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虛沒出來,來應的倒是風,恭敬地朝他拱手:“主子您醒了。”
“人呢?”他問。
風頓了頓。道:“乘虛在后院。”
“……不是問他。”
“夫人也在后院。”
這個時辰了,在后院干什麼?江玄瑾不解,抬步就過去找人。
李懷玉正和乘虛蹲在一起鬼鬼祟祟地嘀咕,冷不防覺得背后一涼,接著就聽見個聲音在頭頂響起:“你知不知道什麼儀態?”
“哇!”嚇得直接跳了起來,懷玉回頭怒視他,“你又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乘虛立馬起行禮:“主子。”
臉不太好地看他一眼,江玄瑾道:“該用膳了。”
“晚膳不是放在你桌上了?”懷玉疑。
“你用過了?”
“當然啊,你睡了那麼久,早過了晚膳的時辰了。”懷玉道。
四周的空氣突然僵住。
察覺到有點不對勁,李懷玉眨眨眼,問他:“你是不是想讓我和你一起用晚膳?”
“沒有。”
“那你臉為什麼又這麼差?”
“的。”
吐完這兩個字,江玄瑾轉就走。
懷玉咋舌,看著他的背影對乘虛道:“你別學你家主子,這樣口是心非很難娶到媳婦兒的。”
乘虛納悶地看了看上的喜服。
微微一噎,懷玉嘆息:“我不一樣,我把他當媳婦兒。”
說著,提起子就追了上去:“媳婦兒你等等我!”
主屋里。
江玄瑾面無表地看著面前這人狼吞虎咽,問:“是誰說已經用過晚膳了?”
懷玉撕了一口肚。一本正經地道:“我是用過了啊,但一看見你,就又了。大概是那個什麼吧,對,秀可餐!”
看了看這儀態,江玄瑾搖頭:“白府沒有教過你該怎麼吃飯?”
“吃飯還用人教?”一臉錯愕。
深吸一口氣,江玄瑾道:“不是吃飯要人教,是吃飯的規矩。我同你說話都放了筷子,你為什麼要嚼著?”
食不言,要說話就得停筷消食,這是江家家規。
懷玉垮了臉:“咱倆不是夫妻嗎?都是夫妻了在一起還要注意這些?”
“你以為呢?”
“好好好。”嘆息,“那我明兒就開始學江家的規矩。”
這話江玄瑾也只是隨便聽聽,讓眼前這個混世魔王去學規矩,還不如讓池子里的魚學走路呢。
用過晚膳,靈秀給他們鋪床,乘虛則在旁邊稟告一些瑣事。
今日來赴宴的人多,送的賀禮也多,是禮單就有厚厚的一疊,需要主子過目。
江玄瑾對這些東西不興趣,隨手就塞給了李懷玉。
懷玉翻開看了看。發現這紫君也是真得人心,朝中是來赴宴的大小員就有百余人,隨便一掃都是個眼的名字。
易泱。
手在這名字上點了點,懷玉眼神微。
虎賁中郎將易泱,就是當初負責護靈柩的那個人。那人曾經在飛云宮當過差,與并沒有什麼大過節,也不算親厚。
但是有一點,其余人可能都不認得今日坐在娘家席上的就梧等人,這個人肯定是認得的。
今日丹麾下三大余孽齊聚,加上一個丹摯友陸景行,再湊上一堆昔日的飛云宮面首,不明白的人看著只會覺得陣勢大,可一旦被明眼人看見……
抬頭看了一眼對面坐著的人。
江玄瑾坐在榻上看著書,察覺到的目,疑地側過頭來:“怎麼?”
咧了咧,懷玉朝他一笑:“沒什麼,就是想看看你。”
瞪一眼,江玄瑾低頭就繼續看書,不再理會。
靈秀從室出來,紅著臉朝他們行禮:“床鋪好了。兩位主子早些休息。”
說罷,還將案幾上的龍燭給點亮了。
一看見這東西,李懷玉樂了,拍手就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你快別看書了!”
江玄瑾一頓,頗為戒備地看一眼。
“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懷玉挑眉,接著就撲過去控訴似的朝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今兒大發的人不是我吧?”
一看那牙印,江玄瑾有些心虛,別開頭道:“晌午是我喝醉了。”
“喝醉了就可以不認賬?”懷玉一捂襟,眼神霎時凄楚,“你這個禽!”
江玄瑾:“……”
合了書放下,他著眉心道:“我之前就說過,與你親是不得已,故而婚后你我也可各不相干。”
微微一怔,懷玉站直了子,皺眉看著他:“時至今日,你還是覺得我們親是不得已,婚后要各不相干?”
難道他送嫁的時候、替出頭的時候、親吻的時候,沒有半點真心?
的語氣聽著像是傷了心,江玄瑾微微一僵,抬頭看過去。
面前這人眉倒豎,手叉腰,一副很生氣的模樣,那雙水靈靈的杏眼里有亮了又滅,滅了又亮,就等他一個回答,好決定讓它徹底滅還是徹底亮。
他有些遲疑,張了張,不知道該如何說。
李懷玉沒耐心得很,他半晌不說,也就垂了眼,點點頭沉聲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江玄瑾皺眉。
沒再看他,懷玉轉,去柜里找了床被子出來往榻上一放,然后將他扯起來,往室里一推。
“你想要各不相干,那我們就各不相干,你睡里面,我睡外面,明日一早我就去收拾自己的房間。”
面無表地說完,將隔斷的珠簾一放,嘩啦一聲響,然后轉就沒再看他,徑直去榻上理被子。
江玄瑾站在原地看著,有點手足無措。
這個人平時都是對他笑嘻嘻的,任憑他怎麼發脾氣,都哄著他、讓著他。可一旦生起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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