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袁紹、曹匹馬趕赴，何進遂立招二人。

議中，曹出曰：“宦之勢，起自沖、質之時；朝廷滋蔓極廣，安能盡誅？倘機不，必有滅族之禍：請細詳之。”

進視之，皺眉默然。

正躊躇間，潘至，言：“帝已崩。今賽碩與十常侍商議，不發喪，矯詔宣何國舅宮，絕后患，冊立皇子協為帝。”

說未了，使命至，宣進速，以定后事。

曰：“今日之計，先宜正君位，然后圖賊。”進曰：“誰敢與吾正君討賊？”袁紹出曰：“愿借兵兩千，斬關，冊立新君，盡誅閹豎，掃清朝廷，以安天下！”

何進大喜，遂點林軍兩千。紹全披掛。何進引何顒、荀攸、鄭泰等大臣三十余員，相繼而，就靈帝柩前，扶立太子辯即皇帝位。

百呼拜已畢，袁紹宮收蹇碩。碩慌走園，花下為中常侍郭勝所殺。碩所領軍，盡皆投順。紹謂何進曰：“中結黨。今日可乘勢盡誅之。”

何進然之，張讓等知事急，慌告求，何太后隨傳旨宣何進，曰：“我與汝出寒微，非張讓等，焉能此富貴？今蹇碩不仁，既已伏誅，汝何聽信人言，盡誅宦耶？”何進隨作罷。

袁紹進言，然奈何何進不從，搖頭退卻。

※※※

“夫君，那子果如傳言一般麼……”

自從蔡府中歸來之后數日，秀兒就一直記掛著這個疑問。

江哲瞪了糜貞一眼，隨即將湊到秀兒耳邊說道，“秀兒，其實本不像那丫頭說的那樣，蔡昭姬只是帶著為夫游了游蔡府而已……”

“咯咯！”秀兒輕聲一笑，嗔道，“莫非夫君懷疑妾妒忌不？妾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恩……”江哲想了想，回憶道，“確實是才學過人，天下難得……”

“哦……”秀兒做恍然大悟狀。

“別誤會別誤會，我……”

“守義！隨老夫到書房！”王允在門外一聲低喝，神不善。

江哲和秀兒詫異地對視一眼。

“這便是你說的兩敗俱傷之局？”王允皺眉沉聲質問江哲，“宦未死！何進未亡！”

“伯父別急！”江哲還以為是什麼呢，笑著說道，“想必是張讓等人求了何太后，才得以幸免。”

“你如何得知？”王允有些驚奇了，這事他也是方才上朝時才得知，還想借此事打磨打磨江哲的傲氣，聞言頓時一愣。

面容古怪地看了江哲一眼，王允說道，“待你說，日后之勢如何？”

“何進雖耳，但是其下有能者必進言，宦必有大禍！”

“老夫已手書一封送于并州丁建，你且做最壞打算說來！”

“是！”江哲說道，“最壞打算莫過于宦為求生存劫持二帝遠遁……”

“他敢！”王允一聲大喝。

“亡命之刻，有何不敢？”江哲哂笑。

王允低頭思索片刻，說道，“如此一來，我等也當早做準備，老夫且有兩百護衛，守義，借你兩位將軍與我，待到兩位帝遭難之時，我等必要前去周全！”

江哲苦笑之余忽然說道，“伯父如何得知子棱子承皆是徐州將軍？”

“哼！”王允得意地一瞥江哲，說道，“老夫觀人萬千，鮮有看不清者……”除了你這個混小子！

江哲擾擾頭，說道，“哲也要去？”

“廢話！”王允雙目一瞪，“老夫去得，你如何去不得？”

得得得，和這個老頑固沒什麼好說的，江哲無奈應下。

“對了！”王允說道，“你那蔡伯父甚是看好你，邀你多多去其府上，作為秀兒伯父，我很難之，但為你仕途考慮，不妨與之親近，除此之外，伯喈乃是學識大家，你不得些好！你自去思量！”

還去？見見蔡琰倒是不錯，只是現在自己都結婚了，還和一個的來來往往，這算什麼？遂說道，“如今乃多事之秋，還是日后去吧……”

“聽聞多有德才兼備之士前往蔡家提親，更有一衛姓小子深得伯喈之心……”王允淡淡地說了一句，“老夫言到此，你且去！”

這個老匹夫！說這句話干什麼啊！江哲隨意地拱拱手，退下。

“夫君，伯父如此焦急，莫非是出了要事？”一進房門，秀兒便著急地問道。

“那倒不是！”江哲遂將事說出。

秀兒看了一眼江哲，咬著有些吃味地說道，“伯父好端端的，與你說起蔡府之事為何？”

“……”江哲臉上一，“秀兒莫要誤會，只是戲言……戲言……”

秀兒宛然一笑，輕輕著江哲說道，“夫君真乃忠厚之人，妾與你說的是戲言，何必當真？就算夫君對那蔡昭姬另眼相看，也萬萬不會拋棄秀兒的……對麼？”

“那當然！”江哲一口說道，說完忽然發現有些不對，連忙說道，“不是不是，我何時對另眼相看了？”

秀兒只是笑笑，不復言。

當夜，秀兒睡夢之中忽聞外面人聲嘈雜，立刻喚醒江哲道，“夫君，你聽！”

江哲本正是昏昏沉沉之跡，忽然聽到刀劍相鳴之聲，臉一變，說道，“你且等著，我去問問伯父！”

這個時候，也只有王允這個朝中元老知道怎麼回事了。

江哲趕到王允書房，只見王允面不變，在書房中習字，看見江哲，微微一笑，“守義莫非是為府外之聲所來？”

江哲點了點頭。

“不必驚慌，不是沖著我等來的！”王允放下筆嗎，走到主位坐下，說道，“此事某老夫早已知曉。老夫今日聽聞，何進之妹何太后邀前去董太后府上赴宴，片刻后忿忿而出，便知有今夜之事，你勿驚慌！”

江哲頓時松了口氣，哂笑道，“哲還以為伯父你剛直惹人不快，別人著兵士前來抓捕我等呢！”

“混賬！”王允瞪了江哲一眼，“老夫豈是不知輕重之人？明日老夫便上書稱病，靜待時機！你幾分心憂！”

江哲尷尬地一笑。

“上次張讓等人得何進之妹得以幸免，然其權勢皆在董太后，如今這一枝已廢，張讓等人禍期不遠！真乃大幸！只是……”

“只是什麼？”

王允沉一下，須皺眉說道，“只是何進得了驃騎將軍董重之軍，如今之軍皆歸其掌，如此奈何？”

“伯父有何擔憂？”江哲哂笑道，“哲之所思，何進必死！”

王允稱奇，說道，“你數次言何進必死，可有據？”

“不曾有！”總不能告訴你歷史上這樣寫吧？

“哼！老夫卻是不信！”王允譏笑道，“守義，可敢與老夫定下一約定？”

“何等約定？”

“若是你言不中，則……”王允看著江哲，臉上微微一笑，“則終生伴老夫左右，承老夫之缽，為大漢效力！”

“……”江哲眼角一，一轉念頭，心中暗喜，頓時說道，“如果中了呢？”

“中了？”王允一愣，說道，“如今何進掌控，如何會死？”

“哲是問如是中了呢？”

“若是中了老夫便放你和秀兒回徐……”說了半截，王允心中一凜，細細打量著江哲，半響掌笑道，“差點中你之計，莫非你早有定奪？哼！若是你言中的！老夫便做主替你向伯喈求親！”

“什……什麼？”江哲眼睛一瞪，指著王允說不出話來。

“老夫為秀兒伯父，本當不能如此，然伯喈之才識過人，伯喈又是天下名士，對你仕途大有好！就如此行事！勿再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