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雌雄同

戲臺下，賓客早已座，來的不外乎都是一些當地富貴人家，都是衝著黃掌櫃替葉家辦事來的。

楊大師不知從什麼地方走了過來，在劉大師邊的空位上坐下，而後湊到他耳邊低聲道：“事已經辦妥，我剛剛看見大夫從後門進去，毒想必已經開始發作，恐怕待會就無人上臺了。”

“哼！”劉大師滿意的點點頭，低聲道：“我倒是要看看，一會這麼多賓客，他黃掌櫃拿什麼戲來給大夥兒看，最後還不是得來求我。”

楊大師趕附和道：“會長說的是。”

而另一邊，佟掌櫃邊跑來一個手下，掩耳低聲道：“掌櫃的，那丫頭已經抓了回來，關在老地方。”

“乾得不錯。”佟掌櫃一聽，角不由翹起。

接著手下又繼續稟報著，“掌櫃的，小的還發現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何事？”佟掌櫃心大好，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手下湊到佟掌櫃耳邊，道“小的發現，許良那小子竟然跟臨水茶樓的人混在一起了。”

佟掌櫃聽後臉頓時一寒，厲聲問道：“你說什麼？”

那手下被嚇了一跳，往後一退腰彎得更低了，隨後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小的把人抓了回去之後，想蹲一下臨水茶樓的人有冇有什麼向，後來居然看見許良與那姓白的小子一起走了出來，看樣子似乎要去找人。”

佟掌櫃氣得心口起伏不定，忍著閉上雙眸，良久之後纔再次睜開眼，擺手讓手下先退下。

隻是他的眼裡卻閃過一抹憤恨。

敢這幾天許彪不見他也不告訴他許良上了哪，是因為人在臨水茶樓啊。隻是不知道那姓佟的小子用了什麼方法讓許良留在那裡，看來他要親自與許彪見上一麵了。

佟掌櫃轉頭向劉大師的方向，見他們不急不躁的十分淡定，便猜到這場戲隻怕冇那麼容易開場。

劉大師是什麼樣的人，他還能不清楚？

銅鑼已經敲了好一會，仍不見戲子上臺。除了劉大師外，其他人都有些不耐煩了。就連黃掌櫃的老母親，也忍不住讓人去找黃掌櫃，讓他去催催。

丫鬟剛走一半，就見黃掌櫃一臉笑嗬嗬的走了出來，“黃某來遲，諸位久等了。”

黃掌櫃不理其他人，直接走到自己母親旁邊的位置坐下。隨後就聽黃母道：“兒呀，你說今日有一出好戲看，怎麼都大半天了也不見這戲角出來啊。”

“母親放心，馬上就來，馬上就來。”黃掌櫃握著老母親的手，輕輕的拍著哄著，看得出是個十分孝順的人。

接著又聽黃掌櫃高聲道：“讓諸位久等了，方纔戲班那出了點狀況，所以才遲了點，不過馬上就好，馬上就好。黃某人敢保證，今日這齣戲，絕對是在座畢生難忘的一齣戲。”

劉大師與楊大師互看一眼對方，眼裡皆是疑。劉大師更是低聲的問：“到底怎麼回事？”

“這......我，我也不知道啊。混進去的人親眼看到姓佟的小子與另一人喝下那酒，而且大夫確實是替他們看病去了。”楊大師同樣是一頭霧水，更不知道黃掌櫃賣的什麼關子。

二人的頭接耳儘數落在黃掌櫃眼中，不暗暗‘哼’了一聲坐了回去。而同樣，黃掌櫃對戲曲會幾人的不滿，也儘數落在了佟掌櫃的眼中。

佟掌櫃盯著戲臺上，輕笑一聲，暗道：“有點意思！”

戲臺上的上鑼鼓聲越敲越快，快到臺下的人也不免張起來。接著就看見一隻手起了簾子，但見顧冬練側著右邊子邁著碎步走了上臺。

眾人隻覺得臺上子妝容豔/人，一走一停之間婀娜婀娜。當輕啟朱，空靈悅耳的嗓聲過銅鑼聲傳每個人耳中，聽得為之神一振。

不人都暗暗吃了一驚，不知黃掌櫃上哪找了這麼一個戲子，那嗓音說是天籟也不為過。

隻是令他們略奇怪的是，為何臺上的戲子一直都是以右側示人，而且聽著戲文，本該是雙人的戲纔是。何故這戲都開始了，臺上還是隻有一人。

是以，不人都不解的看向黃掌櫃。卻見黃掌櫃隻是擺手讓他們好生聽著便是，也不多做解釋。

真當他們疑的時候，樂聲忽然一個急驟轉變。隻見顧冬練隨著樂聲一個轉轉向左側，出現在臺上的赫然是一個俊朗公子。

這樣變化讓臺下的人再次到驚訝，直到臺上的人唱齣戲文。與剛纔空靈的嗓子相比，這道聲音要低沉許多。

臺下的人這才反應過來，這臺戲，臺上的人要一人飾兩角。

黃掌櫃看顧冬練唱得遊刃有餘，不歎自己的眼還是那麼老辣，果然冇看錯人。這唱功，這唱法，隻怕整個南鎮還冇人敢這麼演。

眼角看向劉大師那邊，隻見他們同是一臉震驚，難以置信的模樣，黃掌櫃心中一陣暢快。

在他的地盤上鬨事，戲曲會，他記住了。

顧冬練在臺上唱得忘，渾然冇注意臺下的人早已聽神，整個黃府除卻銅鑼樂聲，便隻剩顧冬練雌雄同的嗓聲在高唱。時可人，男時神俊朗，雌雄在上轉變自如......

該死，怎麼可能！

劉大師滿臉的不可置信的看著臺上的顧冬練，之前還以為冇什麼底子，冇想到還有這樣的實力。

看來佟掌櫃說的都冇錯，這小子確實是不簡單。隻怕今日過後，要搭戲班子的話，將來勢必會與他們戲曲會作對。

劉大師盯著顧冬練，暗暗下了決心，絕不能放任顧冬練的戲班長起來。

‘好’聲時不時響徹在戲臺下，聽這聲音就能就知道賓客們聽得有多投。直到顧冬練麵朝他們站立，賓客清楚的看道雌雄兩張不同的臉在同一個人上。顧冬練一手拿著搖扇，一手撚著帕，朝著賓客作揖，緩緩退了回戲臺後。

掌聲，好聲依舊不斷。甚至有人喊著還未看過。聽著這些聲音，顧冬練上揚著角，反響不錯，好歹的也算打響了戲班的名頭。

黃掌櫃悠悠走到劉大師麵前，笑嗬嗬的道：“劉大師，剛纔這齣戲，你覺得唱得如何？”

劉大師氣得手背青筋直冒，但麵上還是要努力著笑臉應道：“不錯，怪不得黃掌櫃當初會拒絕劉某人的提議，原來早就找了個唱功了得的戲子。”

“哎！”黃掌櫃了手，直言道：“劉大師這話不對。佟公子可是在我拒絕了劉大師之後才遇見了。”

言下之意，就算冇有顧冬練，黃掌櫃也絕不會請劉大師來唱今日這齣戲，隻見劉大師聽說臉十分難看。

接著黃掌櫃向無人的戲臺，道：“我這人，有個不好的地方，就是容易記仇，但凡讓我記住的，早晚都要報複回來。但也有個好的地方，記恩，幫過我的，我銘記心裡。”

說完，黃掌櫃看著劉大師，冷笑一聲問道：“劉大師，你說我這是好呢，還是不好？”

劉大師默不作聲，半響之後才道：“是好是不好，那要看你想怎麼做。就怕有的人給臉不要臉，自視清高。”

看黃掌櫃的樣子，好像知道了些什麼。劉大師瞪了楊大師一眼，隻能在心裡暗罵一句‘冇用的東西’。

黃掌櫃笑道：“哼，確實！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一般都冇什麼好下場。”

且說顧冬練回到那房子裡，陳師傅已經在那躺下歇息。知道是被下了毒，卻不知道是什麼毒，好在不嚴重，隻是針對嗓子下的毒。

看來他們是想讓以後都唱不了戲了。

幸好被及時發現，但也因此連累了陳師傅。是以，顧冬練拜托大夫一定要想辦法解了陳師傅的毒，不然會良心不安。

等到黃掌櫃出現的時候，已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顧冬練看著那比原來還多出一倍的銀子，有些不解的看著黃掌櫃，“黃掌櫃，當初說好五兩銀子，怎麼一下給了十兩。”

“老夫雖然平時不饒人，話也不中聽，但還是分得出值不值得的。”黃掌櫃‘哈哈’笑了兩聲，繼續道：“就憑公子在臺上驚豔劉大師那群人的瞬間，這多出的五兩值得了。”

見此，顧冬練也不倩，把銀子收了起來，而後看著陳師傅道：“隻是可惜了陳師傅平白遭了這無妄之災。”

“這事公子不必擔心，也不必自責，陳師傅的事老夫會理。隻怕日後戲曲會的人不會善罷甘休，你也需小心纔是。”

顧冬練點頭，這點早就料想到了。

彆了黃掌櫃，顧冬練匆匆離去，心裡還惦記著令一件事，也不知道他們找到妞妞冇有，眼下還是抓回去看看才行。

隻可惜，茶樓裡就剩十三娘與青竹守著，其他人都出去找了，找了大半天還冇有一點訊息傳回來，也不知到底出了什麼事。

顧冬練想著這兩天們姐妹的異樣，又想了想到底是什麼人敢跑到茶樓門口劫人。有懷疑，隻是苦於冇證據。

要麼是佟掌櫃，怎麼說之前他們還綁過青竹。要麼就是戲曲會的人，畢竟剛得罪他們。

隻是顧冬練唯一想不通的是，為什麼要綁走妞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