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蘇鹿還不理解宋伯淵這話的深意,但是很快就明白了。
宋伯淵就像是一尊煞神似的,坐在景肅的病房里。
不停地發散著低氣,前來探景肅的人,基本都是京城這個圈子里的人,能認得景肅,自然不可能認不得宋伯淵。
既然認得宋伯淵,也就都知道這是京城豪門圈子里頭號瘋狗。
絕對惹不起也不愿惹的那種。
所以甭管他們前來是想要看熱鬧,還是想要表達一下憐憫和同。
看到宋伯淵冷著一張臉在那兒,著實是讓人覺得有些如坐針氈。
所以前來探的人,通常也就稍作停留一下,寒暄問兩句,就匆匆離開。
不得不說,景肅覺得省了不事,整個人都輕松了不。
雖然自己了傷,預后可能會有很不好的結果也說不定。
但怎麼說,自己也能夠休息一段時間。結果第二天就沒得休息了,還是煩的。
別人打著探病的名頭來,自己還不好生氣,生氣了顯得好像很不近人。
這事兒有宋伯淵幫他做了。
沒什麼別的原因,就因為宋伯淵本來就是個不近人的人。
蘇鹿和景若在旁邊,看宋伯淵在那兒,時而涼颼颼一兩句懟人,倆都快看麻了。
“景肅,你這個傷看起來好嚴重的樣子,包這樣……不會瞎吧?”
“你能好好說話就好好說,不然就把你那給閉上。”帶著些金屬的清冷聲線毫不留地響起,“去年你在泰恒醫科整容后包得像木乃伊一樣,不都沒瞎麼?”
場面異常尷尬,眼前來探的這位,也是京城某家的千金小姐,打扮得非常漂亮,知道的這是來探病,不知道以為來走秀呢。
那雙卡姿蘭大眼睛眨眨,歐式大雙和過大的眼睛,無疑不昭示著人工的痕跡,頓時被宋伯淵這話給堵得說不出話來。
自然沒再久留,很快就離開。
宋伯淵雙手抄在前,靠進椅背里,一副疏遠淡漠的姿勢,端得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架勢。
蘇鹿和景若都佩服不已。
說實話,要是都能像宋伯淵這樣隨心所,完全不在意得罪不得罪別人,讓別人只能不服憋著的話,雖然好像很缺乏社能力,但不得不說……看起來很爽啊。
是想想就很痛快。
“你這做妹夫的……”景肅說道。
宋伯淵朝他看過來,嗯了一聲,“我這妹夫怎麼了?”
“好極了。”景肅低笑了起來,“要是景若也能找個像你這樣的,那我可就高興了,沒白疼們倆。”
宋伯淵似是笑了,又或者沒有,總之蘇鹿看過去的時候,只看到他角似乎有些許淺淺的弧度。
只不過,他角那很淺的一點弧度也很快收斂,“如果打擾到你休息的話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在這里等景喬過來,以及確保不會有什麼來自于我的麻煩會麻煩到你。”
景肅聽了這話,原本還不是很明白宋伯淵話里的這個意思。
但當看到幾個宋家的人前來探的時候,景肅就有些明白了。
宋家幾個親戚,有的臉上還有著沒好的傷,有的手腕上纏著固定膠帶。
提著花籃,腆著個笑臉就進來了。
“景總!哎,好好的怎麼會出這樣的事!真是太……嘎!嗝兒!”
宋伯淵的伯父的聲音,從一開始的抑揚頓挫,在看到坐在角落的宋伯淵時,直接卡在嗓子里,了一聲短促的驚,像是忽然被扼住脖頸的鴨子。
然后就開始不控制地打起嗝來。
也是因為這狀況,使得原本還有些嚴肅的狀況,頓時變得有些搞笑起來。
景若直接就笑起來了,抬手遮著。
宋伯淵的伯父瞪了一眼,但是就連在瞪著景若的時候,他都在不停打嗝。
宋伯淵一語不發,只是雙手抄在前,淡淡看著他們,一副瞪著他們繼續說下去的樣子。
宋伯淵的伯父瞪景若的時候,雖然打嗝,但是卻還很有氣勢,但是在看向宋伯淵的時候,那目頓時瑟了起來,畏畏的樣子像是老鼠見了貓。
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宋伯淵那雙逆天的長疊在一起,坐姿還頗為優雅,朝他們抬了抬下,“說啊,怎麼不接著說了?”
“呃、呃……”宋家親戚們頓時說不出話來。
小心翼翼看著他,“伯、伯淵啊,你怎麼在這里?”
“這是我的醫院,我在這里不是很正常嗎?”宋伯淵反問道,“倒是你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分明讓宋季寧給你們下了止令了吧?怎麼你們還能進來,我倒是很好奇。”
“哪……哪里的話……大家都是自家人,伯淵啊,別這麼見外啊。再說了,我們都傷這樣,你不讓我們來這里,我們去那兒治啊。”
“三公里外有個醫院,你們不妨去看看。”宋伯淵說道。
景若更加想笑了,抬手捂著,三公里外那個醫院,是腦科醫院來著。
宋伯淵的一個叔叔終于忍不住了,有點兒忿忿地說了句,“我們也了錢的啊!你不是教唆季寧,連我們的醫藥費都收了嗎?我們也了,怎麼?難道還不準我們來嗎?”
下一秒,宋伯淵就倏然站起來了。
他一站起來,宋家親戚們就迅速往后退了一步。
明顯還是對宋伯淵充滿了忌憚。
但宋伯淵卻并沒有把他們怎麼樣的意思,反倒是邁步走向了門口。
景喬拎著飯盒站在病房門口,似是對病房里有這麼多探病的人不是很適應,所以沒有走進來。
宋伯淵走過來接過了手里的包包盒盒,“怎麼沒讓他們送你進來?”
“啊。”景喬應了一聲,“送了的,先去了你病房,看到你沒在,我就讓他們在那兒等了,我自己來大哥這邊。”
蘇鹿知道景喬對醫院很不適應,所以也有些擔心,起走過去,問道,“還好吧?”
景喬點了點頭,“還可以,好像也有點習慣了。”
看向了在場的這些宋家的親戚,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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