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楷再度頷首,卻又低聲音正再問:“且不說此事,便是開戰,西京那里怕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吧?”
這次到金富軾微微沉默了,但僅僅是沉默了幾個呼吸后,他便仰頭誠懇相對:“王上,此次出兵臣有三個要求。”
“相公請說。”王楷會意,立即坐回到王座之上。
“其一,發兵當速,但當保。”金富軾認認真真解釋道。“因為金國畢竟是大國,即便是前面主力銳盡墨,可是遼地與后方的部眾,也不是我們高麗可以對抗的……所以要出其不意,還要盡量麻痹對方,最好讓金人將部眾多多調到燕京為上。”
“朕……本王曉得!”王楷聽得妥當,當即頷首不停。
“其二,請王上賜臣元帥印綬節仗,讓臣以樞相領元帥的份,總督此戰。”金富軾繼續認真言語。
但王楷這一次保持了沉默。
“其三。”金富軾仿佛沒有看到自家國主的疑慮一般,繼續說道。“請王上再給臣一道明旨,允許臣在西京選調人出使他國。”
話到這里,眼見著王楷依然無聲,金富軾這才稍作解釋:“王上,這后兩道旨意,并不是臣意圖攬權,而是臣的自保之策,也是防止高麗當此天地再轉之機,中生之意……”
“相公何出此言?”王楷終于開口。
“都到了這個時候,王上何必再裝不知?”金富軾搖頭不止。“國中人盡皆知,開京、西京(平壤)兩班對立,臣與鄭知常也是仇讎一般……以往的時候,主張事大所以向金稱臣的微臣強主張向金開戰鄭學士一頭,得他只能在西京稱病,現在局勢反覆,依著鄭學士與趙宋家的私,怕是要一飛沖天,反過來讓臣不得好死了……”
“不至于的。”王楷趕安。
“臣與鄭知常已經到了那個‘至于’的地步了。”金富軾微微一嘆。“所以臣才想要這個法子……臣自領兵去伐金,然后在西京取鄭知常為使去宋國見趙家,他此時急需去見趙家,也只能接……這樣的話,一來臣算是努力示好賣恩,求個和解的路數;二來,乃是我引兵在金國,他出使在宋國,二人不相見,也的許多麻煩。”
王楷點了點頭,但并不答應,儼然是心中知道金富軾所言不虛,卻還是稍有疑慮。
“王上。”金富軾直接下跪于殿中。“這不是臣與鄭知常的私事,更是開京兩班與西京(平壤)兩班近百年的恩怨……一個不好,臣死無葬之地倒也罷了,直接挑起戰,從西京打到開京,也不是不可能。而臣今日求的,哪里是自家帥位?分明是臣的一條生路,與王上的一番太平!”
王楷深呼吸了數次,終于點頭:“本王信得過金相公,就依著金相公言語,加金相公為元帥,都督對金戰事,即刻發金國邊境,并許在西京專列使臣!”
金富軾重重叩首,待抬起頭來,已經是雙目含淚,而王楷也一時。
就這樣,二月最后一日,早有準備的高麗執政金富軾在得到姍姍來遲的獲鹿戰報后,毫不猶豫,當日下午便以元帥姿態調集了開京周邊早就準備妥當的兩萬余眾,向西進發,不過六日便急行軍抵達了西京(平壤),然后在此亮出樞相領元帥的儀仗,接手了城防,并控制了西京這里的一萬余眾。
隨即,稍作安頓,三月初六這日上午,金富軾便于屯兵的城西北小城中大發文書,告知稍顯警惕的西京(平壤)兩班,宋國家在獲鹿大勝金軍,金軍十六個萬戶幾乎匹馬不得北返,朝廷已經決意以趙家去年的旨意為本,突襲遼東,參與伐金之戰,要求西京兩班即刻去參與軍中,準備接職位,一同北伐。
同時,還專門表示要鄭知常前來命,準備出使大宋,表達恭順、討論戰后之事,要高麗國主特別寵信的妙淸和尚一并抵達,以將此形回報開京國主……說是國主點名要見后者。
且說,西京本是高麗苦心經營的大城,在當日宮城被燒后更是屢屢有遷都之論,不然也不會有西京兩班與開京兩班上百年的派系斗爭了。
而這種派系斗爭,從文化到外政策,再到國家部爭權,再加上地域經濟基礎,幾乎算是全方位的那種斗爭,但偏偏因為首都在開京,所以西京一直于下風。而今日能借的如此國外‘東風’一舉得金富軾這個首開臣服金國之人對金開戰,得他來到城下請宿敵鄭知常赴宴,簡直大快人心。
于是乎,西京(平壤)兩班原本因為金富軾忽然攜旨意抵達顯得猝不及防,但看到這番連續布告,卻又一時大喜過,隨即各自乘坐轎廂、騾馬,相約結隊出城,往小城而去。
中午時分,前后七八十人,一時畢至,而金富軾本人雖素來不飲酒,此時也只能板起臉來設宴招待,并按照資歷、職銜,發布這些人在軍中的職務……所謂言語中雖有不服之意,行上卻落了下風。
消息傳回,鄭知常和妙淸和尚這兩個還想裝樣子領袖人再也按捺不住,終于一起姍姍來遲。
“兩位可算來了!”
見得來人,小城中堂之上,金富軾氣急敗壞般站起來。“尤其是你鄭知常,這是老夫你來嗎?國家要你出力的時候,你卻在擺架子?”
鄭知常聽到這話,非但不怒,反向前而笑指:“金立之(金富軾字),若早聽我言,國家哪里有今天窘迫的地步?你這種人,也配做元帥嗎?等我見到趙家,妙淸法師去見了國主,必然說家與國主,重重治罪于你!”
金富軾無奈一嘆,繼而點頭:“若是這般講,老夫一開始便不該有所期待的。”
鄭知常愈發大笑,笑聲未落,便忽然聞得周圍驚呼,四下一看才知,原來,金富軾隨手一揮,自有親信將領率甲士涌出,一面封住中堂大門,一面護住‘金元帥’。
“老賊……你何為?”鄭知常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周圍什麼和尚、將軍全都慌失措之際,只有他腦子還算清醒。“我若有閃失,你怎麼跟趙家代?”
“你怎麼到死都還把自己當一回事?!”金富軾也是無語。“鄭知常……趙宋家施恩于你,本意是要在高麗國中做牽扯,相當于施力于老夫,而施力于老夫,也相當于施恩于你……什麼西京、開京,金富軾、鄭知常,于他那種大人,到底有什麼干系?人家所圖的不過是扯住咱們高麗,必要時我們出兵掏真之后罷了!真以為自己詩才比得上大蘇學士了,被趙家給看上了?那位家那種人,便是大蘇學士還活著,你信不信也要被著去做原學宗師?”
一言既罷,不待鄭知常回話,金富軾回頭相顧:“七十八人,一個不留,斬草除后,便城抄家,以作軍資!”
金富軾做樞相多年,軍中威卓著,所以言語一出,堂中即刻白刃翻轉不停,繼而滿室,不過片刻,便將七十八名西京兩班先行砍翻在地,然后復又挨個補刀。
不過,眼看到鄭知常被砍了兩刀,流滿,哀嚎之余,卻還在那里抬頭來看自己,金元帥心中多年淤積怨氣一時涌來,復又不顧年長,親自提刀向前,準備了結對方。
然而,金富軾畢竟六十多的人了,哪里真能砍人,臨到跟前,一時揮刀都不知道怎麼揮,正在折騰之間,反倒是自家下忽然一陣劇痛。
低頭一看,才發現鄭知常居然借著一口怨氣,力一撲,隔著服擺子,一只手死死掐住了他金元帥的一只卵蛋。
當此局面,周圍甲士都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老匹夫,今日尚未飲酒,為何這般面紅?”鄭知常借著最后一口氣,猙獰嘲諷。
“前照面紅!”面漲紅的金富軾一面強撐著做答,一面以刀力去搗對方脊背。
然而,鄭知常早知道自己將死,只是死前要老對頭難堪而已,自然是死不松手。
非但不松手,反而力抬起頭來咬牙嘲諷:“乃公背嗎?”
“不如乃公卵子。”被揪得生疼的金富軾咬牙忍耐,死活不愿意在老對頭四千最后一刻落了面子,乃是一面堅持站著不,一面力拿刀去捅對方面門雙目。
數十刀下,鄭知常不知何時便一命嗚呼去了,唯獨那只手卻是數名甲士都力掰扯不下,只能直接以匕首切斷的。
此事既過去,連著兩日無言,金富軾自是在小城中修養了兩日,而另一邊西京大城中倉促抄家后,諸軍也終于再度前來請示。
“回師開京。”養了兩日卵子的金富軾盤坐在那里,平靜相對。“此次過來固然是平西京叛,但伐金也不是虛言……唯獨征伐金國,免不了要與大宋諸名王相對,區區元帥之,品級不合,怕是要被人看輕的……須先回開京,請王上賜我斧鉞,讓我代王上專行伐金之事,方可妥當。”
諸將面面相覷,但西京抄家兩日,全軍上下早已經與這位樞相加元帥是一條船上的人了,還能如何呢?
于是,諸將紛紛下拜,口稱聽令。
金富軾知這些武人在想什麼,卻懶得解釋,只是微微嘆氣,然后勉力站起,唯獨下一扯,復又蛋疼起來,繼而不免一嘆……在小國想為國家做一點事,怎麼就這麼難呢?
非但名聲保不住,連卵子居然也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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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后,金富軾的卵子不是惡俗,而是金富軾與鄭知常本就有卵子上的民間典故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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