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走來了兩個人影,正是呂方父子。
“看來,我來的還不算晚。”
呂方看著李復周,道:“如今不僅從天牢當中困,而且天外天也擺了上忌枷鎖,以后你也可以在燕國各地暢通無阻。”
對于魔教諸多高手來講,擺了忌二字,確實是一個極大的好消息。
李復周深吸一口氣,點頭道:“確實是天大的喜事。”
魔教兵不刃,正大明進燕國,未來發展也不會到限制,畢竟無之水總會有枯竭的一天。
呂方道:“父親知道你今天出來,已經等候多時了。”
李復周微微頷首,對著安景道:“我先去拜訪老師,隨后再去驛站與你們會和。”
“去吧。”
安景也知道他們這對師徒應當是有許多話要講,關乎到往事,關乎到現在,更關乎到將來。
李復周又看向了一旁的柳會云,“會云,你隨我一同前去吧。”
柳會云聽聞沒有拒絕,“好。”
隨后李復周,柳會云跟著幾人呂方向著呂府走去了。
安景笑道:“我們也回去吧,簡單收拾一番,過幾天我們也要回去了。”
虞秋蓉聽聞,角不由得出一笑意。
雖然這玉京城繁花似錦,氣候溫暖宜人,但還是喜歡那苦寒,風沙遮天蔽日的東羅關。
一行人,向著驛站走去。
天牢在外城,而驛站也是在外城,但是一個在城西,一個是在城東,必須要穿過城最為繁華的十字街,才能回到驛站。
街市上人來人往,喧囂熱鬧,賣聲此起彼伏。
突然,安景的腳步微微一頓。
虞秋蓉問道:“姑爺,怎麼了?”
安景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前方那穿白的子。
這人正是白靜。
笑的道:“太子想要見閣下。”
安景問道:“在哪里?”
白靜指著旁邊清幽的茶館道:“就在這茶館中。”
........
呂府,客廳中。
呂國鏞坐在上首,昏昏睡,恍惚間聽到了腳步聲才睜開了雙眼,看到了前方悉的影。
李復周恭敬的行了一個大禮,道:“老師。”
呂國鏞看著面前的弟子,道:“看著還和幾個月一樣,看來人皇倒也沒有怎麼為難你。”
李復周道:“讓老師費心了,當初若不是老師出手,可能學生已經死在八丈臺了。”
“不會。”
呂國鏞擺了擺手道:“其實陛下早就謀算好了一切,在八丈臺上即使老夫不出現,想來他也不會殺你的。”
李復周眉頭一揚,“算好了一切?”
呂國鏞幽幽的道:“佛門東渡是他的一步棋,而聯合天外天對抗后金也是他的一步棋,這一步棋早就布置好了。”
李復周眼中不解,心中卻是一沉。
“最簡單的便是后金資源的問題。”
呂國鏞道:“后金盤踞草原資源匱乏,需要鐵礦,但是這個東西想要完全遏制極難,東羅關貿易四通八達,資源也算是富,若是從東羅關購買鐵礦的話,定會對東羅關產生依賴,如此以往的話只會使得后金與天外天關系更加切,既然這等資是斷絕不掉的,那便放手好了,反而會給后金一種錯誤的假象,燕國腐敗,國力羸弱。”
“除此之外,他還有其他的布置,我想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才對。”
李復周沉了片刻,道:“當初在東羅關附近出現的后金金鷹旗,其實并非真正的金鷹旗?”
去年之時,時常會在東羅關出現后金軍隊,當時讓魔教之人人心惶惶。。
呂國鏞道:“真真假假都說不清楚,我提醒你一點當初金鷹旗旗主之子陳炕死,其實便是其中計劃的一環(第一百三十三章)。”
“原本計劃十分順利,不過中途因為江尚突然出現,使得魔教教主變更,出現了一些意外,不過好在后來又回到了正規。”
李復周聽到呂國鏞的話,眉頭皺的更深了。
仔細想想這位高居皇宮中那位,確實喜歡謀而后,對于后金也早就有所防范也是正常。
“老師都知道.......”
“這些都是我猜測的。”
呂國鏞眼眸中帶著一亮,道:“這位人皇的謀劃,我也是只知一二,至于他是否突破桎梏,我也猜不到,可能是釣魚的引子,也可能是真的遭到了重創,不論是真是假,都會對天下大勢產生搖。”
“帝王無,喜好權謀平衡,每一位帝王都不能免俗,在他們眼中生命只是數字,就和山河土地一樣,只是他們彰顯江山社稷的一種手段。”
呂國鏞說到這,站起來走到了李復周的面前。
“玉京城風云變幻,站在高的人不能幸免,而棋子亦是如此,但即使作為棋子,也要思忖好做誰的棋子,這位陛下只要一刻尚在,這天下便還是那位陛下的,切記不要參與那所謂奪嫡之爭,免得引來了大禍。”
李復周微微頷首,隨即認真的點頭。
呂國鏞這是在提醒他,讓魔教小心大燕人皇的布局,否則走錯一步,便是引火上。
.........
酒樓,包廂雅間門口。
“提示:宿主附近有黑機緣。”
安景應到地書傳來的黑華,不由得腳步一頓。
“安供奉?”
白靜看到這不由得疑道。
“沒事。”
安景面上淡定自若,“秋蓉,你先回去吧。”
“是。”
虞秋蓉聽聞雖然心中有些不解,但還是聽從了安景的吩咐。
看到虞秋蓉離去,安景徑直走了進去,房間雕欄玉砌,古古香,一淡淡的茶香飄來,沁人心脾。
趙重胤正坐在雅間上首,正在倒著茶水。
除了他之外,只有那經常跟在他后的一位白發老者。
安景抱拳道:“拜見太子殿下。”
趙重胤笑了笑,“安供奉不用客氣,請坐吧。”
安景拂了拂袖袍坐了下來,平靜的道:“太子殿下真是好雅興。”
趙重胤放下手中茶壺,看向了安景道:“其實我并不喜歡喝茶,而今日在這茶館只是專門等待閣下。”
安景掃了一眼那老者,道:“太子殿下專門等候,真是讓在下寵若驚。”
黑的華正是從那老者上傳來,這說明眼前這老者是有殺他的能力,而且也是有殺了他的想法。
說明眼前老者最都是四氣的修為,他到底是何人!?
今天這太子怕是來者不善,但如今魔教已經將國教令給了佛門,為何這太子反而對他起了殺心?
瞬間,安景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開始進深思。
而那老者也是看了安景一眼,臉上沒有毫的表,就像是一口古井一般。
“為了能夠見得天下第一的劍客,等候片刻也是應該的。”
趙重胤袖袍一揮,隨后那茶杯向著安景案幾落去,“請。”
安景看了一眼茶杯,“多謝太子殿下。”
趙重胤問道:“怎麼不喝?”
“其實我也不喜歡喝茶,在下出江湖草莽,更喜歡飲酒。”
安景笑道:“我想太子殿下等候我前來,應該不是為了請我喝茶,所以喝不喝茶并不重要。”
趙重胤端起茶杯的手又放了下來,“既然安供奉也是一個聰明人,那我就廢話說了。”
隨著趙重胤話音落下,周圍陡然變得安靜了起來。
窗外依舊是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但是仿佛已經和包廂雅間隔絕了一般。
趙重胤目看向了安景,道:“雖然天外天暫時不能為國教,但是我可以保證,將來必定可以,甚至我可以保證地位在真一,在佛門之上。”
“只要天外天愿意與我攜手,站在我這邊。”
安景大腦轉的飛快,“殿下說的在下有些糊涂,天外天為燕國教派,自然會與燕國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趙重胤眼中浮現一芒,“閣下還是不要裝糊涂了,我的意思是站在我這邊,而不是燕國。”
這是在他站隊啊!
安景滿臉凝重的道:“太子殿下所言事關重大,安某只是魔教一供奉,怕是很難做主。”
趙重胤眉頭一皺,安景是什麼份,雖然是魔教供奉,但是他的夫人卻是魔教教主,可以說以他的實力和地位便可以左右著魔教的態度。
“不知道閣下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權勢?地位?利益?”
一若有若無的殺機悄無聲息蔓延著,安景仿佛也應到了什麼,但面上卻保持著鎮定道:“太子殿下想的太多了,安某只是想要簡單的活下去。”
那老者從始到終都是一未,但卻給安景一種如山岳般沉重的覺。
“哈哈哈哈哈。”
趙重胤聽到這,不由得大笑了起來,“一位擊敗殊勝金剛的大劍仙,竟然只想要簡單的活下去?”
安景搖了搖頭,道:“滾滾大勢之下,人不過是大勢洪流的滄海一粟,到最后你發現不過是被推著走吧了,前方可能是一片坦途,也可能是萬丈深淵。”
趙重胤舉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隨大勢而走,那必定是走了萬丈深淵,安供奉應當慎重。”
這話像是在提醒,同時更像是在告誡,但仔細聽又覺得像是在威脅。
安景笑道:“多謝太子殿下提醒。”
那種若有若無的殺機正在逐漸消散,安景知道這位太子暫時放下了殺心。
“閣下是一個聰明人。”
“太子殿下謬贊了。”
“既然安供奉不喜歡喝茶,那也就不強留了。”
安景起對著趙重胤行了一個禮,緩緩退了出去。
趙重胤自始到終都是一未,只是輕輕喝著杯中茶水,看著安景走出雅間,順著樓梯離開了茶館。
蘇老笑道:“太子殿下為何沒有手?”
趙重胤低聲道:“打草驚蛇,暫時還不是最佳手時機。”
在玉京城殺了這安景,定會掀起驚天浪,使得他的底牌暴出去,反而得不償失。
蘇老道:“想來太子殿下是另有打算了。”
跟隨太子數年,他也是了解到眼前太子的心智,今天沒有對那安景出手,肯定是有其他的辦法置于死地。
趙重胤站起,看向了窗外早就失去的影,幽幽的道:“他是一名劍客,那便讓他死在劍下好了,順便還可以將那一條大魚釣出來。”
蘇老有些疑道:“哦?”
趙重胤淡淡的道:“是時候讓那老家伙出山了,反正許多人也都知道他未死,藏著掖著也沒有必要。”
“我倒是真的很好奇,誰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劍客。”
蘇老若有所思,仿佛知道了些什麼,怪不得趙重胤和林逸揚關系莫逆,一切看來并不像是表面這麼簡單。
趙重胤目陡然變得冰寒了起來,“從我父皇的上我懂得,作為一位帝王,便要掃清前方所有的障礙,包括未來可能為障礙的存在。”
........
安景走出了茶館,向著驛站方向而去。
他的腦海當中始終縈繞著兩個疑問,為何太子趙重胤突然對自己殺心大起,而他背后那高手又是何人?
能夠對自己產生威脅的,那必定四氣甚至以上的宗師高手,不可能是藉藉無名之輩。
回到驛站之后,安景則開始進沉思。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了,淡淡的月順著窗欞照進了屋。
“姑爺,李宗主回來了。”
門外響起了虞秋蓉的聲音。
安景回過神:“你們進來吧。”
“咯吱--!”
門緩緩打開,虞秋蓉和李復周走了進來。
虞秋蓉拿出火折子點上了蠟燭,道:“姑爺,你連蠟燭都不點嗎?”
安景看向了后李復周,笑道:“三爺,我正好有些事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