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各人分賓主就坐,谷中侍僕獻上茶來。
保定帝見黃眉僧師徒和天石等都不在廳上,心下暗自盤算,該如何出言相詢,卻聽鍾萬仇道:“段掌門再次臨,在下的面子可就大得很了,難得許多位江湖同道同時在此,我這就給段掌門引見引見。”
於是便將廳上羣豪的名頭一一報出,引見給段正明。這些人中除了幾個是來自北邊的中原豪傑外,其餘均是大理武林中的名人,辛雙清、左子穆、馬五德都在其,保定帝段正明雖然大半不曾見過,卻也均聽說過他們的名頭。
這些江湖羣豪與保定帝一一見禮。有些考慮到到大理國,在段家的地盤上討生活而倍加恭謹,有些爲了顯示自己不凡而有意顯得特別傲慢,有些則以武林後輩的份相見。
鍾萬仇道:“段老師難得來此,不妨多盤桓幾日,也好令衆位多多請益。”
保定帝道:“舍侄段譽得罪了鍾谷主,被扣貴,在下今日一來求,二來請罪,還鍾谷主瞧在下薄面,恕過小兒無知,在下激不盡。”
羣豪一聽,都暗暗欽佩:“久聞大理段皇爺以武林規矩接待同道,果然名不虛傳。此乃是大理國治下,整個大理國都是他段家的地盤,他只須派遣大隊兵馬前來,立時便可拿人,想不到他居然親前來,好言相求。”
鍾萬仇哈哈一笑,尚未答話。就聽一旁的馬五德說道:“原來段公子得罪了鍾谷主,段公子此番去到普洱舍下,和兄弟同去無量山遊覽,在下照顧不周,以致生出許多事來。在下也要求上一份。”
馬五德一武功稀鬆平常,卻能在大理武林混得風生水起,不是沒有道理的。是他這份會做人的本事,就勝過了許多隻會好勇鬥狠的一勇之夫。
其實馬五德心裡也清楚,他在大理武林中雖然還有那麼一點地位,但在大理武林威名赫赫的鐘萬仇面前其實本就沒什麼份量,鍾萬仇連大理皇室都敢,又豈會把他的求當回事?
不過哪怕明知道這話說了也不會起作用,他也還是要說。平時他就算想討好爲大理皇室的段家都找不到門路,現在大好的時機就擺在眼前,他又豈能錯過?無論他的話管不管用,能在這個時候主幫段家說句話,段家都得領他這個。
而他住在大理國,人在大理武林廝混。買賣也開在大理國中,只要段家念著他的好,對他稍加照拂,他的買賣都不知道要好做多。
其實在場衆人中,與馬五德存一樣心思的人不在數,只是沒有馬五德見機得快罷了。此時一見馬五德已經先開口了,在暗自懊惱反應慢了的同時。也都不甘人後的紛紛出言求。
鍾萬仇的臉變得很不好看,這些人絕大部分都是他請來的,請來之後也是好吃好喝好招待,結果段家的人一上門,倒是有一多半的人就倒向了段家一邊,替段家說話去了。幸好他原也沒指靠這些人來對付段家,否則非得被這幫不靠譜的傢伙坑死不可!
南海鱷神突然大聲喝道:“都給老子閉,我徒兒的事。誰要你們這些東西來囉裡囉嗦?”
凌牧雲沉聲喝道:“嶽老三你給我閉,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麼?”
南海鱷神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怎麼說,最後一屁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的生悶氣。
這時候心憂兒子安危的刀白實在忍不住了。喝問道:“鍾谷主,你到底放與不放譽兒?還請說句痛快話。”
鍾萬仇笑道:“放,放,放!自然放。我留著令郎幹什麼?”
雲中鶴口道:“段公子風流英俊,鍾夫人俏藥叉又是位貌佳人,將段公子留在谷中,那不是引狼室、養虎貽患嗎?鍾谷主自然要放,不能不放,不敢不放!”
羣豪一聽,無不愕然,均覺這“窮兇極惡”雲中鶴說話肆無忌憚,儼然毫沒有將鍾萬仇放在眼裡,“窮兇極惡”之名,端的不假。
鍾萬仇大怒,轉頭說道:“雲兄,此間事了之後,在下還要領教領教閣下的高招。”
雲中鶴道:“妙極,妙極!鍾谷主此言正合我心,鍾夫人花兒一般的人,早已看得我雲中鶴心難耐,我早就想殺其夫而佔其妻,謀其財而居其谷了!”
廳中羣豪盡皆失,實在沒有料到雲中鶴竟然猖狂到這種程度。當著在場這麼多人的面,就敢如此赤的表出對鍾萬仇妻室家財的覬覦之心,揚言要殺人奪妻,簡直是喪心病狂了!
無量的主辛雙清大怒,猛一拍桌案喝道:“雲中鶴,江湖上英雄好漢並未死絕,你們“天下四惡”手再高,終究也要難逃公道。”
葉二孃在一旁氣聲嗲氣的道:“辛道友,我葉二孃可沒冒犯你啊,怎地把我也牽扯在一起了?莫不是覺得無聊了,想和我耍耍?只是不知你可有活潑可的孩兒?若是有的話,我倒是樂意奉陪!”
此言一出,衆人不由得想起關於玩殘殺孩兒的江湖傳聞來,俱是忍不住心中一寒,臉上變。
左子穆想起擄劫自己兒之事,兀自心有餘悸,斜睨一眼。葉二孃吃吃而笑,說道:“左先生,你的小公子長得更加白白了吧?”
左子穆不敢不答,低聲道:“上次他了風寒,迄今患病未愈。”
葉二孃笑道:“啊呀,那都是我的不好,回頭我去無量山瞧瞧山山我那乖孫子去。”
左子穆大驚,忙道:“不敢勞大駕。”
羣豪見狀不心中暗凜,無量劍派在大理武林中也算得上是名門大派,無量劍派東宗掌門左子穆在大理武林中也是響噹噹的名號,如今對葉二孃竟然如此示弱,可見他對葉二孃是何等的忌憚畏懼!這四大惡人又是何等的兇惡?
刀白聽衆人言語雜,將話題岔了開去。霍地站起,說道:“鍾谷主既然谷允歸還小兒,便請喚他出來,好讓我們母子相見。”
“好!”
鍾萬仇當即站起來笑著應承,突然轉頭狠狠地瞪了段正淳一眼,嘆道:“段正淳,你已有了這樣的好老婆、好兒子。怎地猶自貪心不足?今日聲名掃地,丟盡臉面,是你自作自,須怪我鍾萬仇不得。”
段正淳聽鍾萬仇答允歸還兒子,料想事決不會如此輕易了結,對方定然安排下了什麼謀詭計。此時聽他如此說,當即站起,走到他前,說道:“鍾谷主,你若蓄意害人,段正淳自也有法子你痛悔一世。”
鍾萬仇見他相貌堂堂,威風凜凜。氣度清貴高華,自己實是遠遠不如,這一自慚形穢,登時妒火填膺,大聲道:“事已如此,鍾萬仇便是家破人亡,碎萬段,也跟你幹到底了。你要兒子。跟我來吧!”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大踏步走出了廳門。廳中衆人見狀也都起邁步跟上。
一行人隨著鍾萬仇曲曲折折,一路來到囚段譽的石屋樹牆之前,雲中鶴有意炫耀輕功,首先一躍而過。段正淳心想今日之事已無善罷之理,不如先行立威,後續行事也方便,便道:“篤誠。砍下幾株樹來,好讓大夥兒行走。”
“是。”古篤誠答應一聲,當即從腰間出鋼斧,催勁全力砍出。“嚓嚓嚓”幾聲,便將將一株合抱細的大樹砍斷。傅思歸雙掌推出,那斷樹“喀喇喇”聲響,倒在一旁。鋼斧白閃耀,接連揮,響聲不絕,大樹一株株倒下,片刻間便砍倒了五株。
鍾萬仇這樹牆栽種不易,當年著實費了一番心,被古篤誠接連砍倒了五株大樹,不然大怒,但轉念又想:“大理段氏今日要大大的出醜,這些小事,我也不來跟你計較。”
想到這裡,鍾萬仇頓時氣順心平,當先從空缺走了進去,衆人也都隨後跟進。
過了樹牆,只見是一片空地,空地之後是一間石屋,石屋之前正坐著一個黃眉老僧和一個青袍怪客。黃眉僧和青袍客的左手均是抵住一鐵杖,頭頂白氣蒸騰,顯然正在比拼力。
便在這時,忽見那黃眉僧出右手,用小鐵槌在前的青石上畫了個圈。青袍客略一思索,右手鐵杖在青石上捺落。
凌牧雲凝目看去,心中頓時瞭然,原來黃眉老僧一面跟段延慶下棋,一面跟他比拼力,既鬥智,復鬥力,這等別開生面的比拼,實是兇險不過。而段正明、段正淳以及跟過來的羣號見狀也無不心中暗凜。
保定帝段正明的棋力不弱,向棋局上一瞥,頓時看出兩人此時正在打一個“生死劫”,勝負之數,全是繫於此劫,不過黃眉僧落在了後手,一塊大棋苦苦求活,而段延慶卻是大佔上風,顯然兩人雖然功力悉敵,但在棋藝這方面,黃眉僧卻比段延慶弱了一籌。
在黃眉僧的邊倒著兩個僧人,睜著眼睛倒在地上彈不得,段正明識得,這兩僧正是黃眉僧的兩個弟子破癡和破嗔。原來二僧見師父勢危,出手想要夾擊段延慶,卻均被段延慶以鐵杖點中倒,這還是黃眉僧及時出手,否則只怕連小命都保不住了。
而先前進來的雲中鶴則站在段延慶的背後不遠,單手提著一柄鋼抓,臉有些發白,角還有一點跡。卻是他率先飛越樹牆進來後,見黃眉僧與他老大僵持不下,想要過來幫忙,結果被黃眉僧所傷。
看清了場中況,段正淳當即上前解開了黃眉僧兩名弟子的道,喝道:“萬里,你們去推開大石,放譽兒出來。”
褚萬里等四人齊聲答應,並肩上前。鍾萬仇驟然喝道:“且慢!你們可知這石屋之中,還有什麼人在?”
段正淳怒道:“鍾谷主,你若以歹毒手段擺佈我兒,須知你自己也有妻。”
鍾萬仇冷笑道:“嘿嘿,不錯,我鍾萬仇有妻有,天幸我沒有兒子,就更不會幹出辱人家親生母。而且還是染上花柳病的親生母的行。”
羣豪聞言俱是忍不住面上變,心中不由得暗歎鍾萬仇歹毒,他們又不是傻子,哪還不明白這都是鍾萬仇一手安排陷害,否則人家好好的大理小王子,就算是想玩人又豈會跑到你萬劫谷裡的囚室裡來?
只是不管這一切是不是源自陷害,是主還是被。只要段譽真將這事做下,他的一輩子就算是完了。畢竟就算是段家再尊貴顯赫,也不會有好人家的兒會願意嫁給一個穢不堪,染髒病的人。而且這件事一旦廣泛傳揚開來,更是會對整個大理段家的聲譽都造極爲惡劣的影響!
段正淳臉鐵青,喝道:“鍾萬仇。你胡說八道什麼?休要信口雌黃侮辱我段家聲譽!”
鍾萬仇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大理段氏,天南爲皇,獨霸一方,武林中也是響噹噹的聲名。各位英雄好漢,大家睜開眼瞧瞧,段正淳的親生兒子卻不顧廉恥倫理的在一間石屋之與人家親生母通倫。如同禽一樣!”
說著話他向南海鱷神打個手勢,兩人手便去推那擋在石屋的大石。
“且慢!”段正淳斷喝一聲,手去攔。
葉二孃、南海鱷神和鍾萬仇當即各出一掌,分從左中右向他襲來。段正淳連忙豎掌抵擋,高升泰和褚萬里等人也連忙槍上前想要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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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美女,你想幹嘛?」「當心,你身邊的妖氣很濃!「張進望著麵前這緊張兮兮的妹子有點懵,沖著身邊的一群妖魔鬼怪聳聳肩,無奈道:「哎呦,我好怕怕哦,美女你要保護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