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 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哦,千萬不能一個人逞強啊,好不容易才見你從房子里出來, 你今天是準備去哪里啊?”
聽著齊木阿姨熱且溫暖的話語, 雨宮千雪忍不住瞇著眼笑了笑。
等說完才回答道:“打算去我爸媽之前的書店那里看看, 都荒廢好幾年了,我今天想去收拾下, 然后重新開張。”
“這是好事啊,需要我和孩子爸爸去幫你嗎?”
“不用啦,我一個人就可以的,放心好了。”
“那好,晚上要來吃飯嗎?”
雨宮千雪搖搖頭, “我今天想把那邊打掃下,可能沒什麼空,明天再過去吧。”
“那明天要過來哦。”
“嗯嗯!”
揮揮手告別了出門買菜的齊木阿姨, 了下帽檐開始準備去父母以前留下來的書店。
回到這邊已經過去一周多了,在去過父母的墓地后,生活也逐漸步上正軌。
雨宮千雪決定要給自己找點事做做,就想到了荒廢很久的書店, 曾經選擇獨居的時候,父母就住在那里,一樓是書店, 二樓就是起居室。
如果收拾好,書店也逐漸開始有起的話,到時候也不算無所事事了, 畢竟要學歷沒學歷的, 只是高中畢業好像完全不知道找什麼工作啊。
這時候想到了推理小說, 也許說不定能走這條路?
還是說掛牌接委托,當個偵探?
各種層出不窮的想法在腦海里跳了出來,當然也只有自己知道,如果不讓自己變得忙碌起來,就會陷悵然若失的狀態。
也總是會想起以前的事。
書店離家不遠,但是在看到那布的蜘蛛網與飄零的落葉還有麻麻的灰塵時候,好想直接回家啊。
當初打掃家里的衛生,足足花了三天時間。
現在估計又是要很久吧。
步秋天的風將旁邊的櫻花樹沾染上一片金黃,被帶著幾片落葉的枝椏切割得細細碎碎。
前幾天秋雨洗去了殘留的一暑意,泛黃的葉子順著秋風在半空中打著卷,最后變雨宮千雪腳下的一灘碎屑。
門把手也是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門牌上還帶著點銹蝕。
“都得換啊,估計又是一筆開支。”
雨宮千雪將鑰匙銹跡斑斑的鑰匙孔,生怕里面全部銹了打不開,不過好在的運氣似乎完全恢復正常,沒有遇到這種狀況。
“我回來了!”
空的房屋回響著一個人的聲音。家上,地板上,到都是灰塵。開門帶起的風揚起這些灰塵,讓有些咳嗽。
“果然太糟糕了,臟這個樣子。”
父母去世后,書店就關門了,里面的書籍什麼的,還是拜托齊木阿姨和齊木叔叔整理了。
畢竟當時完全沒心去收拾這些東西。
剩余的書應該全搬到了二樓,一樓的書架上空的。
雨宮千雪捂著口鼻,在一樓逛了一整圈,又推開老舊的落地窗,一不小心讓本就搖搖墜的玻璃徹底碎了個干凈。
這一整套翻新下來估計要不錢。
開始認真為錢煩惱起來,這是以往不會發生的事。
嘆了口氣后,踏上木質樓梯,每踩一步,都會發出“吱呀”的聲音,讓有些擔心中途垮掉直接一腳踏空。
二樓作為起居室,門窗閉的況下灰塵看起來要好很多,書籍都有好好地做好措施堆放在防水布里。
“還行,就是要多花點時間。”
也在這個時候,手機鈴聲響了,雨宮千雪看著手機屏幕上的變態弟控的備注,嘆了口氣,大概,也許是找自己去給他做苦力的。
“喂,有什麼事快說。”
“來研究室。”
“哦,今天又是理什麼?”
“理數據,你覺得你作為類人猿還能有什麼價值?可別忘記了你造了多大的麻煩。”
“是是是,空助大人,我這就來。”
雨宮千雪一把將通訊掛掉,真是麻煩死了。
就知道會是這樣……
雖然抱怨歸抱怨,但是該干的話還是一件不能干。
從研究室當完數據工出來時,已經是深夜了,至于報酬嘛,就是手上這袋便利店200日元的紅豆面包。
名其曰“夜宵”。
路燈下的雨宮千雪盯著手里的紅豆面包,滿臉怒火,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夜風著點冷意,將大上的扣子扣,站在泛著亮的自販賣機前,目一一掃過后,盯住了紅豆年糕湯。
上一次喝的時候,好像是好幾年前的深夜,只是沒喝幾口就被烏給搶走了。
雨宮千雪投幣,還沒按上紅豆年糕湯的按鈕,就被別人搶先了。
“哎呀,小姐,哦,不,夫人才對吧,這個就給我們了唄,怎麼樣?”
穿著極為張揚看起來像是牛郎般暴服裝的男人站在自販賣機旁邊。
他后是剩余的幾個人也是差不多打扮,甚至還有兩個穿著高中制服的不良年。
雨宮千雪皺了皺眉頭,未年晚歸外加煙,這附近的番巡邏不力啊。
“要一起去玩嗎?夫人?”
“滾。”
冷著臉吐出了這個字。
“喂喂喂,別這麼兇嘛,夫人您丈夫呢?”他說著油腔調的敬語,手過來就想搭人肩膀。
雨宮千雪一腳踹中對方的膝蓋,迫使對方重心不穩直接跪下,“聽不懂話嗎?”
這一下剩余的人嘩啦啦圍了上來。
只是想買個紅豆年糕湯的,為什麼非得撞上這種事,果然還是變態弟控的錯吧?
不想扭送一堆人去番啊。
幾分鐘后,幾人全部被揍趴下,雨宮千雪拍了拍手,將剛才被那個男人挑中的罐裝可樂打開,泛著氣泡的冰涼被冷著臉從高淋下。
棕的咕咚咕咚地流瀉著,將男人那琥珀的發染漉漉的棕黑。
打著哈欠,正準備掏出手機報警,然后就被一道刺目的亮給晃了下眼。
接踵而來的是一陣喧鬧聲。
“人呢?”
“跑去那邊了。”
“我去追。”
“松田警,你小心點啊,別把縱火犯給打出事。”
“不會。”
松田?
雨宮千雪愣住了,手里的手機也沒拿穩。
應該只是同一個姓氏吧。
神慌地準備拾起手機,然后就看到拐角刺目的燈里,逆著影走過來一個影。
瞇著眼打量著,半明半暗的面龐,頎長的廓被附上一層白的邊。
松田陣平?
不對吧,是在做夢嗎?
怎麼會在這里看到對方。
還是齊木空助那家伙搞出來的整蠱游戲嗎?
別開玩笑了,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里啊。
“啊,這,這一片狼藉是怎麼回事?”隨后跟過來的人看到自販賣機旁的慘狀,整個人都呆住了。
“高木,我先去抓那個縱火犯,這里就給你了。”
卷發青年說著,兩下攀上附近的屋頂,抄了近路。
高木涉嘆了口氣,松田警還是這麼沖啊。
“那個,這位小姐,你,等等!!”
高木涉怎麼也沒想到剛還蹲在那有些瑟瑟發抖的生能一瞬間跑得這麼快。
夜里,那清婉的姿像是貓科一般靈巧,好像更悉這附近的地形,三兩下就沒了影。
圖留下還沒反應過來的高木涉和一地趴著的不良。
“怎麼可能啊?”
“本不可能吧。”
自言自語著,肯定是在做夢吧,可是剛才舌尖上的刺痛告訴沒錯的。
不會是夢境。
那就只能是馴染們背著搞了些什麼。
穿過兩條巷口,雨宮千雪終于找到了那個和松田陣平一模一樣的人。
“你有什麼事嗎?”他拖著縱火犯的領問道。
是啊,有什麼事嗎?
自己也不知道。
雨宮千雪咬著下,猶豫幾秒后說道:“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我能幫忙的。”
“警方辦案,無關人員請勿靠近。”
雨宮千雪尷尬地笑了下,這麼兇且冷漠的語氣還是第一次聽到。
“嗯。”點點頭,轉準備離開,然后又忍不住問道:“請問你什麼?”
對方瞥了一眼,從口袋里掏出警證,幾秒后又收了回去。
“趕回去,別在這影響辦案。”
雨宮千雪臉怔怔,因為一閃而過的警證名字是松田陣平。
扶著墻壁,緩緩蹲了下去。
沉默地將頭埋在膝蓋里。
皎月在松田陣平的視野里涂抹上一層不真切的銀白,他站定著,隨后低頭問道:“你家在哪里?”
雨宮千雪愣愣地抬起頭,“你是在問我嗎?”
“不然還有第三個人嗎?”
有的吧,被他拖在手里那個不就是第三個嗎?
雨宮千雪瞥了眼那個已經昏過去的男人。
“不說那我走了。”
站起,正準備開口就被高木涉打斷了,“小姐,找到你了,現在你涉嫌斗毆,請和我們一起去一趟附近的番吧。”
在松田陣平投過來的意外視線里,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是雨宮千雪第一次進這附近的番,怎麼記得之前路過的時候好像不應該是這樣啊。
“所以說是他們搭訕你,威脅你,還要襲擊你,最后你選擇了自衛反擊是吧?”
“對。”
結束了有些瑣碎的詢問,雨宮千雪耷拉著眉眼盯著被摔壞的手機。
還是搞不懂為什麼會出現他們倆。
這世界絕對出問題了吧,不行,得去找變態弟控問個清楚。
“這麼晚了,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松田陣平靠在車上的影子被月拉長著,被風一吹,也跟著晃晃悠悠。
雨宮千雪猶豫了幾秒后點點頭,“麻煩松田警了。”
“哦,上車。”
在簡短的催促里,雨宮千雪站在后座車門那,正準備拉門把手。
對方胳膊隨地搭在搖下的車窗那,偏頭說道:“你是在把我當司機嗎?”
“不是,我沒那個意思。”
雨宮千雪擺擺手,坐在了副駕駛上。
“地址?”松田陣平一邊準備發車子,一邊問道。
有些心不在焉地報出了齊木空助的研究室位置,太多事搞不懂了,自己得去找齊木空助問個清楚。
“這聽起來應該不是家的位置吧?你丈夫工作的地方?”
“不是家,我也沒有結婚。”
一莫名其妙的煩躁縈繞在心頭,垂下眼眸盯著被摔壞的手機。
對方好像有些意外,“看你手上的戒指,還以為已經結婚了。”
聽到對方提起戒指,不由自主地挲著銀白的戒環,眉心蹙起。
“所以,你是找我有什麼事嗎?雨宮小姐?”
恰好遇上紅綠燈,他手指敲打著方向盤,一下又一下。
雨宮千雪抿著,“沒什麼事,就覺得警先生很像我之前認識的一個人,所以不由自主地追過去了,是我認錯了,抱歉。”
敲打著方向盤的聲音陡然停止,他輕笑一聲:“我難道是什麼大眾臉嗎?”
“不是,是我認錯了。”
“哦,你是暈車嗎?還是說我太恐怖了,覺你臉不太好啊。”
雨宮千雪搖搖頭,“沒有,可能是低糖吧。”
隨便胡扯了一個借口,不過說起來從中午到現在也沒吃什麼,說是低糖也很合理。
松田陣平手打開了一個柜子,“要吃嗎?低糖可是很危險的,我可不想送你去醫院,那也太麻煩了。”
看著那些五彩斑斕的錫紙包裹著的糖果,雨宮千雪神有些呆滯,出手隨便挑了一個,一邊打開一邊說道:“謝謝,這是你自己備的嗎?”
“算是吧,以前我朋友給我吃過,我覺得還不錯就多買了點。”他目不斜視地回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