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來不及了。

　青離剛走到玉福樓外，李太后已經推開了那扇門，接著便是一片兵荒馬的聲音，青離都分不清誰是誰的。

　知夏抱著裳匆匆跑來，卻見青離站在玉福樓外，尤其前面還圍著一群人，可沒把嚇一跳。

　“皇上你沒事吧？”

　青離搖搖頭，面容清淡，眸卻有些復雜。

　聽見了李太后驚詫的聲音，方夫人的哭聲，還有一群貴婦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聲。

　就算沒有親眼所見，青離也差不多知道里面是什麼況了。

　原本是來捉跟方初晴的的，不想卻捉到了李明淵。

　李太后該是憤怒的吧？

　可是方初晴呢？

　青離抿著，看著那人群突然散開，李太后怒氣沖沖地里面走出來，在看見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

　李太后眸中洶涌著濃濃怒火，狠狠地瞪了一眼，甩袖而去。

　“兒啊……”里面傳來了方夫人那凄厲的哭聲，還有方初晴絕而沙啞的嘶吼聲。

　“滾！”

　一陣瓷瓶摔碎的聲音，便見李明淵衫不整地從里面走出來，見到青離站在前面，還十分挑釁地扯了扯角。

　青離了拳頭，深呼吸一口氣，提步走上前去。

　李太后都走了，那些夫人們也不敢逗留，看過了熱鬧，便紛紛離開了，只是臉上卻掛著八卦的興。

　方初晴與李明淵這一出，著實是令們大開眼界。

　這幾日可有的聊了。

　屋只剩下方夫人與方初晴。

　此刻方初晴跪在地上，披頭散發，雙眼紅腫，臉蒼白，那被撕扯的衫，出了布滿紅痕的，屋點著熏香，卻還是掩蓋不住那之味。

　方夫人抱了，流著淚哭喊著。

　“我的兒啊……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青離抬起的腳又落了回去，到底沒有走進屋。

　饒是如此，方初晴還是看見了。

　青離很難將眼前的人，與那日在菩提寺回眸淺笑的子重疊在一起。

　也沒想到，不過片刻的功夫，會變這副模樣。

　兩人沉默相對，方初晴卻突然笑了。

　站著，跪著。

　一清華，狼狽不堪。

　就像是兩個極端，而今日所作所為，卻是將推得更遠。

　方初晴靠在方夫人上，笑容凄厲。

　果然啊，人就是不能起什麼壞心思，到頭來，報應還是落在自己上。

　沒有人知道，在意識初醒的那一瞬間，看見匍匐在自己上的人不是青離而是李明淵的時候，又多絕。

　就像是懷著一腔熱烈的火，行錯一步，卻墜了無底的深淵。

　方初晴知道，自己爬不起來了。

　知夏跟在青離后，看到這場面的時候，心尖也是一，隨即低下頭去，拉了拉青離的袖，示意趕離開。

　青離不能在這里久待，否則這臟水就要潑到上去了。

　青離站著不，眸深沉地看著，眼底卻彌漫著幾分歉意。

　也未曾想到，事會如此突然。

　就算方初晴算計，也沒想過要算計回去。

　頂多是讓李氏的謀落空罷了。

　卻未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雖然這事不是造的，但若是早來一步，是不是李明淵就不會得逞了？

　不想去看方初晴那灰敗的目，青離轉離去，心里卻有些抑。

　今日正是為了將小皇帝與方初晴的事鬧得大一些，所以李太后邀請了不人來宮里，這會李太后懷著一肚子火回寧圣宮去了，宴會未散，那些夫人小姐們也不敢告辭，反而興致地討論著方才的艷事。

　青離聽著那群人嘰嘰喳喳地便覺得十分煩悶。

　林姑姑走了過來，禮貌地遣散了眾人，卻還是堵不住們那八卦的。

　子玥之前便被李太后引開了，這種事摻和也不好，這會也是聽到了消息，才匆匆跑回了寧圣宮，不巧看見李太后正在教訓李明淵。

　“你是想氣死哀家是嗎？”李太后膛起伏得厲害，好不容易布局，便是為了引青離坑，結果倒好，全都被他給毀了。

　“好好地不在花園帶著，你去玉福樓做什麼？”

　李明淵剛剛跟方初晴顛鸞倒，這會都有些困倦了，聽著李太后的怒罵聲，卻沒什麼反應。

　“我說姐姐，你發那麼大火做什麼？不就是睡了方初晴嘛？我娶了還不？”反正他對方初晴也有幾分意思，如他當初所說，給一個側室之位還是可以的。

　李太后星眸一瞪，真是恨不得將這個蠢弟弟給揍一頓，事不足敗事有余。

　深呼吸幾回合，李太后沉聲問道：“哀家問你，你怎麼跑到玉福樓去了？”

　李明淵懶懶地打了個呵欠，“我去找那個廢報仇啊……周國公府的那位小姐跟我說在玉福樓，我就去了……”

　不想沒看見青離，反倒是看見了一臉迷離的方初晴。

　李明淵浸在青樓多年，哪里看不出方初晴是中了藥了？

　往日想，偏偏都被青離給攪和了，也不知是方初晴的模樣太過迷人，還是屋的熏香能夠催，李明淵的理智也拋到一邊去了。

　直到李太后帶著人沖了進來，下的方初晴像是醒了過來一樣，見到是他，對他又捶又打的，李明淵索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給辦了。

　說實話，他也就玩玩人的本事，還真沒想到，這一切都是李太后策劃的。

　李太后聽了他的話，卻危險地瞇起雙眸。

　“周若依？”

　李明淵擺擺手，他對那些謀詭計沒有興趣。

　“姐姐你忙吧，我回去了……”走了兩步，李明淵又轉過頭，討好地笑道：“對了，方初晴……姐姐你可別啊。”

　李太后氣得差點沒岔氣，憤怒地拍著桌子讓他滾。

　子玥躲在寧圣宮外不敢進去，遠遠地就聽見了李太后的咆哮聲，之后便見李明淵從里面走了出來。

　“小舅舅。”子玥喊了他一聲，朝里面看了一眼，問道：“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