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先前對河神的信仰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什麼河神,什麼祭祀!
那是他們孩子的命啊!
他們以為用命換來的是太平盛世,是風調雨順,可當他們知道無數命換來的只有孟紹元的一己私利,所有的憤恨,不甘和悲痛都在此刻發。
也顧不得他到底是孟紹元還是孟祁,一腦的沖過去想要發泄心中怒意。
婢連忙將孟蓉蓉拉到一旁:“姑娘小心,莫要他們沖撞了您。”
孟蓉蓉虛弱一笑,道:“無妨,他們憤怒也是應該的,只希他們不要將這怒氣都撒在了孟家。”
可是當決定這麼做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孟家會有家破人亡的這一天。
只是心里太恨,太不甘心了。
一個早就病膏肓的人,但凡能夠看見一點兒活下去的生機,都不想放棄,哪怕不惜一切代價。
但孟紹元比白婳想的要厲害許多,他瞧著那些沖過來的人,毫不慌。
笑道:“他們可真是夠愚蠢的,被我騙了三百年,至今才幡然醒悟。”
隨后又意味深長地看向白象。
嘲諷說:“你以為用這些東西就可以困住我嗎,別忘了,我的修為可比那個半吊子道士高了兩百多年呢。”
說完他便直接用手將黑網扯開,那牢固的黑網在他手里脆弱不堪,瞬間斷裂碎。
人也立馬消失在原地。
百姓們的怒氣無可泄,最后竟然將目放在了孟蓉蓉上。
意識到什麼的孟蓉蓉頓時臉大變,慌忙往后退。
蕭君策微微擰眉,長劍自橫在面前,那些人頓時而卻步。
“誰犯的錯便找誰去,只是一個無辜之人,怒氣不應當發泄在上。”
誰都怕他手里那把劍,刀劍無眼,憤怒歸憤怒,可理智也還是有的,不至于因為憤怒而丟了命。
孟蓉蓉愣愣的著面前男人的背影,高大偉岸,那影籠罩下來,幾乎將整個人都遮擋住了。
今日來看熱鬧的人不,這也是三百年來唯一沒有功的祭祀。
“蓉蓉多謝太傅大人。”
孟蓉蓉盈盈行禮,等到人都散完了,那才走了過來。
蕭君策沒看一眼,只說道:“你孟家的事自己解決,孟紹元已逃,你今日揭發他,他必然記恨在心,若是害怕,可是去往大梵音寺尋求庇護。”
按照孟紹元冷漠無的子,會報復孟蓉蓉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
孟蓉蓉心頭一,那子扶風弱柳,實在是孱弱的厲害。
“多謝大人提醒,蓉蓉心里有數的。”
隨后看向一旁的和白婳,今日這出戲,他們的確花費了不心思,不過好在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孟蓉蓉也終于理解了為何自己的親哥哥,會對這般冷漠。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不是孟祁。
真正的孟祁,也早就被他一同吞噬了,吞噬同族,他會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孟蓉蓉自是不懂這些的,但白婳這個百年老古董,豈有不懂的道理。
這天地間的法,除了邪,幾乎能玩出花兒來。
“蓉蓉也謝過郡主。”
這孟蓉蓉生得清秀,有著小家碧玉的溫和秀氣,就是太過于虛榮,總覺得一口氣提不上來,讓人心生憐惜。
白婳是個憐香惜玉的,連忙上前握住那的小手笑著說:“孟姑娘客氣了,本郡主與姑娘有緣,不妨姑娘就住進大梵音寺,本郡主正好給你治病。”
柳淮需悄悄地問楊凌雪:“郡主什麼時候這般大度還善解人意了。”
楊凌雪角一,昧著良心說:“郡主一向都很善解人意。”
“可是孟紹元跑了誒,想要再次抓住他,可沒那麼容易。”那個人是個毒瘤,如果不趁早解決了,早晚要禍害澧洲。
他們還不知道要在澧洲待多久呢,一旦離開,這里就是孟紹元的天下了。
白婳扭頭看向他,眼眸流轉著幾分邪氣。
“為何要抓他?他可是條大魚。”
柳淮需一知半解,楊凌雪忍不住說道:“他能在澧洲只手遮天,背后必然有勢力支撐,且這些并沒有沉河底,那些都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柳淮需一個道士,即便是和他解釋了,他也依舊不懂。
見狀,楊凌雪只有放棄掙扎了。
至于孟蓉蓉,則是小心翼翼地看向了蕭君策那邊,然后出自己的手。
禮貌而又客氣地說道:“郡主肯給蓉蓉治病,蓉蓉自然激不盡,只是……大梵音寺里多貴人,蓉蓉能住進去嗎?”
這話雖然是在問白婳,但目卻是看向了蕭君策。
“本郡主說能就能。”
“那太傅大人……”
“他聽本郡主的。”白婳揚眉。
孟蓉蓉會心一笑,似有些靦腆局促:“那便多謝郡主了。”
當晚孟蓉蓉就和自己的父親商量一起住進了大梵音寺,孟家已經被人搞得一團糟了。
還要孟員外早有準備,在外頭躲著,等到那些人闖進來的時候,孟家已經人去樓空了。
但他們的目標也不是孟家的人,而是孟紹元的室。
那室里沒有尸,有的只是堆積山的齏,和無數留下來的死者以及褚玉瑤的畫像。
不用想都知道,那些齏便是他們孩子的尸。
得知消息的人們瘋狂趕來,唯有那些衫、鞋子等件兒,才能確認自己孩子的確是死在了這里。
這件事很快就在澧洲傳開了,但白婳還沒有得到褚玉瑤的力量,因為孟紹元還活著。
由于孟蓉蓉很虛弱,風一吹就倒,故而便將安排在了白婳住的院子里,楊凌雪就在白婳的隔壁。
“郡主為何執意要讓那孟姑娘住進來?”
就算是為了治病,也大可讓自己去找客棧住,孟家那麼有錢,不至于住不起客棧。
估計那房產也有不的。
郡主的這番作,屬實沒有看懂。
“當然是為了給治病啊。”
“郡主就莫要騙凌雪了,這話旁人能信,凌雪是萬萬不信的。”知道白婳是什麼子。
我行我素,又何時將一個無關要之人的命放在心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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