能遇到的其他混混並沒有什麽兩樣,或者說可能更混蛋更欠揍。
可是這人“嘿嘿”笑了兩聲,並不得罪他,道:“我著急給姑娘辦事。您說這事,下次有機會請您喝酒,好好聊聊。”
說得好像他和他多悉一般!
然後這人衝阿貍擺擺手,快步跑了,不溜手,像條泥鰍一般。
阿貍:“……”
真不知道姮姮從哪裏會認識這樣的三教九流,也不知道靠不靠譜。
這般想著,他提氣快步暗暗跟上。
出乎預料的是,這人的辦事能力真是和外在氣質相反,竟然十分靠譜。
到晚上,不過一下午的時間,京城裏已經到都在傳天狗吞日的事以及朝堂之上由此引發的紛爭,而且阿貍一直跟著他,發現他本沒有花什麽錢,也沒有耗費什麽人力,除了他自己。
哪裏人多他往哪裏鑽,哪些人對朝廷之事最關心他往哪裏湊,勾欄酒肆,各種茶館,他去了一圈,繪聲繪地吹牛,然後這件事就了。
現在朝廷外,既對可能即將到來的天狗吞日充滿恐懼,又對皇太和眾大臣的賭約充滿了興趣,一時之間,別提多熱鬧。
從垂髫稚子到耄耋老人,出門不談這件事,那枉為京城人。
阿貍終於放下心來,回到宮中。
然而還沒來得及到東宮複命,就被虎牙拽到了皇上麵前。
皇上剛開始還想繞繞圈子,假裝不聲套套話,但是阿貍本不吃這一套——他是真的聽不懂,所以皇上就無奈地道:“姮姮是怎麽打算的?你出宮替做什麽了?”
後一個問題,阿貍想也並沒有什麽好瞞的,所以一五一十說了。
前一個問題,他真不知道。
皇上一無所獲,衝他發邪火:“你不是和關係最好嗎?一問三不知。”
阿貍:“???您還是父皇呢,您不也得問我?”
皇上差點被這愣子氣半死。
皇上對這件事憂心忡忡,反觀阿嫵就淡定得道,該吃吃該睡睡,還約尚霓一起出宮遊玩。
尚霓:“……皇後娘娘果然心大。”
阿嫵漫不經心地擺擺手:“你要是和我一樣,在手下吃過那麽多次虧,就不會替擔心了。這孩子,真不是我們秦家的孩子,真是哥哥的親兒。”
們秦家人,沒這麽多鬼心眼。
與其擔心姮姮,不如想想那些大臣回頭怎麽下臺,畢竟哥哥的江山,還得他們來守,不能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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