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斬得叛臣李師古、李師道兄弟首級!」
清晨時分,隨著這聲喊,翻滾著煙火的牙城,瞬間安靜下來,夾牆中數名染袍甲的平盧軍士卒,提著兩個急速晃悠的錦帕包裹,不斷往前跑著,曲曲折折的城垣下和壕邊,手持長槊、火銃的平盧軍士兵,停止了原本準備廝殺的作,有些麻木地立在革車邊,看著疾奔而過的這幾位,自讓開通道。
軍府庭院的蒼松下,劉悟有點張地坐在胡床上,直到李師古兄弟的頭顱被放在他的腳前,劉悟忽地稍稍起,弓腰細細檢視:
李師古的髮髻,好像被火燒卻一片,口鼻上還濺著鮮,眼睛微張,神態平和;
而李師道,眼睛和口鼻則有污穢灰塵,脖子被斬的斷缺扭曲,加上表痛苦扭曲,應該是就戮前頗有掙扎。
劉從諫說:「李師古負隅頑抗,當我軍士兵將他圍定后,還手持利劍靠在柱子上廝殺不已,是我從斜刺里一槊將其搠翻,另外名軍卒上前用蜂子銃將其擊斃,然後才切下首級。」
至於李師道,「他躲在溷所之中,被士卒搜出,所以臉上滿是臟污,在被殺時還有蠻力掙扎不休。」
眾將就問劉悟,這兩兄弟的怎麼辦。
「叛臣而已,理應扔在軍府前街口暴,不準收斂。」劉悟吩咐說,接著又轉,畢恭畢敬請示令狐造和崔公度(其實是太師的代表)的態度。
這兩位立即還禮,說一切都按照都頭想的去做。
隨後李師古的兩位堂弟李師賢和李師智,五花大綁也被推了上來,「這兩位乃是叛黨元兇的兄弟,應該斬。」可劉悟話音未落,崔公度就提醒說,「都頭,朝廷那邊需有待。」
劉悟恍然,便說此將兩人押送去長安,聽候宰堂發落。
隨後,李師道妻子魏氏,抱著兩個李師道的兒子,哭得是震天地,也來聽候劉悟發落。
劉悟眼珠轉,滿心想把這母子三人給死掉,可這樣做實在不妥,又看魏氏哭得是梨花帶雨,尤其楚楚可憐,心中突然警醒:「怪不得坊間都說,新寡婦人格外有滋味,我前年喪妻,現在最好的辦法,不如把李師道的妻子給納后室,既能歡娛自己,也順帶將李師道二子收為己有,此後平盧李氏就等於全被我吞沒了……妙哉,妙哉。」
於是劉悟就對崔公度說,李師古雖然叛逆,可罪不及婦人和兒,所以李師道的妻兒,就給某照顧下來。
崔公度有些不太明白,「可這是李師道的妻兒啊?(又不是李師古的)」
「無妨,無妨。」劉悟表示要一視同仁。
此刻劉悟才想起,李師古雖無後嗣,可卻有妻子裴氏啊!
「李師古的妻子何在?」劉悟便厲聲發問。
由是李師道的兩位小妾,袁氏和氏,後面還有家奴胡惟堪,也都跪在劉悟之前,哭哭啼啼,請求寬恕。
「裴氏確實不知何去了,都頭你打到鄆城來時,奴一心一意想的是如何解救眾將家的人質,沒能注意裴氏的去向。」胡惟堪如是回答說。
接著這家奴抬頭一看,只見劉悟看著他的眼里,滿是寒澈的殺意,心中咯噔下,心想:「李師道的小妾袁氏和這劉悟通,我是知道的;而我和另外位小妾氏有,劉悟父子也是明白的。個中,劉悟知道,我也知道。當今他的位子要坐穩,不得要殺我和氏滅口。所以李師古妻子裴氏的真正去向,我可絕不能待出去。」
於是胡惟堪這個詐家奴,又叩首說到:「不過,李師古城破死後,他有個家奴楊思溫的,也不知去向,奴懷疑是他帶著裴氏趁逃走了。」
果然劉悟比較慌張,急忙問你了解楊思溫嗎?
「請都頭給小奴旬日時間,楊思溫家鄉便在兗州,我是知道的,請為都頭索之。」
「好……」劉悟輕咳兩聲,然後說袁氏和氏,暫且拘押在軍府中,等到塵埃落定后,便將倆流配掖庭。
當日,鄆城之中,平盧軍士兵四齣,找到平日里和李師古、李師道親近的僚佐家宅,便用白在其牆壁上劃圈,接著於門上三支箭,表示此宅有斷了,即蜂擁而,殺人越貨,剽掠家資,搶奪妻妾,一天之鄆城中破家滅族的不下二十多戶。
直到傍晚時分,劉悟才傳令,把全城府庫的財貨分發給士卒,接著將大戶人家統統召集到了子城邊的毬場,宣告:「此後平盧軍士卒不會再劫掠,你等各安其生,灑掃好城門街道,準備迎高太師城!」
當夜,劉悟就把李師道妻子魏氏,還有小妾袁氏、氏一起喚來自己寢所,說憑藉我的力量,你等絕不會配掖庭的,不過你們也該懂得投桃報李的規矩:
袁氏本來就給劉悟嘗過滋味的,自不必說,當即就開始褪去衫,要盡心侍奉都頭;
然後氏心想,自己原本勾搭的,不過是個胡惟堪的家奴,全因李師道不能滿足,權作解的,現在跟著劉都頭,可比跟家奴風多了,也沒及想什麼,也像條母犬般,搖著無形的尾,爬著奉迎了上去;
而魏氏最初還慚得要命,可不住袁氏和氏的攛掇,外加劉悟反覆甜言語,最後也半推半就,衫半解,被劉悟抱上了床榻。
結果一夜之間,劉悟和三個床伴是如魚得水,歡暢無比,直酣戰到了鳴時分,才疲累地躺下來,三環抱左右,劉悟著羅帳頂,不由得想到:此後的三齊之地(項羽分封田都為齊王,田市為膠東王,田安為濟北王,故而稱作三齊)上,千百年後,怕是也無人能我今夜的事,居然有三位妙姿伴相伴,同登極樂。
結果沒睡到一個時辰,軍府就敲起鼓來,劉悟驚起,只聽外面軍吏立在軒廊,說到:「高太師、渾大將軍的兵馬營地已到城西十裡外,都頭可去迎接。」
劉悟手忙腳,穿好了衫,然後點起親隨,將李師古李師道兄弟首級函裝好,出了鄆城的西門,直向高岳營地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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