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見這聲音,皆是一怔,就看見一直站在角落未發過一語的三皇子齊晟竟站了出來。
齊銘先是有些驚訝,自己的這個弟弟前先日子走了狗屎運攀上了玉妃,了名下的皇子。齊銘本還有些擔心,但後來卻聽說玉妃本收拾了宸玉宮讓他搬過去,而自己的這個弟弟竟是拒絕了,執意留在了榮宮,更是連看都沒去看那玉妃一眼。
齊銘這才放心了下來,自己的這個三弟弟確實如唐佩莞所說,終究還是爛泥扶不上牆。前兩日丞相突然提出讓齊晟上朝旁聽,自己也就答應了。一連幾天下來,他都是在角落一句話都不敢說,跟個木頭人一樣。
如今忽然見他竟然開了口,還是說的這般重要的事,齊銘不有些好奇,微微瞇起眼睛,道:“三弟這是?”
齊晟微低著頭,恭敬道:“臣弟這幾日聽大臣們說起朝上的事,心理也著實擔憂的很。想著能爲大齊做點什麼,若是太子殿下能允許我去商國出使一番,我必定能馬到功,讓商國退兵。”
他說這段話的時候微微有些打結,有的地方甚至還停頓了下。齊銘一看,心知他定是被他人所教,強的背下這段話纔有這番的效果,不在心中輕蔑一笑,朝著丞相那邊掃了一眼。
想扶人上位,也得看看那人有沒有這資質。
齊銘心中暗自譏諷著,面上卻出一副關切之,道:“三弟怕是不知道戰場上的兇險,商國此番犯邊,定然是決心與我大齊撕破臉了,你若是去了,怕是會有危險。”
齊晟擡頭直視他,堅持道:“太子殿下不必爲我擔憂,臣弟既有心爲大齊,就不怕這風險。”
齊銘卻笑道:“看樣子三弟是有把握勸服商國皇帝了?”
齊晟毅然道:“我會過去之以曉之以理,他必會懂我的。”
朝下有幾人已經忍不住笑了出來,人人都只當他是昏了頭,在這
戰場上竟還抱著這般天真的想法,三皇子愚笨的說法果然不是空來風。
齊銘譏諷一笑,看向丞相道:“不知道蕭丞相對三弟的看法有何建議?”
蕭丞相原本一直站在一邊沉默不語,好像對這事漠不關心一般。如今突然被齊銘問起,他這才略微輕咳兩聲,站出來道:“臣以爲,三殿下法子可行。”
旁的大臣聽了他的話皆是一驚,眼神古怪的看著他。蕭丞相卻好似沒注意到一般,不急不慢道:“自打商國與我大齊開戰以來,我大齊尚未派出任何使節與對方接,如今若是三殿下去了,以三殿下的份,對方必會到大齊的誠意。”
他頓了頓,繼續道:“如今大齊節節敗退,此時若是讓四殿下領兵對抗商國,那我們大齊的戰線就拉的太過長了。與匈奴人的戰事已經耗空大齊的所有,若是再加上商國那邊,怕是仗還沒打完,將士們連飯都吃不上了。”
他說完,當即就有幾人附和了。齊銘本就不願意讓齊唯得逞,如今見蕭丞相給自己找了個理由,立刻就道:“丞相說的有理,現下大齊是再撐不住另一場戰事了。不如就按照三弟所說,讓他先去商國與對方進行和談,若是談妥了自然是好事,談不妥也好有些緩衝期讓我們準備下。”
從齊晟開口的時候,齊唯就一直沒說話,現在見齊銘已然是下了定論,冷冷一笑。齊銘是什麼心思他再清楚不過了,爲了阻攔自己卻是連自家兄弟的命都不顧了。雖說兩國戰不斬來使,可商國人向來狡猾,想找個理由將齊晟強留下也是正常不過的事。齊晟在大齊本就毫無勢力,等到了那時連個爲他說話的人都沒有,就算是代在那裡也無人會過問一句。
不過齊唯卻是不打算管這事的,齊銘能攔的了一時攔不了一世,齊晟究竟有幾分幾兩大齊人人皆知,就算給他拖了一時半會,想到商國退兵卻是萬萬沒可能的。等到了那時候,齊銘就是
再不願也是擋不住他的。
這事就算是說定了,因爲戰事急,齊銘讓齊晟第二日就出發,順便還恩賜的給他帶了幾個侍衛,說是要保護他的安全。
消息傳到宸玉宮的時候,唐佩莞正給玉妃塗著面膏,聽下人這麼一說,玉妃淡淡的應了一聲,就讓那宮下去了。
玉妃面目沒啥變化,看不清楚在想什麼。唐佩莞小心翼翼的在眉角補上一點藥脂,淡淡道:“太子殿下竟會答應,倒是有些奇怪。”
玉妃微撇角,冷哼一聲道:“他有何不願意,只要能攔下平延王,旁人說什麼他都是答應的。”
唐佩莞沒說話,剛剛聽見這消息時也是吃了一驚。與齊晟提起商國之事時也不過是前幾天的事,卻沒料到他作竟然這麼快,更是讓玉妃也幫了他一把,不然蕭丞相不會爲他說話。
這邊正想著,就看見一宮進來通報道:“娘娘,三殿下過來了,正在外面候著。”
唐佩莞微微一怔,就聽見玉妃淡淡道:“讓他進來吧。”
宮應了聲退下,沒過多久,就見著齊晟一素錦袍,走了進來。
一見到玉妃,齊晟當即跪下,行了個大禮道:“兒臣拜見母妃。”
玉妃睜開雙眼,由著唐佩莞爲去臉上的藥膏,道:“起來吧。”
齊晟應了聲,站起來找了個位置坐下。
宸玉宮頓時又靜了下來,齊晟自打坐下後就沒再說話,只看著唐佩莞小心翼翼的乾淨玉妃臉上的藥膏,又爲施上黛,扶著從人榻上坐了起來。
宮拿來鏡子給玉妃照了照,玉妃滿意的抿抿,又轉向齊晟道:“今兒你不在宮裡收拾東西,跑來本宮這做什麼?”
齊晟站起,下跪給玉妃磕了個頭,道:“兒臣這次去商國,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兒臣激母妃的幫助,故此來向母妃道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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