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可是覺得，那花坊有問題？”林承文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他知道白婳不是尋常人，能夠說出這等話來，必定是在給他們提醒。

　不過自從和白婳建立契約之后，他就能看到一些旁人看不到的東西，但那個花坊里一切正常，并沒有看到什麼。

　“你可真是沒長進。”白婳在他腦袋上狠狠敲了敲說：“難道這幾日你們去花坊尋歡作樂，就沒察覺到自己子越來越虛，食和睡眠也越來越差了嗎？”

　“這……”

　兩人面面相覷，有倒是有，但都以為是這幾日用力過猛，力跟不上罷了。

　“也罷，要是嫌命長的話，那兩個姑娘就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這世上多得是山鬼怪混在凡人堆里，靠著吸取凡人氣來提升修為的東西，但只要不做出什麼殺人害命的事來，向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畢竟每天也是很忙的，做了好事兒還沒人惦記，何必呢。

　眼瞧著要走，林承文連忙跟了上去，雖不知道那花坊到底有什麼貓膩，但郡主的話總是沒錯的。

　“這幾日我和楚兄倒也并非沒有收獲，聽聞那花坊的老板，就是孟家的孟祁爺，澧洲祭祀被廢，興許那孟紹元就躲在花坊呢？”

　白婳腳步一頓，回頭看著他的目第一次正經了起來。

　孟紹元開花坊？

　難道那花坊里的姑娘，都是在替他吸食氣？

　不然這兩癟犢子，也不會印堂發黑，一副氣不足即將嗝屁的樣子。

　“此事可真？”蕭君策忽然問，那孟紹元才是真正的毒瘤。

　白婳那日放他走，只是懷疑孟紹元背后還有人罷了。

　“我也只是那日不小心聽到花坊里的老鴇說的，至于真假……”他有些心虛。

　這種事太離譜了，一個死了幾百年的人，還能活到現在。

　在他們的印象中，只有神的壽命才是與天同齊的。

　至于那些妖魔鬼怪，誰都沒見過，就和神一樣虛無縹緲。

　“孟紹元了傷，他每個月都必須吸食足夠的氣才能維持他如今的模樣，男的氣無疑是最好的，如果花坊的老板當真是孟紹元，倒也說得過去。”

　雖說混跡在花坊里的嫖客們早就不是什麼子之了，不過也總好過沒有。

　“從三年前開始，每個月祭祀給河神的，都并沒有沉河底，而是送往了京城，上回山上的土匪，便是輸送那些姑娘們的中間人。”

　蕭君策這幾日便是忙著調查這件事，明面上是解決了河神祭祀的問題，可實際上并沒有從本解決。

　“送到了京城？”白婳心里一突，怎麼有一種不祥的預。

　總覺得這一切，好像都和某件事聯系在了一起，一環扣一環，縷縷如麻，讓一時間本就捋不清。

　“嗯，不過那些姑娘應該都死了，只是不知道將們送到京城，是用來做什麼的。”

　如果只是單純地看，也許就是個簡單的人口販賣，但既然都死了，那就不是人口販賣那麼簡單了，也許是用來做別的事了。

　他牽著白婳的手往前走，林承文和楚玨就小心翼翼地跟在兩人后頭，也不敢說話。

　“從澧洲輸送大量人口到京城，需要通過無數關卡，他們不可能每個月就送一次人，定然是大量集中在一起的，每個月從外地來的人口，各地都有登記載錄在冊。”

　“如果沒有，那就證明是有人在背后作，而能作到這一步的，必然是朝廷高層員，而并非地方能夠辦到的。”

　朝中大半是蕭君策的人，他的人自然能夠信得過，至于另一半，就只有太子了。

　太子……

　兩人同時想到了一個重要線索，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讀取到了相同的信息。

　林為和楚玨是不能跟著他們一起回到大梵音寺的，只能回了自己居住的客棧，大梵音寺門口，那一道弱的影一直在門口張著。

　等看到了從夜里攜手而歸的兩人時，孟蓉蓉臉上才有了一抹笑意。

　“郡主可算是回來了，蓉蓉等了你許久。”

　“等我？”白婳有些詫異，還以為孟蓉蓉是在等蕭君策呢。

　眸從蕭君策上迅速劃過，隨后地點了點頭，更是不安的攪著手中繡帕。

　聲說道：“是啊，蓉蓉今日熬了甜湯，特意等郡主回來嘗嘗呢。”

　俗話說得好，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這大晚上的，有人能替自己熬甜湯，就更不能拒絕了。

　“好，那就去嘗嘗吧。”

　“那……太傅大人要一起嗎？”終于鼓起勇氣問蕭君策。

　“我不吃甜食。”

　“無妨，你正好可以嘗嘗孟姑娘的手藝。”白婳了他的掌心，意思是讓他不要拒絕。

　一同到了院子里，楊凌雪的房間里還亮著燈。

　邊的婢將甜湯端了過來，說：“姑娘今日也替凈慈大法師熬了一碗，得了法師的夸贊呢。”

　“是嗎？”白婳只是面帶微笑的應了聲，略過了蕭君策打量的眼神。

　夜深人靜，外頭是一片蟲鳴之聲，倒也顯得祥和溫馨。

　孟蓉蓉在兩人對面坐了下來，分別將甜湯放在兩人面前。

　“這是用芋頭和紅糖熬制的，郡主快嘗嘗。”

　似乎很期待得到白婳的夸獎，里頭還特意加了冰塊兒，這年頭能擁有冰窖的，都是大富大貴之人。

　顯然這個時候的孟家也并不缺錢。

　雖說還未盛夏，卻又有了幾分熱意，此時一碗冰涼的甜湯下肚，里頭還放著煮的清脆的山藥片已經稀爛的紅棗，倒也格外涼爽宜人。

　“孟姑娘手藝著實不錯。”將一碗甜湯吃了下去，瞧著蕭君策沒有任何靜。

　便問道：“你不吃？”

　男人眸晦暗，不等他回答，白婳就端著碗將其喝得一干二凈，孟蓉蓉略顯尷尬，咬了咬：“郡主好胃口。”

　“本郡主對味的東西從來都是來者不拒，他既然不吃，那自然不能浪費了姑娘一片好意不是？”

　孟蓉蓉只得面笑意，隨后便離開了。

　“吃它作甚？”他面沉浸，放在雙上的手卻攥的很。

　“這點兒小玩意兒，能害了本郡主不？”白婳面不屑，小場面而已，就用不著大驚小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