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忽然再度出現,即便只是牛細雨也足以搖人心,因為天氣對戰事的影響太大了。故此,宋金兩軍幾乎是同時提前召開了戰前軍議,不等天明就進行最后一次討論。
而在這之前,就在雙方軍紛紛按照軍令聚攏匯合起來的時候,金營中的高慶裔與太師奴卻率先尋到了一偏帳所在……這里是燕京方向勞軍使、樞院都承旨洪涯的營帳,后者是隨夾谷吾里補一起抵達的,隨行的還有倉促從關外和燕地臨時湊出的一個全騎兵萬戶,也就昨日下午宋軍看到的那一百個謀克。
不過,高慶裔與太師奴今日過來不是尋洪涯的,而是要提走原本被洪涯準備帶回燕京的兩名俘虜。
“為何魏王此時要他們?”不可能睡著的洪涯聞得高慶裔言語,本能蹙眉。
“魏王要殺了他們祭旗。”太師奴搶在高慶裔之前開口,干脆直接。
洪涯怔了一怔,求證似的看了一眼高慶裔,后者微微頷首。
而得到驗證后,這位承旨兼侍郎沉默片刻,一時居然沒有靜。
見此形狀,太師奴不催促:“洪承旨,這是魏王親口傳令!你若不愿帶路,給聲言語,我自去提人。”
聽到此言,洪涯方才一聲嘆氣,扭頭帶著二人往自己后帳而去,然后直接來到一個前后左右皆有甲士侍立的小營帳前。
甲士得到示意進,不過瞬間,便將一高一矮、一青一中兩名俘虜夾著帶出了營帳,然后立于帳門前的火把旁……很顯然,這二人也沒有休息。
太師奴點了點頭,便要示意甲士帶人隨自己而去。
“稍等。”就在甲士拖拽起二人時,洪涯忽然上前出聲。“魏王是氣糊涂了……無論此戰勝敗,這二人都是有通使之用的……且留下二人,萬事我來擔待。”
太師奴微微一愣,未及言語,高慶裔此時稍微醒悟,卻又當即出言附和:“洪侍郎說的不錯……沒必要的事,我也會與魏王說清楚。”
然而,雖然兩人皆要保這兩個俘虜,而且兩人都是位置遠超自己的人,但太師奴稍作思索,還是搖頭:“這個時候是爭一口氣的時候,不是計較利害的時候……何況,魏王有明確言語要砍俘虜祭旗,等我們回去,魏王直接呼人登臺戮,難道要你我當著全軍百多個猛安的面解釋嗎?怕是屆時一個不好,你我直接被塞上去祭旗都不一定!”
高慶裔一時無奈。
而被甲士挾住的二人此時知道要被祭旗,也是形一僵……但很快,高個的年輕人便努力嘗試站直、維持氣度,倒是矮個的中年人一時有些恍惚失態的樣子。
“若是這般,只帶一個人去吧……砍一個人便足以代了!”看到兩名俘虜反應不一,洪涯搖了搖頭,起急智,勉力相對。“這個虞允文是張榮的婿,趙宋家跟前的近臣,留著用極大……猛安們也不知道誰是誰!”
高慶裔再度醒悟,復又跟著附和。
太師奴明顯也不想與這兩位駁下去,稍作思索,便也點了點頭,然后下令將那個矮個中年人拖走。
然而,正當高個子年輕人,也就是虞允文因為嘗試掙扎被死死按住時,被拖著走了七八步后的中年人忽然回過神一般,扭頭力大呼:“虞探花!”
“貝指揮可是要要說妻兒家小?”原本還在掙扎的虞允文瞬間落淚。
“妻兒家小哪里需要虞探花來計較?”那矮個中年俘虜,也就是熱氣球飄落失事后被阿里部俘虜的營指揮貝言了,此時面慘白,一面被拖行一面努力喊出言。“我是要你不要中了這宋降之策,以為有了局面便可以與他們茍且起來……天底下的事,差了一步,便是好漢與孬種兩層人了,你是要做相公的人,千萬不要給自己留下失節的污名!”
洪涯當場變,而虞允文只能落淚。
而太師奴是個機巧的,將人拖遠之后,復又尋繩索麻布,捆縛妥當,塞了口舌,這才敢繼續將此人帶去將臺前。
“陛下,臣以為當出兵如常!”
點起了多個火把的獲鹿縣衙大堂前院空地上,人影麻麻,無一人知曉金營事端,或者說知道也不可能有毫分心的,實際上,等到趙家與呂相公剛一抵達,為首一人不等見禮,便直接而出,卻居然是自吳玠抵達后一直顯得有些沉寂的韓世忠。“且不說如此小雨,未必影響大略,便是一直下下去,雨水變大,到了中午弓弦變不能穩,到了下午地面重新泥濘,戰馬與甲士行進難行,我軍也絕不吃虧!斷沒有全軍蓄勢到目下,卻將拳頭回來的道理……家,此戰終究是我軍士氣更足,兵馬更盛,臣愿以家命擔保此戰之勝!”
韓世忠許久沒有公開表態,此時當先出言,且言語直接,并上來以軍中第一人的份做出政治與軍事擔保……自趙家、呂相公以下,此時牛細雨與火中的上百名高級軍,上至李彥仙、吳玠竟無一人敢出聲抗辯,以至于居然直接冷場了一陣子。
便是趙玖與呂頤浩也一時怔住,不及在堂門前的椅子上座。
“諸位。”
片刻之后,到底還是趙家本人親口打破了沉默,其人坐到堂前正中的椅子上,面無表,只是以手指向韓世忠,然后環顧左右。“現在你們知道,為何韓良臣是天下先,是朕的腰膽了嗎?!”
韓世忠聞言毫不客氣,直接直起來,就在座前扶著那條玉帶回頭相顧堂前諸將。
略顯昏暗的院中,一時轟然……這不僅僅是因為韓世忠氣魄奪人,更重要的一點是,韓郡王一言,趙家一語,便已經明確表明了態度,也直接定下了此番戰前軍議最要和最要命的一個決斷。
那就是出兵如故!
幾乎是同一時間的河對岸金軍中心大寨,因為軍制問題,參與軍議的猛安數量遠遠超過太平河對面宋軍的統制,所以場面更加宏大,卻又不免拖沓了一些。等了好一陣子,才大約借著集的火把在空地上聚攏妥當,繼而隨著周圍甲士對甲胄的整齊拍打安靜了下來。
場面安定,拔離速便準備登上一臨時搭建的木制小將臺主持軍議。
話說,擔任這個元帥之前,拔離速便因為長久以來燕京方向的用人還有防范自己的某些布置而心懷怨氣,等到擔任元帥之后,他就一直有意無意釋放怨氣,同時爭取權威,打執政親王們的嫡系,力求使自己這個元帥名副其實。
而之前數月的戰爭期間,幾個養在太祖阿骨打帳下的郎君也確實證明了這些所謂中樞嫡系委實比不得他們這些東西兩路的宿將,同時局勢漸漸不好,更需要拔離速這批宿將的鼎力支持。所以,后方不提,最起碼前線這里,在儀制上,兀對拔離速是越來越尊重的,拔離速也算是威權日重的。
但當此大戰,第一個跳上將臺的卻是魏王兀。至于拔離速,雖然心中一驚,卻還是在昏暗中沉默了下來,且不急于登臺。
“都靜下來,俺是魏王兀,俺有話說!”
牛細雨中,火把映照之下,隨著兀在臺上大聲宣告,拍甲之聲也旋即停止,一時只有兀一人之聲響徹周邊。
“為啥這麼早你們來?因為又下雨了,又有人起了僥幸的心思,覺得宋軍今日可能不會來了……那俺自然要早早告訴你們,這一戰是免不了的!便是宋軍今天不來,那也是人家可以不來,我們可以當不來做準備嗎?!”
“再說了,這天底下沒有人比俺更懂對面那個趙家,你要俺信他不來,俺是說服不了自己的……說服不了的!所以今天,他是一定會來的!而且還會帶著他那面金吾纛旓,帶著他的幾十萬大軍過來!”
“你們,今日也都要按照之前布置,聽從拔離速元帥的指揮,早早去做好作戰的準備!半點輕忽都不能有!懂了嗎?!”
一通話說到最后,兀一聲厲喝,下方一時噤若寒蟬,數人想附和幾句,卻也只是應了兩聲便被細雨澆滅。
這個時候,雖然依然是牛細雨,但云層后的已經漸漸顯現,變得稍微亮堂的視野,完拔離速終于也黑著臉登上了將臺,其人掃視了一遍前方黑的人頭,言語相較于兀卻意外的平緩:
“戰事安排已經說清楚了,就不多講了,而且咱們都是打了不知道多仗的人,有些事也都明白……幾十萬人混在一起,而且攤開幾十里地,一旦開戰必然做一團,沒人能指揮妥當,也沒人能顧忌萬全,咱們不行,宋軍也不行,到時候就是各自為戰,層層疊發……”
“若是非要說些要害,依著我看來,無外乎就是各自按照戰前的安排,謹守軍令,然后盡量相互扶助……”
“不要指這什麼援軍,大營里這最后的部隊是用來決勝負的,什麼時候出擊也只會看大局大略,不可能為一個萬戶一個猛安的存亡就給你們調什麼救什麼!生就是生,死就是死!都要靠自己!”
果然,說到最后,臺上臺下,依然還是漸漸嚴肅了起來……有些東西,是躲不開的。
“其三,各部渡河以后,除持節帥臣有直接其他軍令外,都應當即刻發起攻擊,不得有任何延誤與避戰行徑……”
天微亮,牛細雨下,很多人的頭發都已經被微微打,獲鹿縣城中,宋軍也開始以圣旨的名義強調此戰相關軍紀,這份戰場軍令的起草者當然是吳玠,但宣讀者卻不是侍省押班邵章,反而是樞相領大都督呂頤浩,其人言語同樣平緩而嚴肅,效果也同樣拔群。
“其四,各部皆不得以傷亡名義請求援軍和無故撤退,但占據優勢者應當自去救援劣勢者。”
“其五,如果有違反以上條陳臨陣搖者,甚至于貽誤戰機,自持節帥臣以下,到各個統制,都應當主嚴肅軍紀,不得姑息……若有無重傷而逃散過河者,無論人數多寡,無論有何緣由,一律斬無誤!”
讀到這里,坐在位中的呂頤浩收起旨意,同樣是掃視前方諸將,冷冷相詢:“都聽清楚了嗎?不清楚的話,本相跟你們說簡單一點……那就是一旦開戰,沒人能顧忌你們,而此戰之宏大混,任何一部都可能,也可以全軍覆沒,因為便是哪部全軍覆沒了,只要最后得勝的是我們,剩下的兵馬也足以掃河北,殄滅金國,而此戰敢逃敢散的到時候只會比死了更難堪……所以,本相學著前晚家針對布置的言語,再問一遍,誰還有什麼言語?若此時沒有意見,便不許再有任何回轉了。”
聽到這話,很多人將目集中到位置很靠前的契丹大將耶律余睹、戴著金冠的西蒙古王忽兒札胡思二人上,但眼看著二人面發白卻無一語,眾人便又立即看向了曲端。
且說,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相比較于其他部隊,包括契丹援軍和西蒙古援軍,這支后來抵達的營主力銳構的援軍才是狀態最糟糕的。而當此大戰,尤其是宋軍雖然有優勢,但金軍的戰斗力依然得到肯定和驗證的況下,這支后發承擔了要害任務的部隊很可能會遭遇到非常慘烈的減員,而且算是某種‘不必要’減員。
那麼如果有人此時在前嘗試做最后掙扎,應該就是他們了。
但還是那句話,趙家即位十載,對營部隊掌握嚴,而且當此嚴肅大戰,不是什麼人都有那個膽量站出來討論一二的。
回到明末,淪落為奴。這皇帝,乞丐做得,建奴做得,流寇做得,家奴就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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