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邊的話,全都被趙行給噎了回去。
就連裴清沅也略略詫異。
怎麼如今還是這樣的嗎?
昔年隨阿娘京,小住了幾個月,所見皆是二殿下對珠珠的百般呵護。
但是數年過去,們也都長大了,二殿下看起來好像還是……沒變啊。
趙然扶額:“你老是這樣。”
他語氣是無奈至極的:“固然沒錯,可總歸……算了,不是你下次要攔我,能不能私下里同我說?你總這樣,我在妹妹們面前便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了!”
趙行笑而不語。
姜莞得了便宜還要賣個乖:“原來表哥還想震懾住我們,那我要跟姑母告狀去,你怎麼這麼喜歡擺哥哥的款兒呢?”
裴清沅拉了一把:“你別胡說了。”
趙行能攔著趙然不讓管,卻不好說裴清沅什麼。
是以這胡說不胡說的,就當小姑娘之間的玩笑話,他全當沒聽見。
姜莞想徐王等三人,有了今次之后,大概要有那麼一年半載會比兔子還乖,最好是見了就跑,心大好。
旋即想起趙行這詭異的行蹤來,于是問他:“二哥哥怎麼會跟表哥一起來這里?表哥不是在姑母和舅母面前說要去學里嗎?”
“我跟他一起去進學了,夫子家中有急事,提前散了課,他難得在學里見我,非要拉我出來喝茶,才在這里遇上你們。”
姜莞相當不爭氣的被茶水給嗆到了。
趙行攏眉正要去拍后背,裴清沅已經搶先一步,且作輕。
他只好轉而去幫倒水,好在趙然沒再來搶他的活兒:“你如今怎麼喝杯茶也能被嗆到?”
這怎麼能怪呢?
趙行何許人也。
自從他十五歲,在晉和帝面前一篇策論過了關,就連帝師梁老太傅也對他贊不絕口之后,他就再也不去進學了!
姜莞好半天終于緩過勁兒來,驚恐看他:“你為什麼又去進學了?”
提起這個,趙行面上也染了些許無奈:“昨夜大兄臨時起意,與我論策,我沒論過他,他說我進來課業不,懈怠了,讓我到學里再去聽聽夫子講書。明日還約了我一道往西郊的練武場,要試我手。”
裴清沅聞言也是意外的很。
二殿下都這個年紀了,大殿下怎還管的這麼嚴呢?
文治武功,隔三差五就要查呀?
這不管孩子呢嗎?
姜莞怔了怔,又怔了怔,角著,顯然在極力忍,克制著笑意。
趙行看忍的辛苦,嘆了口氣:“想笑就笑,別憋著。”
才噗嗤一聲笑出來:“真不愧是大殿下呀,我有多年沒見二哥哥這樣吃癟了。”
那可真是太多年了。
與他婚時候他已經開府建牙,是正經八百的王了。
后來大王出事,他順理章做了東宮儲君,然后極。
誰能管得了他?誰敢管教他?
被小姑娘這樣嘲笑,趙行并不覺得惱,只是大概……有些丟人。
他別開臉不再看,也不說話。
趙然誒了聲:“那明日我去跟夫子告假一日,跟你們一道出城,你幫我跟大表兄說說?”
他來的路上,抓著趙行問了一路,為什麼突然去了學里。
趙行三緘其口,死活不說。
果然他們這些人里,除了大殿下外,也只有珠珠說話才管用。
趙行還是不說話,就點了點頭代表可以。
“那能把我也帶上嗎?我想出城騎馬,好久沒騎了。”
趙行這才皺眉說不行:“寒冬臘月的,草都荒了,你去黃土地里跑馬,揚起風沙,就只能吃一的沙子,等開春再去。”
姜莞有些喪氣。
對騎馬并沒有多熱衷,只是很想看看趙行與人對陣時是什麼樣的風姿。
前世他總拉一道,對他的所有事都沒太大興趣,從來不肯去。
趙然約看出點什麼,幫著打圓場,問姜莞:“你其實只是想看二表兄與大表兄對陣吧?”
姜莞垂頭喪氣不說話。
裴清沅扯了扯袖口:“珠珠,說呀,說了二殿下,我說不定也能沾你的,出去走走呢。”
姜莞就是不吭聲。
趙行比誰都了解。
這會兒誰說什麼都沒用。
小姑娘就是,非要找個由頭來誆,借口被他駁回去,就生悶氣,話也不肯好好說,得他先下來哄。
一個行字剛到了邊,姜莞卻倏爾抬頭,水霧氤氳的一雙眼,襯得那張臉似梨花,聲:“真不讓我看呀?我就是不好意思說,二哥哥怎麼這樣不解人意,讓我去嘛。”
趙然端著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打了大半,洇了袖口。
裴清沅忙取了帕子遞過去:“表哥,一。”
那方絹帕染上些許桃花香氣。
趙然接過來,猶豫了一瞬,指尖挲一二,沒舍得用。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閃過——原來喜歡桃花香氣。
然后就還給了。
裴清沅不明就里,長睫閃了閃,還是接了回來。
那頭趙行也吃了一驚。
怎麼轉了?不要人哄,還能主撒?
可他心下是高興的。
笑意在臉上漾開,是最舒心的一個表:“去了不許嫌練武場上風沙大,不許跟我抱怨,不然不能去。”
“我才沒那麼氣!”笑靨如花,“那說定了,表姐也去!”
·
西郊練武場專供皇親貴胄之用。
趙行說黃沙漫天也不過是嚇唬人,至多是看不到那山明水秀的好風而已。
場地大,足夠跑馬的。
趙禹和趙行皆是一勁裝,只有趙然上行頭卻還沒換,趙禹便打發他速速去換了再來上場,又命人把姜莞和裴清沅二人送至西側看臺上去,千叮嚀萬囑咐,不許們跑下場來,免得被誤傷到。
姜莞是自練武的,十多年時間,從來沒有丟下過,但在趙禹眼中,還是只能算花拳繡。
在趙禹看不見的時候,沖著趙行扮了個鬼臉,把人給逗笑了,才跟著奴才們離場。
趙禹一看弟弟笑的那副樣子,就知道小姑娘八沒干什麼好事。
他翻上馬,掂了掂手中銀槍,平聲問趙行:“聽說你讓人在吏部這次考績名冊上多給胡明德添了一筆,又劃掉了他小兒子的名字,有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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