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沈芝抓著的審問的下人正是日日陪著柳兒邊的丫鬟花眉。唐佩莞由於經常來柳兒這坐坐,因此對也算是悉了。花眉做事雖一般般,但勝在心靜,不打聽不該知道的事從來不會主去問,就連唐佩莞與柳兒平日裡商量事,也是主的出門去,給兩人留下空間。
唐佩莞雖覺得依著花眉這般靈巧的心思應該不會說什麼,可事到如今就算不開口怕也是沒用的。沈芝既然開口問了,一定是早就知道了的。
果然沈芝問了之後,花眉只是直直的跪在地上,低著頭,卻吭也不吭一聲。沈芝等了半響見不說話,不有些惱怒,厲聲道:“你不說?你不說就以爲我不知道了嗎?五姨娘用的脂絕對不是平日裡我讓下人分給的。到底是誰拿來的,你若是不代我就默認是你了!”
沈芝這話一說,花眉果然了子。若是真的抗上了這個罪名,就是幫著主子魅老爺,這樣不守規矩的下人唐家是絕不會將留下來的,最後的結局不是打發到窯子裡就是隨意找個牙婆給賣了。
花眉的微微了頭,似乎有些猶疑,可最終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還是沒有說話。
沈芝氣極,連連道:“好好,你爲著你主子,那這些事你就擔下吧。這樣的丫鬟我們唐家要不得,快去找牙婆來把給我賣了!”
話音剛落,花眉似乎是有些後悔了,可能一開始也沒想到沈芝真的會這樣做,可真的聽見沈芝這麼做才嚇住了,猛的一擡手連連道:“夫人夫人,我說我說,別賣我。”
沈芝見終於開了口,眉梢間頓時有了幾分得意。看了看唐佩莞,威嚴道:“說吧,給你這個機會,到底是誰?”
唐佩莞嘆息一聲,沒等花眉說話,自己就站了出來,鎮靜道:“母親,不用問了。那些脂都是我拿給五姨娘的。”
唐佩莞說著跪了下來,低聲道:“可是
母親,我真的沒有在那些脂裡做什麼手腳。爲什麼會這樣我也不清楚。求母親明鑑。”
沈芝厲聲道:“那是誰弄的?不是你做的你的意思就是說是五姨娘自己在裡了手腳害自己了?”
唐佩莞連忙磕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五姨娘我最清楚,那般疼惜自己腹中的小孩,又怎麼會做這樣的事來傷害他呢?”
“那你說是誰做的?”唐老太太用力敲了敲手中的柺杖,怒斥道:“不是你不是五姨娘,難道是我這個祖母做的不?”
房間裡一片寂靜,人人大氣都不敢出,生怕稍不注意就將老太太的火氣引到了自己上。唐佩莞默默轉了個面朝唐老太太,磕了個頭道:“祖母明鑑。前段時候我才從祖母那裡得了命令好好照顧五姨娘。這段時間以來,我每日都來柳蘭苑照看柳姨娘,稍微有點不對勁就喊大夫過來。這些祖母都是知道的,我若是真的想害五姨娘,又何必這般認真呢?”
唐老太太沒說話,只哼了一聲,似乎在等繼續。
三姨娘胡玫卻了一句,道:“大小姐自然是不會故意害柳姨娘的,不過柳姨娘是從大小姐院子裡出來的,若是想做什麼也是得要大小姐幫著才行的。不過柳姨娘也真是心急了,雖說懷了孕不能服侍老爺,可老爺也不是那樣喜新厭舊的人啊,怎麼會因爲短短幾個月就會不寵你了呢。”
胡玫人前向來不喜張揚,此番卻說出了這些話,明顯就是說柳兒害怕懷孕的幾個月裡會失寵纔想出這麼一出來。唐老太太聽了更是生氣,狠狠的瞪了一眼還在牀上流淚的柳兒,轉向唐佩莞斥責道:“我看你最近也是太過得意了,什麼七八糟的人都往你父親邊送,是覺得唐家還不夠嗎?”
唐佩莞心一怔,聽唐老太太的這個意思卻是完全相信了這次的事是柳兒做的了。一旦被認定了罪名,自己倒是無所謂,可柳兒以後想翻就難了。
沈芝嘆了口氣,轉向唐中道:“今兒時間也很晚了,就不繼續往下查了。老爺跟母親還是回去休息吧,別累到子了。”
經過這一番折騰,唐中一開始雖懷疑,可現在也覺得是柳兒做的手腳,此刻也不想再在這裡糾結下去,只點點頭,擡腳就要走。
唐佩莞見勢不妙,急忙大聲喊道:“兒不服!”
衆人正轉準備走,聽見這麼一喊,唐老太太怒氣上頭,回過了頭來罵道:“你還有什麼不服的?”
唐佩莞認真道:“今晚這件事還沒搞清楚,祖母與父親怎能這樣就輕易下了定論。若是不弄個明明白白,兒就在這裡長跪不起,倒要外面的人看看,唐家是怎麼是非不分,胡冤枉好人的!”
唐老太太被這番話氣的差點暈過去,握著柺杖,又轉回了厲聲道:“好好,你敢威脅我。也罷,我就陪著你查下去,不查個水落石出今兒誰也別回去睡覺!”
老太太都發了話,其他人雖不願意可也不好說什麼,只好都陪著留了下來。唐佩莞站起來拿起梳妝檯上的脂道:“母親說這脂有問題,可有讓人查過了?”
沈芝嘆了口氣,勸道:“莞兒,你這是何必呢,一聞就清楚了,哪裡還要查呢?”
唐佩莞正道:“母親可別這麼說。”看了看門外,道:“想必剛剛的大夫還沒走多遠,不如就喊他來看看,到底是不是這脂出了問題。”
見堅持,沈芝也只好同意,派人又找回了大夫,將這脂遞給了他,讓他幫忙看看。
唐家請的這位大夫年事已高,但行醫經歷很富,他將胭脂拿到鼻下嗅了兩下,頓時急忙將它拿開,轉向唐老太太認真道:“老太太,這胭脂怕是不對啊?”
唐老太太看了眼唐佩莞,沉聲道:“大夫你儘管說。”
大夫點了點頭,道:“這胭脂裡,怕是加了晚香玉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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