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房的田莊起了火,那火險些要了詹司松的命,又把這一切都燒穿,五爺在一眾反對聲中下令徹查,瘸再也守不住了,才被查了出來。
都說了,詹司松恍惚著不肯相信。
“你莫不是這位國公爺找來的托吧?再者,你怎麼確定婆子不是那魏姨娘找來的人?!”
他不肯信,五爺看了過去。
五爺還沒開口,瘸便朝著他砰砰叩頭。
“七爺,奴婢沒有一句假話!那些婆子面生的很,本不是二房的人!”
但魏姨娘若是想要弄斷樹枝,大可以選在做法的時候。
或者讓自己手下的婆子過去,旁人家的婆子怎麼會比自家的婆子更可靠?
但瘸看到的確實不是二房的婆子。
還道,“那幾個婆子被我呵斥,就是從月亮門方向跑走的... ...”
說完,又開始砰砰叩頭,反反復復念著奴婢有罪。
“是我害了淑悅小姐,是我害了魏姨娘,是我害了夫人... ...都是我的罪,都是我的罪啊,殺了我吧!”
滿堂皆驚。
事就這麼水落石出。
這不是一個完全的巧合,但也僅限于是婆子玩樂、丫鬟失責。
可不管怎樣,都同魏姨娘無關。
詹司松神恍惚,他再不愿相信,也知道瘸沒有說謊。
而魏姨娘,的的確確,與此事無關... ...
他沒說話,五爺在高闊祠堂的回聲里,半仰著頭閉起了眼睛。
安大老爺見這瘸開始顛三倒四地說話,有了要犯瘋的征兆,就讓人把帶了下去。
瘸離開,眾人漸漸緩過了神來。
老夫人念了一句佛語,“差錯,鑄大錯。”
坐在下首的詹淑賢,在這話里,垂頭喝了口茶。
一樁二十年前的舊事,誰都以為說不清了,可又突然被揭開。
莫說旁人,連詹五爺自己,從前都不會想到,竟還有這樣一天... ...
安大老爺替此事做了了結。
“淑悅之死,確與魏姨娘無關,其他種種,皆是命。”
五爺攥了手。
背了二十年的污糟名聲,魏姨娘終在這一日,沉冤得雪了。
... ...
祠堂里有清涼的風在闖,人慢慢散去,最后只剩下五爺,與尚未從事實里緩過神來的詹司松。
半晌,外面有鳥雀長鳴著從天空掠過,詹司松才回了神。
他垂著頭,緩緩起,向外走去。
卻被人住了。
他仍舊沒有轉頭,也不想與那與他恩怨糾葛半輩子的同父異母的兄長,面對面。
亦或者,在今日之后,他無法再與他面對面。
他嗓音著,“國公爺想說什麼?”
他想讓他,替母親朱夫人,給魏姨娘道歉嗎?
詹司松手下攥著,他不知道自己開不開得了這個口。
可負手立在高闊祠堂里的定國公詹五爺,只淡淡說了一句話。
“詹司松,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從今往后,你該為你自己而活。”
男人說完,走到了門前,他推開了祠堂的門。
清爽的秋風闖了進來。
男人昂首闊步離開。
*
朝堂上,朱氏一族的聲音小了下去。
竇首輔附議定國公詹五爺,主張詔安俞厲,朝堂再次派人前往虞城。
五爺在某日見到了工部侍郎李榭。
李榭醉心兵械火/,這幾日眼角眉梢都是喜意,他告訴五爺。
“國公爺,詹七爺把圖紙拿出來了,一并還拿出了整整一本冊子,上面全是七爺這些年心打造的兵械!竟是工部眾多匠人合起來所不能及的!下如獲至寶... ...不不,是軍中至寶,朝廷至寶!”
五爺輕笑了一聲。
“那就有勞李侍郎了,若是這些能用于軍中,發揮功效,也是李侍郎的大功勞。”
李榭高興又不敢居功。
“是詹七爺的功勞... ...也是國公爺之功!”
五爺在這話下沒說什麼,笑著走了。
暮哥兒在家等著他下朝,見他來了,連忙抓著俞姝的裳不松手,也不知道是怕他自己被搶走,還是怕他娘親被搶走。
五爺笑得不行,親了親小兒的額頭,又上前攬了俞姝。
“明日,阿姝陪我去一趟姨娘的墳前吧。”
俞姝應了,翌日抱著暮哥兒一起去了。
五爺在魏姨娘的墳前站了許久。
他每年都來,從前的來,后來也獨一人過來。
他從不知道要跟魏姨娘說什麼,總是在風里,于墳前,靜默地站著,許久許久。
但他今日在姨娘墳前笑了,又在爽朗的秋風里,潤了眼眶。
近二十年了,真相終于大白。
五爺紅著眼眶,從懷中拿出一個錦帕包著的東西。
他將錦帕展開之后放到了魏姨娘墳前。
日從樹葉隙落在墳前,落在錦帕上,落在錦帕里的嶄新花簪上。
五爺低語,輕和緩。
“不知道您喜不喜歡。”
樹葉沙沙作響,風從樹下吹了過來,吹墳前的錦帕,吹花簪上的小銀墜,發出細細的聲響。
五爺眸中起了水霧,他在朦朧之中,仿佛看到了魏姨娘穿起了漂亮的裳,將那花簪簪在了細心梳起的秀發上。
“小五,我這樣好不好看?”
眼角有眼淚落,五爺低笑著回應。
“好看,真好看... ...”
... ...
俞姝帶著暮哥兒,也給魏姨娘叩了頭。
三口從山丘上緩緩離開,五爺一手抱過暮哥兒,一手牽了俞姝的手。
他看向邊的人。
“如果沒有你,這一切的真相,永遠都不會水落石出。”
他喚了。
俞姝抬起頭來,約可見男人剛毅的臉龐。
聽到他說。
“阿姝,做我的妻,讓我予你一輩子。”
*
虞城。
俞厲在外與趙勉對戰未歸。
因著稱王的緣故,虞城已從秦地尋常一城,一躍為虞城王的王都。
林驍家中,眾人慶賀他短短幾月,連升三職,如今已是一名小將領,專司虞城城外的守衛。
眾人在他家中吃酒慶賀,宋又云忙里忙外地照應著。
便有人同林驍道,“嫂子真是溫賢惠,不似我家婆娘,做一點小活都要念叨半晌。”
林驍不免想到,他從前就是被這“溫賢惠”迷了,哪知竟是個細作。
他與眾人繼續吃酒,宋又云又端了點心上桌,還溫了一壺酒端上來。
眾人道,“嫂子辛苦了。”
宋又云連道,“不辛苦不辛苦。”
眾人又是一番夸贊。
林驍哼哼著,“就湊合著過吧”,眼中映著宋又云忙碌的聲影,角卻高高翹了起來。
等人都散了,林驍回了房中,宋又云打了水給他洗漱,他洗過之后,往房中一站,胳膊直,宋又云又過來服侍他換裳。
他低頭看了前的人一眼,見神怔忪不知在想什麼,“有心事?”
宋又云手下頓了頓,朝他看過來。
“我們真要在虞城繼續住下去嗎?”
這才幾月,他就了護城小將,怕再繼續下去,林驍要俞厲的左膀右臂了!
偏無法說破他的份。
林驍看著皺眉的樣子,哼笑了一聲。
他說自然,“等我當了虞城的守城大將,若是五爺攻打過來,我就替五爺直接開了城門,免得開戰殃及百姓。這樣豈不好?”
“你這... ...”宋又云快要被他嚇死了。
林驍哼哼笑著,繼續道,“五爺打過來也是早晚的事,你就等著這一天吧。”
宋又云曉得他是故意氣自己,不免低聲道了一句。
“五爺可未必會打過來。”
這話一出,就被林驍瞇起眼睛,盯住了。
“為什麼不會?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宋又云警惕,連道沒有,匆忙幫他換了裳離開了。
林驍默默看著宋又云的背影。
不止一次出五爺不會對虞城有威脅的態度了,到底知道什麼,才能說這樣的話?
他覺得,他應該弄個清楚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二合一!!!
看到評論區有朋友留言,說,林宋夫婦是忘崽夫婦?
那要是林宋夫婦開了一家饅頭店,專賣小饅頭,豈不是忘崽小饅頭?(呃,作者沒收廣告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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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勤作者,可以擁有【營養】嗎?
晚安,明晚9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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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想問一問陳丹朱,你的良心會不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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