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開始上鉤

薛華鼎問道：“你嘆什麼氣？你當時可以好好跟他說啊。實在不行你可以向我說，也可以用書面的形式向其他領導彙報。”

說到這裡，薛華鼎甚至不顧自己是領導的份，說道，“這是局裡的事，又不是你私人有什麼求他，他不派人去做你急什麼？他拖的話，局裡工作沒完，責任在他黃國強上，在他運行維護部上。你啊，一向靈活的張大，怎麼去自討苦吃呢？”

張金橋委屈地說道：“我不是想早點出結果嗎？移網絡質量總是徘徊不前，沒有大的提高我不著急嗎？早一天質量提高了，我們移中心的人就可以揚眉吐氣了，你薛局長的日子不也好過嗎？你的那些建議就更有理由實施。他媽……。他黃國強就是勢利眼，看你……，算了，我懶得說了，你看著辦吧。”

說著，張金橋站了起來，氣鼓鼓地走了。

薛華鼎也沒有虛留他，看著他走了之後，思考了一下就拿起電話給湯國撥過去。

薛華鼎在電話接通後說道：“湯局長，我是薛華鼎，我有一件事想向你彙報一下。”

在電話裡，他約約聽到了黃國強的聲音，“是他打了我，我沒有手……”

湯國愣了一下，說道：“薛助理？哦，你稍等一下。”接著耳機裡面一片寂靜，可能是湯國用手按住了送話，在對黃國強說什麼。

過了好一會，話筒裡才傳出聲音。湯國笑著說道：“呵呵，剛纔黃國強主任在我這裡告你的狀，說你打他的耳，我把他打發走了。我們是平級的，你也太見外了，說什麼彙報不彙報。薛助理，你有什麼嗎？請說。”

薛華鼎從湯國的話裡捕捉到了一不同以往的意味，看來自己投之以桃，對方現在是報之以李了。薛華鼎也話裡有話地迴應道：“湯局長客氣了，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的上級，我說彙報是應該的。”

湯國笑道：“你啊你，呵呵，薛助理，以前我對你的工作是有點不太支持，主要是我過於求穩，不思變化造的，這可不是對你工作能力的懷疑，我想你會理解這一點，不要放在心上，是吧？同時我也在這裡對你說一聲對不起，向你道一個歉。”

“湯局長，你言重了，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道哪門子歉？說實在的，除了褚局長，在局裡還是你最支持我的工作。沒有你的支持，我們那麼多基站要搬遷還不知道拖到什麼時候呢。我希今後能在你的繼續領導下，無論是工作還是我們個人都取得更多的進步。湯局長，你現在有空嗎？”薛華鼎的信息基本得差不多了，也就適可而止。

湯國笑著打了幾個哈哈，道：“你在辦公室吧？我正好走走，我馬上過來。再見！”

薛華鼎想不到湯國自己過來，心裡奇怪地問道：“不會這麼快就上鉤了吧？”爲了表示自己的誠意，薛華鼎連忙提著只有涼開水的開水瓶走到移中心的門口，對裡面一個正在跟張金橋說話的技員道：“小張，你幫我打幾瓶開水過來。”

看著小張興沖沖地走了，薛華鼎纔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在老闆椅上批閱文件，辦公室的門敞開著。當湯國敲門時，薛華鼎連忙站起來，快步迎接他：“湯局長，貴客啊，快請進，請進。”

湯國有點尷尬，但很快笑道：“呵呵，薛助理，你這是表示熱還是責備我啊。是不是批評我聯繫你太了？”

薛華鼎請湯國坐下，笑著說道：“呵呵，兼而有之吧。不過我可不敢有怨言，畢竟你比我高一級。呵呵，說實在的，你到我這裡來的確實，我估計是我們的工作做的不好，你纔不願意進來吧？”

聽薛華鼎說話直爽，湯國也笑道：“與你薛助理一談，我才知道我的問題不啊。怎麼，我來了連茶都沒有一杯？”

“那就有點對不起你湯局長，現在辦公室的人經常忘記給我送開水來，剛纔我讓移中心的小張幫我打水去了，馬上就來。”薛華鼎直言不諱地說道，把自己現在被排的境展無。

湯國哦了一聲，心裡道：“還真是怪不了薛華鼎這傢伙要造反，這辦公室的人也太勢利眼了，怎麼連開水都不送了。”

湯國說道：“呵呵，那就只能等了。517電信日還沒有到，他們辦公室就忙了這樣？我剛纔就懷疑我辦公室的水怎麼送得這麼遲呢。”

薛華鼎知道湯國是不想自己過於難堪：“連開水都無人送，實在是不被其他人看好，在局裡明顯是大家冷落的對象。”

薛華鼎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年紀輕，跑過去自己打水，也花不了多時間，還鍛鍊。今天主要是你湯局長要來，我可不敢讓你這位從來不來的貴客吃水都沒有一口，估計要是那樣，你湯局長更不會來了。湯局長，你說是不？呵呵，我這裡還有一聽從福江省帶過來的新鮮高級茶葉，等水來之後請你嚐嚐。”

“看來我虧了不，早先多來幾次不就可以多嘗你的茶葉了？”湯國笑道。

薛華鼎話裡有話地說道：“有得必有所失啊。如果湯局長以前經常到我這裡來，有些人肯定就不高興了。”薛華鼎說著就在湯國邊的位置上坐下，說道，“湯局長，現在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請你幫我一把。”薛華鼎故著很難過的樣子。

湯國不敢肯定薛華鼎說的是他私人的事還是說的工作上的事，或許二者意思都有，對於可能涉及到私人的問題，他也就不好開口，只是模棱兩可地說道：“薛助理，你把問題看得太片面了吧。事未必有你說的這麼嚴重？”

薛華鼎說道：“湯局長，今天這事誰是誰非暫且不論，至說明我們移中心的工作很難開展了。這樣下去，如果我們也甩手不管，計劃出來往運行維護部一就不管的話，那麼，不說什麼網絡整改優化了，就是正常的維護和建設都是一句空話。說實在的，網絡質量太差的話，我是不怎麼急，著急的應該是你們。”薛華鼎引起那句話之後，就把話題往工作上扯，讓湯國自己去思考。

湯國一愣，不由口問道：“你爲什麼這麼說？你不是主管移中心嗎？”

薛華鼎大大咧咧地說道：“不錯，我是主管移中心。但是，湯局長，你想一想，看看我說的對不對。我們局裡的網絡質量本來就很差，倒數第三名、第二名和倒數第一名有什麼關係？反正每次是批評，我年紀輕，年紀可以做我爺爺輩的省管局領導批評我，我可以接，面子也沒什麼難堪，你說是不？”薛華鼎這話是“人不要臉則無敵”的最好詮釋，不過，湯國倒是有點認同他說的。

薛華鼎繼續說道：“而你們呢？不是說你們年紀大，臉皮薄就不能接批評，那是小事。重要的是你們都是要競爭一把手的人，現在姓賀的還只是代理局長，離真正的一把手遠著呢。不僅是你，還有他也還要努力才行。你主管的就是維護工作，每次開會不是你就是姓賀的陪我挨批。常此以往，你們在省管局心裡的印象就不會好。你說你們急不急？反正現在是你們的敏期，不是我的敏期。我從助理位置升到副局長位置是遲早的事，一年不行就二年，二年不行就三年，我等得起。你們可不一定，在省管局領導的心裡印象差了的話，也許永遠也扶不了正。”

聽了這些老實話，湯國心裡還真有不的慨：無論是賀國平還是湯國心裡都沒有長期打薛華鼎的打算。只要有一個當了真正的局長，位置到了手，他肯定就要幫助薛華鼎實施整改方案，把網絡質量儘快地提高上去。只要薛華鼎不對著幹，用一個副局長的位置籠絡他是肯定的。

湯國心裡想：“難道我現在就要幫薛華鼎實施方案？”

見湯國不說話，薛華鼎又說道：“如果我們在你湯局長的領導下進行整改，那麼功勞不僅僅是我和移中心的，更是你湯局長的。我們局裡的網絡質量這麼差，絕對是省管局領導的心病，更是姚局長的痛，也是褚局長的心願。你一下就改變了我們局裡的落後面貌的話，姚局長、方主席能忘記你的功勞？”

湯國聽薛華鼎打出了姚局長、方主席的牌子，心裡道：“果然如我猜想的一樣，這傢伙昨天還真是去結他們去了。沒有在黃國強面前說假話。”不過他心裡又想道，“現在是我的敏期，但更是賀國平的敏期，局裡網絡質量上去了，省管局首先看到的他這個臨時一把手的能耐，然後纔是自己，現在就手，這不是爲賀國平做嫁嗎？”

薛華鼎問道：“湯局長，你是不是擔心自己忙出結果，最後卻好了別人？”

湯國不好意思地笑道：“不，不是。網絡質量提高了，好的是大家，好的是廣大客戶。我是在擔心我們就是大規模進行整改的話，網絡質量會不會真的就會提高呢？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薛華鼎心裡冷笑了一下：“真是死要面子活罪，心裡的，只想往上爬，卻說出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

薛華鼎“推心置腹”地說道：“湯局長，這事我還真不敢擔保。但改總比不改強，至你要支持我們把現在已經改了的優化一下看看試驗效果吧。”說著，他突然對湯國說道，“湯局長，我們談點別的吧？”

湯國有點疑地看著薛華鼎，薛華鼎說道：“我最近心煩，就重新看了一遍《三國演義》這部名著，真是很有啊。”

湯國看薛華鼎說話老氣橫秋的樣子心裡到好笑，也知道他肯定是想拿《三國演義》這部書的事來說出一些他現在不好說的話，就順著他的話問道：“哦，你還真是有心啊。說說看，你有什麼？”

薛華鼎笑道：“下班了反正沒事，就拿著它翻了翻，越看就越想看。以前看它只是覺得裡面打仗好玩，你衝我砍的，很是熱鬧。現在想來，那時候真是太稚了，把作者的主要思想都丟了，卻來看這些細枝末節。”說到這裡，薛華鼎停了下來，問道，“小張怎麼回事，怎麼還不送開水來？湯局長，你口乾了吧？”

湯國見薛華鼎總是遲遲不說主題，心裡很是煩躁，但他裝著很有興趣的樣子，認真地聽著。聽薛華鼎問其他事，也隨口答道：“你也太急了點，這裡離食堂又不近，他還要跑上跑下，沒有這麼快的。我沒事，真要口乾，我可以喝這裡的礦泉水啊。繼續說說你的吧。呵呵，我還被你說得來癮了呢。”

薛華鼎心裡道：“我啥也沒說，你能有什麼癮？”裡卻笑道：“喝礦泉水，哪可不行。我這一桶礦泉水已經好幾天沒有換了，不乾淨。還是喝新鮮的開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