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姆星上,容珩等人一直在跟進事態發展,當看到司宴要向斯珈藍星開戰時,所有人的臉都不太好看,
“他要挑起帝國戰?”赫克托只覺得腦瓜子嗡嗡響,忍不住看向容珩:“他確實是你的親生父親嗎?這種時候竟然要挑起戰?”
他完全理解不了容珩這種滿肚子黑水的人,為什麼會有一個這樣野心膨脹卻愚蠢至極的父親。
四大古族的權勢延續了數千年,斯珈藍星指代的可不單單只是斯珈藍星,還包括所有依附、效忠于斯珈藍星的星球。銀河帝國一共九個行政大區,而梅爾徹斯大區的最高軍事長便是人魚族長老當任,一旦戰開始,那整個梅爾徹斯大區都會毫不猶豫地站到帝國的對立面。
這還不包括其他和斯珈藍星好或者有利益往來的大區和星球。
戰開始,意味著帝國后方的混,也意味著前線防線的潰敗。不論是在國家層面,還是在普通人民層面,在蟲族侵的時刻開始戰,都和自取滅亡無異。
梅萊爾也忍不住道:“雖然這麼說有些不尊重英明的王陛下,但我確實懷疑他其實是蟲族的臥底。”
不然正常的人類本干不出這種事來。
容珩一言不發,他垂眸沉默許久,起離開了休息廳,回了臥室。
一直乖乖旁聽的崽們這時才忍不住小聲問:“剛才視頻里的那個男人,是容大哥的爸爸嗎?”
赫克托和梅萊爾這才意識到不小心暴了容珩的份。這段時間崽們頻繁地參與各種會議,以至于這一次他們竟然忘了讓崽們回避。
“以前是。”梅萊爾聳肩。
“以前是?”小狐貍神疑,低了聲音遲疑地問:“是他的爸爸不要他了嗎?”
“也可以說……是他不要他的父親了。”梅萊爾道:“我懷疑他并不想有這麼個父親,”
忍不住小聲嘀咕:“法拉王那樣厲害的人,當初怎麼會選擇這樣的人做王夫……”
這是至今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皇室的事太過復雜,梅萊爾沒有向崽太多。但崽們還是從只言片語里意識到了什麼,扭頭看向容珩閉的房門,出擔憂的表。
*
容珩站在臺上,抬頭仰被夕染紅的天空,卻依舊無法平靜下來。
怒火在口涌,卻無發泄,他只能迫自己保持冷靜。
但腦海里仍然晃著司宴那張野心的臉,那張悉的、總是讓人看不出緒的臉上,如今寫滿了虛偽和貪,令人作嘔。
但這樣的人,卻偏偏是他的父親。
他想起很久之前,他曾經問過母親,父親是不是不喜歡他。
因為自他記事開始,就是母親在教導他,而父親甚至很對他笑,大多時候,他是沉默的、冷淡的,留給容珩的記憶里,只有他向母親時幽深的目,以及筆直孤冷的側影。
那時母親向他解釋,說他只是不擅長表達自己的。
拿起容珩手邊的書籍,指著上面麻麻、通俗易懂的標注說:“這些都是從你父親那里拿來的書,你的父親是個天才,他看書從來不需要做標注或者筆記,這都是他特意為你做的。但他是個斂的人,如果你不去自己發現,他永遠也不會說。”
那時的司宴在他心中,雖然不是親近依賴的父親,卻豎立起了睿智、博學的模樣。
他也一直相信母親并不是會被蒙蔽雙眼的人,對于司宴的評價,始終影響著容珩。
但自他遭遇刺殺以來,司宴的所作所為都在顛覆他長久以來的認知。
他凝著天空,低聲喃喃:“真的是母親看錯人了嗎?”
后傳來的通訊聲打破了他的沉思,容珩不得不收拾好緒,轉進臥室。
“盧西恩?”他接通通訊,眉頭微挑。
“殿下。”盧西恩行禮后,才說明了來意:“皇帝陛下的新聞發布會您看了嗎?”
容珩頷首:“看了,怎麼?”
盧西恩重重咳嗽兩聲,緩緩道:“皇帝陛下妄圖開啟戰,接下來帝國將陷徹底的混中,該是我們出手的時候了,這個時候正好趁機收攏民心……”
“盧西恩。”容珩沒有聽他說完,便抬手打斷了他的話。
他以全新的目打量這個一白袍的老人,目帶著審視:“你似乎對戰帶來的后果一點也不關心。”
盧西恩曾對他說,要完王愿,要推翻腐朽的帝國,建立新的國家。
這樣的理想主義者,應該是悲天憫人的,也應該是最關心國家生死存亡和人民未來的。
可盧西恩沒有,他聯系他后的第一句話里,充斥著政治家的審時度勢和冰冷算計。
“你是為了王的理想、為了帝國的人民,還是為了你自己的私,妄圖扶持我再建立一個新的帝國?”容珩神微嘲:“如果是后者,那我必須告訴你,我絕不會做任你拿的傀儡,更不會重蹈先輩的覆轍。”
他的態度明確,將對盧西恩的懷疑赤.擺在了明面上。
從盧西恩時隔多年后找上他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有完全信任過對方,之前的短暫合作不過是互惠互利罷了。
現在,他終于提出了長久以來的質疑。
盧西恩神詫異,表甚至有瞬間的凝滯,似乎是容珩的質問,讓他陷了沉思。
沉默許久之后,他才緩緩開口:“您說得沒錯,是我走岔了路。”
他朝容珩深深一鞠躬:“但我當初對您所說的話絕無作假,無論您是否信任我,我都永遠是您前行道路上的瓦礫石塊,愿以軀替您鋪出一片坦途。”
“至于戰之事,我不會再多加置喙。您和王陛下很像,都已經找到了前行的方向,”
說完,他再次歉意地躬。
他坦地承認自己的錯誤,反而讓容珩無從發作,他凝視這個形佝僂的老人,道:“希真如你所說。”
這一次的談并不愉快,兩人沒有再多說,很快切斷了通訊。
盧西恩關掉智腦,矮小佝僂的逐漸展開來,原本穿著有些繃的白長袍在他上變得有些空和短小。
對鏡摘掉假發,重新換上合的禮服,一不茍整理好扣,他才離開了室,走到了外面的書房。
書房的陳設和從前一模一樣,寬大的辦公桌上擺放著大量待理的文件,三面環繞的書架上擺滿了書籍,墻壁上還掛著上一任王的畫像。
他緩緩走到辦公桌后,沉默地出一本書籍,看著書籍上兩種筆跡的標注,冷的神緩緩和下來,但也僅僅只是一點。
做慣了那樣夸張和虛浮的表,就算在沒有必要時,潛意識的表也還是會產生微妙的變化,
讓他覺到厭惡和惡心。
將書籍小心放回遠,他走到懸掛的王畫像下。
照片中年輕的王,笑容明艷,意氣風發。
他記得這是對方登基那一年拍攝的照片,那時候才剛從大學畢業不久,不過二十三歲。
后來很多次抱怨過那時候太年輕,表太過張揚,沒有帝王的穩重,一度想要將這張畫像換掉。
但是因為他喜歡,最后還是一直保留了下來。
抬頭仰著畫像,他緩緩退后一步,低聲道:“你說得沒錯,他不需要學習如何為一個優秀的皇帝,他應該為更出的革命領導者。”
當初法拉曾經對他說過,他的教導目的和功利太強,充滿了政治家的冰冷算計——雖然這話是玩笑時所說,卻也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的缺陷。
他和法拉是完全不同的人。
法拉是理想主義者,對走向沒落的帝國仍然充滿了,愿意盡一切努力挽救帝國和人民;但他不同,他似乎天生就無法對人共,在他眼里,不管是帝國還是人民,都只是一件趁手的工。
他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卻沒想到法拉其實早就發現了。
所以后來他不再參與到崽的教育當中,他不希崽也到他的影響,最終變和他一樣的人。
“你把他教導得很好,即便后面你不在了,他也還是長了和你一樣的人。”他臉上出一個不太明顯的笑容,朝畫像行了一禮,之后才轉離開。
等走到門口時,他就又是那個野心的皇帝陛下了。
皇后瑟婭等在書房門口,看見他時快步迎上來,親地挽著他的手臂,神欣喜道:“親的,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司宴將自己的緒藏得很好,目轉向的小腹,神態語氣溫的無可挑剔:“讓我猜猜,你懷孕了對嗎?”
“你怎麼知道的?”瑟婭捂住發出驚詫的呼聲,接著又有些不滿:“你太聰明了,這樣就一點驚喜都沒有了。”
“但我確實期待他已久。”司宴溫地輕的小腹,笑道:“我們該將這個好消息分給你的父親。”
瑟婭臉頰飛起紅暈:“這麼快嗎?醫生說才兩個月。”
“不算快了。”司宴道:“我們都很期待他的到來。”
兩人對視一眼,瑟婭又幸福地垂下了頭,司宴看著,笑意并未達眼底。
作者有話要說:小崽們:嗚嗚嗚嗚容大哥也沒有爸爸,好可憐QAQ
容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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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寫到一般太困睡了,今天補上!不好意思鴨,100個崽崽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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