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徹底暗下去的時候,篝火早已經旺旺的燒起來。
桔紅的火焰,映亮每一張笑臉。
馬場裏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被過來,一起慶祝小馬“天賜”的誕生。
馬場負責人是土生土長的草原人,聊著聊著就捧著酒杯,倒好酒捧過來送到楚南熹麵前。
“楚小姐是遠來的客人,您來的這天天賜降臨,是咱們馬場的福星,這一杯酒我們敬你。”
大家的目都移過來,落在楚南熹上。
厲寒年過右手想要替擋酒,楚南熹卻先他一步把碗接過來,送到邊大口地喝起來。
常到各地采風,知道這裏麵的規矩,若是不喝是對眾人的大不敬。
是厲寒年的客人,縱然拒絕,大家不會難為。
不想拒絕,因為這樣會影響到他的威信,也會讓大家不高興。
剛上中學的時候,爸爸就提醒過,喝酒一定要有量。
這些年,在外麵應酬也好,同學聚會也罷,不管什麽活,都是保持著冷靜的節製,從來沒有喝醉過。
但是,今晚不同。
今天是的二十歲生日,今天是正式談的第一天,想試試喝醉到底是什麽覺。
楚南熹第一次喝這麽烈的白酒,盡管心下有準備,一口下去還是如火燒在嚨。
“熹熹!”
厲寒年擔心地提醒,卻抬手將他的手推開,仰頸將最後一口酒也灌進裏。
嚨裏,胃裏,像是窩著一團火。
辣!
然後,全都暖和起來。
抬起右臂,隨意地抹掉側的酒,豪爽地一碗。
“呼……好辣!”
眾人都笑起來,幾位從草原深請來,擅長養馬的老人都向著豎起拇指,不住用外族語讚歎著。
一位老人拉起琴來,和著悠揚的唱起古老的歌瑤。
楚南熹聽不懂那歌詞的含義,卻從那旋律中聽出喜怒哀愁,半閉著眼睛,聽得極是專注。
老人拉完一曲,大家一起鼓掌,楚南熹也跟著鼓掌。
“好聽!不過……沒有阿年的琴好聽,阿年……你也彈一個吧?大家鼓掌!阿年,來一個!”
帶頭鼓掌好,一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沒敢出聲。
這位大老板,隔段時間才會偶爾來上一兩回,他的傳聞眾人卻聽。
都知道他是大音樂家,誰敢這樣讓他彈琴?
韓以瀾生怕厲寒年生氣,忙著開口解釋。
“楚小姐,這裏沒有鋼琴。”
這一句,倒是大實話。
馬場上,到哪兒找鋼琴去?
這次來就是給過生日,厲寒年本也沒帶琴,更何況,就是帶了,依他的子哪會兒這樣隨隨便便地表演。
“我不管,我就要聽!”
楚南熹早醉了,哪裏分得清這裏是哪兒,隻是抱著厲寒年的胳膊,吐字不清地撒。
“阿年,我想聽你彈琴!”
韓以瀾還要勸,厲寒年的聲音已經響起來。
“好!”
好?!
韓以瀾隻聽得心裏咯噔一下。
這位寵朋友不要,可是這大草原上,他上哪兒找鋼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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