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案在囧途
就在這時候,明哥又開口說道:「如果死者的份是的司機的話,那我們就要好好考慮一下這起案件的質。我剛才在死者服的時候,發現他口袋中竟然沒有任何財,這一點足以證明,財已經被嫌疑人作案后拿走。所以我個人偏向是搶劫殺人,嫌疑人和害人之間有可能本不認識。」
明哥說的這一個觀點我基本贊同,這也是我心裏涼半截的原因。公安局什麼案件最難偵破?答案就是臨時起意的案件最難破。什麼臨時起意呢?說簡單一點兒就是嫌疑人事先沒有嚴的計劃,完全是瞬間起了犯罪機從而實施犯罪。比如說街面上的攔路搶劫、飛車搶奪,嫌疑人跟害人之間沒有集,唯一能留下證據的就是那個短暫的接過程。如果作案地點的條件不錯,安裝有監控,或者有群眾親眼看見,能描述出嫌疑人的基本特徵還好;假如某人是在黑咕隆咚的巷子裏遇到搶劫的,周圍啥也沒有,那這樣的案件偵破起來,難度真不是一般的大。
咱們再來看看這個案件,雙塔村地偏遠,手機連個信號都沒有,本沒有任何可以輔助破案的監控設備。可以說方圓數公里,連個警探頭都看不見。現在通過分析得知,嫌疑人有可能是死者的乘客,指引死者來到了這個地方,然後殺人搶劫財。這基本上跟在黑衚衕里搶劫的破案難度沒兩樣。案發現場又在室外,沒有鞋印、沒有指紋,現在唯一的希只能寄托在老賢上,看看他能不能在現場提取到有價值的生證回去檢驗。
「這現場跡分佈有點兒奇怪啊!」老賢蹲在地上用鑷子夾起一塊沾有的泥土自言自語道。
明哥把裝了袋中,刺啦,袋子的拉鎖被他快速拉上,然後他起朝老賢邊走去。
「怎麼了國賢?」明哥好奇地問道。
老賢習慣地推了推眼鏡,抬起右手指著遠說道:「剛才在高粱秸稈的遮擋下,我沒有注意到地面跡的分佈,現在秸稈被開我才注意到現場跡的走勢。明哥你看,跡從北邊的小路一直延到了這裏,然後由此又往東北延展,呈『L』形分佈,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況?」
明哥沿著跡的方向仔細地看了一眼,然後說道:「這正好能證明我剛才的說法,嫌疑人的作案手法是趁人不備襲。有可能害人在挨了一刀后,到了驚嚇,然後捂著自己的脖子跑到了高粱地里。我們知道,死者雖然是脈被切開,但是人出於本能還是能跑一段距離,這跟殺是一個道理,脖子被切斷之後往地上一扔,一般都還能跑兩步。雖然脈被切斷,人的機能還是能短暫地運行一段時間。」
「這時候害人可能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傷口有多嚴重,想再拐回到土路上看看況,然後由於失過多,倒在了高粱地上。這就是『L』形跡形的原因。」
老賢一邊聽一邊觀察跡,因為這關係到他下一步提取檢材的方向。
明哥此時指著一片被彎的高粱稈說道:「從跡上不難看出,嫌疑人應該沒有追趕,他是等害人死亡之後才走到旁邊搶劫財的。死者在逃跑的過程中使得地里的高粱有倒伏的況,這樣正好形了一條臨時的通道,所以嫌疑人行走的軌跡有可能也是沿著這條『L』形的路線。國賢你重點沿著這條路線提取生檢材,高粱葉子都比較鋒利,在快速運的過程中,葉子會劃傷嫌疑人也說不定,有一點兒希咱們都要試試。」
老賢認真地點了點頭,因為他自己知道,現在案件能不能破掉,有70%都要靠他的檢驗結果。
我們忙完自己本職的事,都跑到老賢面前給他打下手。四個小時后,幾十份檢材被他小心翼翼地分裝好,上標籤。當現場勘查完畢,我們所有人全部回到了技室。目前來看,這個案件很明朗,嫌疑人的死亡原因明哥通過眼都可以判斷出來,解剖基本也就是走一個法律程序,對偵破案件沒有多大的幫助。現場沒有監控設備,胖磊也無用武之地。案發現場並沒有發現指紋和足跡等特徵,我這個痕跡檢驗員也失去了存在的價值。現在唯一還有點兒盼頭的就是老賢的檢驗工作。
明哥前腳剛到技室的院子裏,後腳就對胖磊說道:「焦磊,你現在抓時間把面部的照片給理出來,寫一份協查通報,打印兩百份。」
「明白!」胖磊拿起相機,晃著他的啤酒肚,快速跑向自己的辦公室。
在這裏有個名詞需要跟大家解釋一下,那就是「協查通報」的含義,通俗點兒來說,就是公安局在偵破某案件時遇到了瓶頸,需要發群眾的力量去解決時,印發的一種文書;如果涉及重大案件,或者重大嫌疑人,通報上還會標註出懸賞金額。當然,明哥讓胖磊打印這個通報的主要目的是查明死者份,不涉及懸賞。
明哥看著胖磊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扭頭對葉茜說道:「現在有兩件事需要你們刑警大隊的同事去完。」
葉茜聽到有任務,表肅然,從警服口袋中拿出了紙筆,等待記錄。
明哥看葉茜已經準備好,掏出一支煙捲點燃,然後說道:「第一,馬上聯繫110指揮中心的人,看看昨天和今天有沒有人口失蹤的報案。第二,等焦磊的協查通報打印出來,抓時間分發到火車站、汽車站、碼頭、高鐵站等黑的聚集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查清楚死者的份。」
「明白。」葉茜唰唰唰在筆記本上飛快地記錄。
現在唯一一輕鬆的就是我。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起,一串陌生的號碼出現在我的手機顯示屏上。
「喂,你好,哪位呀?」我按下接聽鍵,問道。
「喂,兄弟,我是劉府的大劉,還記得我嗎?」電話那邊傳來他爽朗的笑聲,看來心是好了許多。
「劉哥啊,你怎會有我的電話號碼啊,葉茜告訴你的?」我一邊說,一邊閃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隨手把門帶上。
「葉茜可沒有你這麼好說話,我問要,肯定不給,哈哈。」劉哥笑著說道。
「哦!是這樣啊!」我敷衍了一句,因為案件現在正於攻堅克難的階段,我真沒有心思去跟他開玩笑,雖然我覺劉哥這個人還不錯。
「我在公安局也認識不朋友,而且我打聽到了你們科室在雲汐市名聲那一個響啊,你的號碼太好找了。」劉哥樂呵呵地說道。
「劉哥,找我有事?」我已經開始有點兒想早點兒結束這樣的對話,所以我直奔主題。
「哦,也沒別的事,就是上次聽你那麼一說以後,我覺我自己是有點兒走進了死胡同,現在我心裏也放下了,這還要謝謝你啊。」劉哥誠懇地說道。
「不用客氣,我也沒幫上什麼大忙,主要是劉哥你自己有覺悟。」我笑著說道。
「那個,晚上有沒有空?我去一趟雲汐市,咱兄弟倆晚上喝一杯?」劉哥說出了這次通話的主要目的。
「劉哥,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這邊發案件了,我暫時走不開,要不咱改天約?」我有些為難地說道。
「哦,是這樣啊。那行,過幾天我再給你打電話,兄弟到時候你一定要賞臉啊!」劉哥很善解人意地說道。
「行,沒問題,電話聯繫。」我點頭說道。
「好,那我就不打攪你工作了,電話聯繫。」說著劉哥笑呵呵地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