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蠻,圣都。
在所有南蠻部族當中,有著一所有人都向往的圣地,便是這南蠻圣都。
趙國的集權已經十分嚴重,所有的事幾乎都由黑冰臺包辦,不過趙國也有一些可以牽掣其勢力的存在,隨著黑冰臺的打,已經極其式微,部還是充斥著一些矛盾。
但是南蠻卻不同,他們集權絕對集中,所有的資源都在部族巫師和大巫師手中,而這些大巫師必須效忠南蠻之主。
而且南蠻子民十分狂熱和盲目,在南蠻當中南蠻之主就是他們的唯一的信仰,甚至有些狂熱的南蠻之人認為為其而死,才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所以南蠻各部族之間也有部矛盾,不過這些部矛盾都是在絕對可控的范圍之,甚至是南蠻獨特的養蠱方式。
黑暗,森的南巫大殿,幾縷昏暗的燭火正在閃爍著,使得人的面孔都有些翳可怖,只能約的看到大殿周圍詭異,攝人的紋路和石像,這更是給人一種油然而生的恐懼。
大殿中央,站著八位南蠻高手。
這八位是南蠻頂尖高手,部族的大巫師。
在南蠻能夠稱之為大巫師的,其蠱蟲的心神都和丹田融為一,修為也都臻至宗師之境。
此刻八位宗師匯聚在場,一個個神都是謙卑和恭順,單膝跪在地上。
其中從初大巫師就跪在最前方,其脖子之上的雙頭蛇都是沒有往日的兇戾和活躍,趴在從初的脖子上一不,一雙三角眼甚至不敢去看那前方的影。
因為坐在上首的那位,正是南蠻之主哈茶。
他相貌看著四十多歲,而且下沒有毫胡須存留,十分的潔,從而讓他的樣貌看的極為年輕,眉宇間更是帶著一種不怒自威之,頭發梳南蠻特有的發髻模樣,其上著十分普通,就是南蠻尋常子民穿彩多變的衫,上面刻著日、月、星、云等圖案,寬大的衫看起來就像是穿披風。
從初大巫師道:“除了戍守邊境和閉關的大巫師,所有人都到了。”
南蠻之主輕輕掃了一眼,道:“北方的戰事應該沒有人不知道吧?”
“知曉了。”
在場大巫師都是點了點頭,現如今東羅關,后金,燕國之間的會戰已經傳遍了天下,作為南蠻的大巫師,除了閉關和在邊境的,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場大戰。
總的來看,這場會戰唯一獲得最大利益的便是燕國,乘著后金攻伐東羅關的時候,取走了這北原天水城重鎮。
而魔教徹底丟失了東羅關,只能狼狽的退回到了燕國。
南蠻之主繼續道:“后金大軍正在集結向著北原再次進發,而燕國的援軍也在趕往天水城,兩國的大戰已經開始了,趙國黑冰臺齊宣道的弟子閭丘檢前段時間來過南巫,打算與我們一同逐鹿,昨日又來到了圣都,想要南巫出兵,滅了燕國三分天下。”
滅了燕國,三分天下!?
話音落下,在場大巫師的心當中都是一震,雙眼折出一道亮。
他們被困在南方邊境久矣,早就想要越那條邊境,進富饒,一無際的燕國境,只是因為燕國太過強勢霸道,一直沒有機會。
如今燕國不僅要面對趙國,還有那虎視眈眈的后金,自也是矛盾重重,眼看便有大廈將傾的趨勢,而南蠻也早就開始躍躍試了起來。
良蘇大巫師連忙道:“我覺得這對于我南巫來講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良蘇大巫師正是負責扶持七煞教的人,那良莫就是他的侄子。
其余幾個大巫師也是紛紛同意,他們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蠢蠢了,都是張了張。
即使這段時間燕國不斷有使者出使南蠻,給予了南蠻不好,而南蠻也保證了不侵犯邊境。
但這含糊其辭的口頭約定又算得了什麼呢?
就在這時,一位大巫師卻凝眉道:“可是,祖訓曾說我們南巫不得踏祖地........”
祖訓!?
這話讓在場眾人都是愁眉不展。
南蠻當中有著亙古流傳下來的祖訓,南蠻勢力不得向祖地擴張,起初南蠻眾人還對這恪守祖訓,但隨著歲月不斷流逝,時不斷變遷,這些祖訓逐漸被人忘,或者說刻意的不再提及。
畢竟誰愿意放棄大好的天下,偏安一隅?
從初大巫師冷笑道:“大周朝衰亡,我們依舊在恪守祖訓,失去了進祖地的機會,而如今燕國敗亡在即,我等若是再頑固,不知變通的恪守祖訓,無疑是再一次失去逐鹿天下的大好時機。”
格納大巫師十分認同道:“沒錯,從初大巫師言之有理。”
良蘇大巫師也是點頭:“就是一味恪守祖訓,使得我們南巫失去了大好機會。”
吉乃大巫師甚至怒視著那提出質疑的大巫師道:“這次絕對不能再失去這個機會了。”
提出祖訓的大巫師心中嘆了口氣,沒有說話,也知道此時再說下去定會犯了眾怒。
“此次確實是千年有的機會,若是再不抓住的,不知道還要等待多久,所以.....”
哈茶站起,看著眼中帶著炙熱目的眾人道:“我已經答應了閭丘檢與趙國會獵燕國,但如何會獵,如何保證我南巫最大利益,還需商議一二,這才是我你們前來的目的。”
在場眾人聽后面上都是保持冷靜,但心都是一片欣喜。
三分天下,如果真的話,他們可以坐擁富饒遼闊的祖地了。
這是千百年來南蠻祖先都不曾做到的壯舉!
從初大巫師沉了片刻,道:“有句古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依我看要在趙國和后金吸引了燕國諸多火力的時候再出手為好,但也不能太過猶豫,延誤了大好時機,最終果實全部都被趙國和后金摘取了。”
其余大巫師對此紛紛同意。
毒蛇什麼時候最可怕,就是在其蟄伏在影的時候。
接下來眾人各抒己見,談論了對于此次大戰的看法,甚至對于燕國九道當中版圖開始細致的研究劃分。
哈茶看著那天下地圖版塊,沒有再說話,尤其是目盯在趙國和后金的時候,他的心中卻是眉頭皺起來,倘若燕國真的覆滅了,到時候這兩個龐然大就和南蠻接壤了。
到時候南蠻真的能夠抵擋住這兩個龐然大嗎?
所以現在對于這后金和趙國就要小心提防起來。
唯有那提出祖訓的大巫師心中長嘆一聲。
這天下,真的要了。
........
北方的戰事,很快就向著天下傳去了。
對于東羅關的失守,沒有人會到驚訝,唯一讓人有些難以置信的就是那五氣宗師君青林的死,還有燕國竟然攻占了天水城。
畢竟五氣宗師距離大宗師只有一步之遙,大多都不會拼命死戰,都想著留著一線生機突破桎梏。
一旦突破了桎梏便可以獲得三百年壽元,而且還能為天下第一的高手,整個天下的局勢也會隨之發生變化。
如今看來,魔教不僅丟掉了東羅關,而且損失一位五氣宗師,此番算是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
而王時宜奪取了天水城也是讓人有些意外,畢竟大燕現在面臨巨大的力,大部分人都認為燕國會采取守勢,誰也沒想到王時宜竟然敢攻后金領土,反守為攻,這無疑是一種極為大膽的舉。
后金和燕國之間的戰斗已經拉開了序幕,自然吸引了天下所有勢力的注意。
燕國,北荒道,木城。
大雪紛飛,冷風似刀,白皚皚的覆蓋住了整座城池。
作為燕國邊境之城,木城向來算不得繁榮和發達,尤其是燕國和后金發生大戰之后,雖然沒有被攻破,但也使得木城當中百姓大量南逃,如今這城池已經顯得有幾分荒涼。
在城南一座街道之上,有著一對青年男正并肩走著。
男子一白南綢袍子,背后負一把古樸長劍。
旁邊子長相更是世間有,致如畫,一梅雪狐棉,芙蓉祥云百花褶,披淡藍的梅花衫,站立于茫茫雪花之中,仿佛與梅花融為了一。
這兩人正是安景與趙青梅。
時隔一年之久,他們又再次踏了燕國境。
天空之上飄著白的雪花,落在了兩人肩上,兩人的發上。
安景仰起頭,心中長嘆一聲。
君青林既然能夠殺了水云旗旗主和飛馬旗旗主,肯定是能夠從容離去,唯一不能離去的原因便是的元已經耗盡。
現在的回想起那日風沙之下宗政化淳和君青林之戰,他才陡然驚醒起來,君青林肯定不只是小傷。
宗政化淳也不僅僅是為了和君青林過招那麼簡單,在那個時候他應該就被宗政化淳給重創了。
后金圣主是擔心君青林真的突破那道桎梏,雖然他自己也知道君青林突破桎梏的機會微乎其微,但像他那樣的人都喜歡將危險扼殺在搖籃當中。
那日,他們二人之間的戰斗肯定比齊宣道還要兇險,或者說宗政化淳的實力還在齊宣道之上.....
至于君青林回到封魔臺后,也沒有嘗試突破桎梏,當時安景變得覺得有些奇怪,現在一切都豁然開朗了起來。
因為君青林早就遭到了宗政化淳的重創,本就無力再突破桎梏,只是他不想告訴安景實罷了。
而兩人最后一次見面,定格在了年關宴席之上。
自始至終,君青林連一句再見和囑咐也沒有。
或許這對他來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也不是一件想讓別人擔心的事。
再想起那日夕之下的孤獨的背影,安景陡然間有些傷和難,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卡在嗓子當中。
君青林太孤獨了。
百多年的歲月,他看到了自己雙親死,看到兄長死,看到了自己摯死,看到了自己晚輩風靈月死,孤獨就像是世間最炙熱的毒藥。
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回憶。
如果不能到達大宗師之境,拖著重傷之軀,茍延殘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宗政化淳.......”
安景低聲自語了起來。
這位可以重創君青林的五氣宗師,他的實力究竟到了何種地步?是否是當世最盡皆大宗師的高手呢?
旁邊的趙青梅也是心中悵然,不僅是魔教如今面臨的窘境困擾著,還有那江尚的話更是讓有些不安。
如果說真的如江尚所說,那麼現在在燕國,那也是危機四伏,最為關鍵的是現在那太平人皇是否已經知曉了此事?而江尚到時候是否會將此事捅出去?
安景看著趙青梅一語不發,問道:“還在擔心嗎?”
趙青梅搖了搖頭,“他們都已經退到了燕國境,王時宜的大軍現在還在北原,他們兩方的大戰在開始,我只是有些......”
說到這,出纖纖玉手。
那雪花落在的手掌當中,融化了水。
“想什麼?”
“我在想,接下來要在哪里選擇一個魔教總壇。”
“那確實要好好想。”
現如今魔教大量教眾從東羅關遷徙,魔教也要選擇一個合適的地方作為總壇。
就在這時,遠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快,快跑!”
“后金又要攻打來了。”
只見的數個百姓背著包袱,手里也是拎著雜七雜八的東西,群結隊的向著遠木城外走去。
這般況已經屢見不鮮了,從東羅關失守消息傳出后,北荒道邊境城池的百姓就出現了大規模遷徙,無數百姓向著南方而去,只留下了一些瘦弱老人,孤苦無依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