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橋上,沿邊的橋燈過擋風玻璃照昏暗的車廂。
放眼去是寬敞筆直的橋麵,疏星朗朗的夜幕點綴在兩頭,約能聽見江水在低緩緩流。
江麵被霓虹映照,行了另一片更為繁華的星空。
晚風涼爽,褚漾開了窗,試圖驅趕走車廂裡約飄忽的香氣。
熏香味道太濃,有些暈。
看向窗外,心思卻不在夜景上“這是我對你的稱。”
徐南燁不鹹不淡的表示了他對這個稱的態度“謝謝你了。”
“不用謝,”褚漾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臉皮極厚,“除了我,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會這樣你,這樣想是不是就覺得很特別?”
徐南燁扯扯角,單手扶額,另隻手抓著方向盤,青筋微凸“不用這麼想就已經非常特別。”
褚漾可算是有了種掰回一局的舒爽。
等開到江橋的後半部分,兩邊的景逐漸明亮了起來。
主乾車道不知怎麼忽然堵了。
紅的汽車尾燈照著人眼暈,褚漾開啟車窗瞇著眼往前瞄,前麵好像聚集了不人。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褚漾乾脆下車檢視。
幾分鐘後,從前麵回來,繞到了徐南燁這邊,敲敲他的車窗。
窗戶應聲而下,徐南燁轉頭看“怎麼了?”
“出了車禍,雙方吵起來了,在等警察過來理,”褚漾抿,有些困擾,“不知道還得堵多久。”
出這種事故,理速度一般看的都是車主的自素質,素質好的直接配合調查,車子挪到一邊兒理,素質不怎麼樣的就把車杵在哪兒,吵個黑天白日也要爭個對錯。
事故發生在橋上,轉向掉頭換道也不可能。
隻能自認倒黴。
褚漾眼神忽亮“我走下去買點吃的,就這麼乾坐著太無聊了。”
因為前麵的車禍,整條乾道堵得死死的,就算等警察來了疏散通,估著也得個把小時。
“等等,”徐南燁忽然住,也從主駕駛走了下來,“我跟你一起吧。”
褚漾哦了聲,沒拒絕。
兩人走到橋口,褚漾小超市轉了一圈,沒看見什麼特別想吃的零。
又不甘心白來,恰巧有個賣糖葫蘆的大叔從小巷子裡走出來,桿上隻剩下一個圓溜的蘋果糖。
褚漾打算把它買下來,結果發現自己居然忘帶手機。
大叔說現金也可以,但現在這年頭誰還會帶現金出門。
褚漾隻好向徐南燁求助。
徐南燁對這玩意兒不興趣,百無聊賴的看了兩眼,並沒有作。
大叔看兩個人長相好,穿得也富貴,不像是喜歡吃這種零的人,但年輕孩臉上卻出了明顯想買的意思。
男人也沒說不買,隻是任由孩在他旁邊轉了兩三圈,賣萌又撒的。
都是男人,大叔哪能不懂這個。
他開口幫孩說話“年輕人就買給你朋友吃嘛,最後一了,我回家也好給我家老婆子待。”
徐南燁角微勾,還是沒有作。
褚漾鼓,一改剛低聲下氣的模樣,小聲罵了他一句“老變態”。
轉頭背對著他生悶氣。
心裡又在想,不知道徐南燁吃不吃這一套。
有些忐忑。
活像個跟著父母逛街,上了想買的玩,見撒沒用又轉而換了種策略的小孩兒。
聽到這個稱呼,徐南燁總算有了點靜。
他拿出手機掃了大叔口上掛著的二維碼,沖褚漾的方向喊了聲“小變態,過來拿糖。”
褚漾愣了幾秒,轉頭不可思議的看向那個正笑意的男人。
“你我什麼?”
“不喜歡?”徐南燁故作憾的嘆氣“這可是我對你的稱。”
“……”
徐南燁又沖眨了眨眼。
瞇眼,不甘示弱“老變態,我!就!來!”
買好了糖,兩個人打道回府。
徒留下大叔捧著個桿風中淩。
現在年輕人之間的稱真是好時髦的。
好久沒吃到過這麼甜膩的東西,褚漾又怕蘋果外皮上沾著的那層糖粘,吃的小心翼翼的。
徐南燁快半步,背影拔,俊朗生風。
褚漾有些生氣,心裡默默鄙視他。
就當是自己一個人散步好了。
徐南燁發現半天沒跟上來,終於放緩了腳步,轉頭挑眉看“走不了?”
“放屁,我在學校每天晚上跟室友一起走場,能走上個十幾圈,”褚漾昂首為自己辯解,“後來煩了,我就一個人走,能走二十幾圈。”
“就這麼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
褚漾搖頭,加快步伐走到他邊。
徐南燁又問“也不說話?”
“說啊,大部分時候場上的超級多,我們有時候看不過去了,就靠在一起假裝,這樣才顯得不是太淒涼。”
話匣子開啟了就很能關上。
男人溫和的笑了笑,順著的話繼續問“怎麼假裝?”
褚漾一把抓起他的手,給他做示範“就像這樣。”
徐南燁目徐淡“這樣就是了?”
褚漾又想了想,把蘋果糖咬在裡,雙手輕輕從他腰間環過去,抱住他。
“就素介樣。”
說罷,想回手,卻發現男人輕輕彎了彎腰,溫厚的大手來到的臉頰邊,將的臉捧了起來。
“我覺得這樣還不太像,”男人低眸,淺眸清冷,“至要這樣。”
徐南燁清冽的氣息伴著晚風,溫的將包裹。
褚漾的臉很小,這麼一捧,幾乎就隻見五。
褚漾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男人眼裡有繾綣的,帶著笑意的角也逐漸靠近。
褚漾心跳如雷,張的閉上了眼。
想象中的並沒有到來,褚漾又悄悄睜開眼睛,角邊黏糊糊,甜膩膩的麻告訴,糖化了。
忘了,自己裡還叼著蘋果糖。
這種覺並不好,可蘋果的香氣和糖皮的甜膩占滿了整個口腔,是那種很久都不曾吃到過的,年的味道。
清脆的響聲近在咫尺。
徐南燁張,也咬了一口蘋果糖。
他們一左一右,分別咬住了兩邊,委屈的蘋果被吃的滿目瘡痍,糖兒流了倆。
徐南燁直起腰,臉頰微微鼓起,將蘋果嚥了下去。
褚漾麻木的拿起兒,終於解放。
忍不住出舌頭了瓣,紅的糖將的染得紅,與白皙的形鮮明對比。
朦朧的燈下,比蘋果還惹人采擷。
褚漾剛想說點什麼打破這尷尬的氣氛,後腦勺被在下一秒被突然扣住。
這次終於沒有隔著糖,男人的猛地覆上來。
貪婪而溫的吸吮著角的甜。
他們的上都有相同的味道,褚漾整個骨頭都了,幾乎快要癱倒在地。
徐南燁不那麼理智的重呼吸聲惹得頭皮發麻。
他向來溫而剋製,如今揪著的反復廝磨,褚漾覺得自己的快要磨破皮了。
“嘀——”
“嘟——”
刺耳的口哨聲和喇叭聲穿破耳,褚漾猛地驚醒,徐南燁放開,出大拇指了角的糖兒,眼神晦。
他的聲音有些低啞,堪堪讓聽清“回去吧。”
褚漾像個木偶似的,被他一路牽著走到車子邊。
重新坐上車,褚漾下意識就要找手機,隨便刷微博還是聊微信,至能讓轉移注意力。
手裡的蘋果糖還剩下一點,連看一眼都覺得張。
找了半天也沒找著。
褚漾悶聲悶氣的小聲嘀咕“我手機呢?”
麵前忽然過來一隻手,白凈如玉,手指間夾著的手機。
褚漾愣愣的抬起頭。
徐南燁的還有些殷紅,神卻已經恢復如常,語氣輕挑“車上最好不要放貴重品。”
褚漾幾乎是瞬間就懂了。
這手機一直在他手上,下車看路況的時候就忘了拿。
他一直揣著的手機,看著找不著手機買不了蘋果糖,看著撒賣萌,就是不告訴,手機在他上。
褚漾張牙舞爪的撲向他“啊啊啊啊啊啊啊老變態我要殺了你!”
“回家任你殺,”徐南燁低笑著手擋住的額頭,“小變態。”
在心裡狠狠扇了自己幾掌。
讓你神魂顛倒!
以後再也不吃蘋果糖了!
蘋果糖永黑!
說是這麼說,但週一回校的時候,還是沒忍住買了串蘋果糖吃。
舒沫看跟個小孩兒似的吃得滿糖漿,不好奇問“你怎麼忽然喜歡吃小朋友吃的玩意了?”
“甜的。”
“但你不是不喜歡吃糖嗎?”
褚漾啊啊兩聲,咬“現在喜歡了。”
看著這滿麵春的樣子,舒沫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新生已經開學,學團分會的換屆通知已經發到寢室桌上,顧清識要回學校這些不那麼令人高興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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