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染被捂住眼睛, 但事實, 約已經猜到他們要做些什麼了。
噢不是他們,是陸哥哥。
從被捂住眼睛那刻開始, 周圍便突然沒有人說話了, 但能聽見有人走的聲音。
在心里默默數數,數到六十三的時候, 聽見了臥室房門打開的聲音, 然后在眾多腳步聲中,聽見了只屬于陸哥哥的腳步聲,沉穩的, 令人安心的。
他一步步朝走來,周圍漸漸變得很安靜, 安靜到只剩下陸哥哥的腳步聲, 還有自己心跳砰砰砰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旁邊有人忽然輕輕地了下的手,然后便松開了, 繞到后,摘下了的眼罩。
眼罩被揭下來的瞬間,宋染下意識地閉了下眼睛。
然而,并沒有強烈的白熾燈, 客廳里點滿的蠟燭,將屋子映照一片溫馨的暖黃。
和的燭映在每一個人的臉上,所有人臉上的笑容都那麼可。
宋染看著陸暮沉抱著一束玫瑰花,西裝筆地一步步走向自己。
周圍燭搖曳, 晃得眼睛忽然有些酸。
忽然便想起四年前的那個夏天,三樓的拐角,撞進陸暮沉懷里,抬起頭來,那怦然心的一眼。
撞進了他懷里,他卻撞進了心里。
四年過去了,當初喜歡上的那個年已經長為如此拔的男人,而也不再是從前那個在生活的泥沼里力掙扎的小孩。
長大了,有了人,也有了事業。很快,還將會有個家。
這一切,在四年前,從來不敢奢。那時候,只要能吃得上飯穿得起,讀得上書,支付得起爸爸的醫藥費,就很滿足了。
在遇見陸哥哥之前,從來不知道是這樣好,可以給人這麼多的溫暖和力量。
陸暮沉走到面前,目深深地看著,嗓音低低的,輕聲喚,“染染。”
宋染微笑起來,小聲說:“陸哥哥,你穿西裝真好看。”
陸暮沉怔了一秒,隨即忽然笑了。
他手拉住手,跟著往后退了半步,單膝跪下。
宋染看著他,突然有些張。
陸暮沉抬頭看著,嗓音低沉好聽,無比認真地說:“染染,謝謝你和相遇,謝謝你出現在我的人生里,謝謝你喜歡我,謝謝你,給了我你的機會。下半輩子,想給你更多更多的……”他說到這里,忽然頓住,然后神無比莊嚴而慎重,目深深地凝著,低聲問:“染染,嫁給我好嗎?”
宋染猜到他要求婚,可真的聽見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得掉下眼淚來。
沒有一猶豫的,點點頭,哽咽地答應,“好。”
剛一答應,朋友全都開心地鬧騰起來,禮炮聲拉得砰砰作響。
氣氛頓時變得喜慶,宋染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將手到還在發怔的陸暮沉面前,說:“戒指呢,給我戴上啊。”
陸暮沉剛剛沉浸在宋染那麼快回應他的喜悅里,聽見這話,才猛然回神,急忙將戒指給宋染戴上,跟著才站起來。
劉玲興地跑過來,拉著宋染說:“快十二點了!染染快來吹蠟燭!”
跟著就把宋染拉到餐桌前。
桌上有個生日蛋糕。
大伙兒已經將蠟燭點燃了,將宋染圍在里面,“馬上十二點,染染快許愿!”
宋染急忙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
不知是誰,帶頭唱了句生日歌,然后大家全都合唱起來。
宋染眼睛酸酸的,又忍不住流下眼淚來。
等大家將生日歌唱完了,才俯吹滅了蠟燭。
“染染,生日快樂啊!”劉玲激地抱著宋染的胳膊,看著,眼里也閃著淚,最好的閨過生日、被求婚,比誰都高興。
是從初中開始,看著宋染怎麼一步步艱難地走到現在,老天爺終究沒有辜負,給了本該得到的幸福。
很羨慕,但更多的,是為開心。
宋染看著劉玲眼里閃著的淚,忍不住抱住,哽咽說:“你們這樣,我真的要哭死了。”
陸媽媽走上前來,笑著活躍氣氛,“大喜的日子,哭什麼呀,來來來,大家把燈打開,咱們大家切蛋糕吃啊。”
“好勒!”有人應一聲,將天花板的大燈打開了。
陸暮沉走過來,握住宋染的手。
宋染回頭,眼里含笑,著他。
他抬手,幫干眼淚,目溫地看著。
“臥槽!這蛋糕在哪兒買的啊?怎麼這麼丑!”突然,傅崢一句話將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蛋糕上。
宋染也好奇,剛剛只顧著和許愿了,沒仔細看那蛋糕,聽見傅崢這話,也下意識地低頭往桌子上瞄一眼。
然而,只一眼,就沒繃住,笑了出來。
蛋糕上面用糖漿畫著一只小熊,是喜歡的,但畫得很丑。
這種畫技,只能出自于毫無藝細胞的家陸哥哥了。
抬頭,笑瞇瞇著他,陸暮沉悄悄了下的手。
徐皓附和,“是啊!這熊畫得也太丑了!誰買的啊!得找那家店退錢啊這!這不是坑人嗎?!臥槽,越看越丑,太特麼丑了!”
自己花了大半天時間做的蛋糕被全部人嫌棄,陸暮沉心里那個氣啊,一個眼刀飛到徐皓上,“嫌丑就別吃!不說話還能把你當啞給賣了?”
“哎,我說的是這做蛋糕的,又沒說你……”徐皓一時沒反應過來,還在說,旁邊傅崢笑著踢他一腳,“有點眼啊耗子!”
徐皓一愣,頓時反應過來,“哎喲我去!原來這是咱們陸哥的杰作啊!瞧我這雙豬眼睛,有眼不識泰山啊!嘖嘖嘖,咱們陸哥的杰作,果然與眾不同啊!!”
陸暮沉被逗得笑了,“行了,就你話多!”
徐皓嘿嘿笑,拿個蛋糕盤過來,“阿姨,給我大一塊兒啊,我死了。”
陸媽媽笑著應他,“好,給你大的,最大一塊。”
“哎,謝謝阿姨!”
客廳里一片熱鬧,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悅的氛圍中。
吃完蛋糕,已經凌晨一點多了,朋友們各自都還要回學校,長輩們也要回酒店休息,宋染讓陸暮沉去送,自己打算留在家里收拾一下。
大伙兒陸續下樓,宋染把陸暮沉送到家門口,拉著他囑咐,“開車小心點,注意安全。”
陸暮沉‘嗯’了一聲,說:“家里先別管,一會兒我回來收拾。”
宋染彎笑,點頭說:“好呀。”
陸暮沉摟住腰,在上輕輕吻了一下,說:“那我先去送他們,一會兒回來。”
“嗯,你去吧,我等你。”
大伙兒都走了以后,宋染便開始收拾屋子。
先將茶幾上、餐桌上,還有角幾上的蠟燭都撿起來,裝進放雜的鐵盒子里,跟著將大家吃過的蛋糕盤收拾起來,扔進垃圾桶。蛋糕弄得到都是,桌子了好幾遍才終于收拾干凈,完了又到臺拿掃帚將地上的禮炮彩帶掃起來。
忙活了大半個小時,才終于將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凈了。
有些累,回到臥室,全躺床上休息。
天花板上的大燈開著,屋子明亮得有些晃眼。
然而,再晃眼也敵不過手上的鉆戒。
將手舉高在眼睛,就那麼笑瞇瞇地盯著中指上戴著的戒指,越看心里越開心,甜的,比吃了糖還甜。
陸哥哥,陸哥哥……
的陸哥哥怎麼就這麼好呢?
陸暮沉將長輩們送回酒店,回來的時候,已經凌晨快兩點。
宋染聽見開門的聲音,立刻從床上爬起來,鞋子都沒來得及穿,著腳就往客廳跑。
“陸哥哥!”
跑到陸暮沉面前,開心地跳到他上。
陸暮沉順勢托住屁,雙手摟著他脖子,嗤嗤地笑。
陸暮沉低頭親了一下,笑問:“還不困?”
宋染開心地搖頭,“不困呀,我今晚都不想睡覺了。”
陸暮沉笑,環顧了下屋子,“你都收拾了。”
“是啊,陸哥哥你累了吧,要不先洗個澡?”
“好啊。”陸暮沉笑著應,抱著宋染往屋里走。
進了屋,宋染從他上跳下來,蹲到柜前,給他找換洗的服。
陸暮沉走過來,俯下,在耳邊,輕笑著說:“一起洗嗎?染染?”
宋染回頭說:“我洗過了。”
“不是不困嗎?陪我洗?”陸暮沉眼里笑意深深。
宋染忍不住笑了出來,小聲說:“你壞死了。”
陸暮沉寵溺地腦袋,“乖啊,我先去放水。”
“嗯。”
宋染從柜子里拿一條自己的,又幫陸暮沉拿了和睡,跟著就進浴室里。
浴室里,暖氣很足,浴缸里已經放了大半缸水,熱氣彌漫。
陸暮沉背對著,正在服。
聽見宋染的腳步聲,回過頭來。
襯扣子解開了三顆,的膛若若現。
宋染將服放好,笑嘻嘻跑過來,“我幫你呀,陸哥哥。”
陸暮沉彎笑,低聲應,“好。”
跟著就將手放下,由著宋染幫服。
宋染低著頭,一邊專心幫他解扣子,一邊忍不住問:“陸哥哥,怎麼想起今天求婚呢?”
陸暮沉說:“不是快訂婚了嗎?今天又是生日,是個好日子。”
“可是還領不到證呢。”
“明年夏天就能領了。”
宋染唔了一聲,抬起頭來,“是哦,明年夏天就能領證了。”
“嗯。”陸暮沉著臉頰,說:“明年夏天就是陸太太了,以后可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我才不會反悔呢,我要和你一生一世的。”宋染說著,就將陸暮沉的襯扣子全部解開了。
宋染忍不住手了他的腹,笑嘻嘻說:“陸哥哥,你材怎麼這麼好。”
陸暮沉挑挑眉,“喜歡嗎?”
宋染嘿嘿笑,“喜歡死了。”
陸暮沉角微微勾了下,眸深深地凝視著,然后忽然將宋染的手握住,往下,覆在他皮帶上,嗓音低沉而暗啞,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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