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舅母娘倆來的很巧,國公府中, 二夫人母親過壽, 昨日便領著雙生子、蘭芳回娘家探親了, 要住兩晚才回來。三夫人陪太夫人去安國寺聽高僧講經,只有林氏一個夫人在家。庭芳眼看就要出嫁, 不適合出門,三姑娘云芳嫌聽經枯悶,沒隨母親去,也牽著五歲的尚哥兒來臨云堂找弟弟妹妹玩。
三月初的時節, 暖融融的, 丫鬟們將茶幾、藤椅擺到院中的桂花樹下, 林氏帶著三個姑娘圍坐一圈品茶閑聊,尚哥兒興致地陪茂哥兒玩。茂哥兒虛三歲了,其實才一年零五個月大,不過男娃長得壯實, 去年過周歲時便能一個人穩穩當當地走了, 現在已能走得飛快,眼看著就要學會跑。
雙生子尋了一匹三尺來高的小木馬送給堂弟玩, 木馬四只蹄子下裝著子, 拽著脖子上的韁繩就能拉著走。茂哥兒喜歡極了,白天去哪兒都要拉著木馬, 晚上就把木馬放在床邊,睡覺前必須能看見,有一次母忘了擺進來, 茂哥兒先咕嘟咕嘟吃了一頓,然后指著門口喊“豆豆”。
豆豆是茂哥兒給他的小木馬起的名字,為何豆豆,他講不清楚,別人問了男娃只咧笑,好像誰在夸他一樣。
這會兒茂哥兒正著小坐在木馬上,尚哥兒給他牽著,結實的婆子彎腰扶著,兄弟倆圍著桂花樹一圈一圈地走。林氏坐在藤椅上,見尚哥兒小臉紅紅的,額頭都冒汗了,笑著道:“尚哥兒過來歇會兒吧,讓弟弟自己玩。”
茂哥兒歪著腦袋,大眼睛困地著母親,知道母親在跟他們說話。
尚哥兒瞅瞅還在蹬“催馬”的弟弟,搖搖頭,高興道:“我不累!”
一本正經的,林氏好笑。
云芳瞪了弟弟一眼,那麼高興給人牽馬,這個弟弟是不是傻?雖然也喜歡茂哥兒的,但云芳真的擔心親弟弟長一個小傻瓜,一點都不知道為自己著想。回頭讓母親知道弟弟這傻樣,又要不高興了。
尚哥兒沒當夠好哥哥,茂哥兒突然不想玩了,當豆豆“跑”到姐姐邊時,男娃抬起手朝親姐姐撒:“抱!”
宋嘉寧笑著去抱弟弟,茂哥兒最喜歡姐姐了,抱著姐姐脖子,吧唧親了姐姐臉蛋一口,留下一點口水。就在這時,丫鬟們過來通傳,說譚舅母、表姑娘來了。庭芳臉微變,下意識看向母親,心知舅母對母親不夠敬重,母親肯定也很清楚。
林氏笑著丫鬟請譚舅母娘倆到這邊來,再吩咐丫鬟加兩把藤椅。
庭芳心底一片暖融,暗暗慶幸自己的運氣,并沒有遇到一個刻薄的繼母。
當譚舅母、譚香玉的影出現在走廊時,庭芳最先離席,宋嘉寧將弟弟給母親,也守禮地站起來了,只有云芳多賴了一會兒,然后才給了長姐面子,起相迎。林氏同樣抱著兒子離座,微笑著招呼道:“許久不見,夫人近來可好?”
譚舅母一點都不好,外甥上了戰場,一去數月,在正月里得到遼軍退兵的喜訊之前,譚舅母每天每晚都在擔心外甥,食難下咽夜不能寐,生怕外甥出事,自家了一門權貴姻親。大半年折騰下來,譚舅母瘦了兩圈,臉暗淡無,眼角細紋橫生,仿佛老了十歲。
郭家剛恢復走不久,這是時隔一年后,譚舅母第一次登門,跟著丫鬟走過來,譚舅母一眼就看到了樹下的林氏。三十歲的人,穿著一條白底繡青蓮的褙子,因為抱著孩子雙手高抬,裳一,登時將婦玲瓏的段顯現出來,那纖細的腰,別說男人看了饞,便是,都不自覺想到了林氏在帳中會是何種風。至于林氏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譚舅母本不想看了,看一次就要白白慪一次,恨老天爺偏心。
強歡笑朝林氏點點頭,譚舅母的目,逐個掃過林氏邊的三個姑娘。外甥庭芳十七了,模樣像譚家人,鵝蛋臉柳葉眉,白紅,麗中著大家閨秀的端莊溫婉。三姑娘云芳一眨眼也變十四歲的大姑娘了,個子隨三夫人,量高挑,與外甥差不多了,只是眉眼倨傲,人看了不喜。
譚舅母漫不經心的視線,終于落在了穿玉白長的宋嘉寧上,只一眼,譚舅母便震驚地忘了前行,愣愣地定在了那里,而后,十六歲的譚香玉,同樣僵在原地。
母記憶中的宋嘉寧,是一個雖然漂亮但長得胖嘟嘟的小丫頭,個子矮小,要段沒段,要氣度沒氣度,唯一拿得出手的臉還給吃胖了,便是招人疼,也只是把當孩,臉就算了。可是現在,那個站在庭芳右手邊的宋嘉寧,短短一年,個頭竄了一大截,猶如柳條芽,段一下子就出來了!
可是,尋常十三歲的姑娘,頂多腰細點,還沒真正長起來呢,宋嘉寧倒好,上面穿件蓮紅繡花的小衫,口鼓囊囊的,撐得衫子下擺都微微翹了起來,旁邊庭芳、蘭芳都沒……不,連生過孩子的林氏都只比兒強那麼一點點!
譚舅母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盯著宋嘉寧襟瞧了半晌,視線才艱難地往上移,這一看,又愣住了。個子長了,宋嘉寧的眉眼也長開了,像亭亭荷葉終于探出了一個花苞,添了一抹。臉頰還是嘟嘟的,白里紅,只是瞧著比去年稍微瘦了一點,白凈凈的瓜子臉,襯得那雙盈的兒艷如櫻桃,眼睛……
譚舅母還想再看,宋嘉寧卻被走廊中的娘倆看得渾不自在,轉從母親懷里接過弟弟,用弟弟擋住自己上邊,一顆心復雜極了。別說譚舅母吃驚,都沒料到自己會長得這麼快,上輩子十一歲沒了娘,母親的嫁妝被叔嬸騙走,飯菜上沒有過于苛待,但肯定比不上國公府的,宋嘉寧十四歲來了癸水后,上面才明顯有了變化。
如今換了地方生活,每天與母親弟弟吃飯,吃更好的米更致的菜肴,補湯更是從未斷過,竟讓的癸水提前了一年,口也早早鼓了起來。大姐姐端莊,看幾次什麼都沒說,云芳姐姐不正經,笑了好幾回。宋嘉寧很尷尬,拿自己吃得多當借口,其實覺得事實也如此,母親與三個姐姐都是瘦人,每頓就吃那麼點,腰細了,當然鼓不起來啊,卻襯得唯一能吃的了異類,扎眼。
前世宋嘉寧遇到的人,這種尷尬的覺并不強烈,但這輩子,國公府,從太夫人到兩位嬸母到各院的丫鬟,都用驚訝的眼神看過。宋嘉寧表面上努力裝大方,私底下嘟跟母親抱怨,母親只想到一個辦法,勸吃點。
宋嘉寧做不到,郁悶兩日,繼續該怎麼吃就怎麼吃。
“舅母快坐。”譚舅母娘倆終于走到近前,庭芳聲道。
譚舅母點點頭,拉著外甥小手打量半晌,好好一頓夸,夸完外甥再夸云芳,到宋嘉寧,譚舅母笑容變大,別有深意地看了林氏一眼,道:“嘉寧長得可真快,把你大姐姐都比下去了,怪不得你娘不拘著你吃食,胖點就是好看。”
這話中的深意,未出嫁的姑娘還不能會,林氏目冷了冷,顧忌即將出嫁的庭芳才忍了下來。宋嘉寧嘗過房中事,見譚舅母盯著口夸好看,宋嘉寧氣壞了,敢譚舅母是覺得,母親是存心把往“妖嬈”了養的?
母親不是,只是舍不得兒肚子,宋嘉寧也沒有那個心,就是想吃。林家表姐也胖乎乎的,但都胖在胳膊上了,吃的飯偏偏長在口,又控制不了,憑什麼譚舅母這麼說?大就大,長在上,沒招誰沒惹誰,難道因為長的大,就了一種錯?
憋了一肚子火,卻不能發作出來,宋嘉寧弟弟的小胖手,對母親道:“娘,茂哥兒剛騎完馬,我帶他去屋里洗手。”
林氏嗯了聲,侄子尚哥兒的腦袋:“尚哥兒也去洗洗,洗完再吃糕。”
宋嘉寧、云芳便分別帶著弟弟去屋里了。
庭芳想著如何開口請舅母去那邊坐,譚舅母與聊了幾句,卻笑著道:“你們姐妹去玩吧,我與你母親說說話。”
庭芳猶豫,舅母與繼母,真能說到一起嗎?
仿佛看出的擔憂似的,譚舅母打趣道:“我想問問你母親你嫁妝準備的如何了,庭芳要一起聽嗎?”
庭芳臉龐立即紅,忙不迭上表妹譚香玉,去里面找妹妹們。
茂哥兒洗完手,不想在榻上玩,抱著姐姐要去外面,庭芳恰好想與親表妹說說己話,想了想道:“咱們去花園吧。”花園地方大,兩個妹妹哄弟弟,與表妹走慢點,邊賞景邊敘舊。
宋嘉寧、云芳都贊。
譚香玉悄悄扯扯庭芳袖子,小聲道:“表姐,我想放風箏,好久沒玩了……”
庭芳是宋嘉寧的好姐姐,也是譚香玉的好表姐,既然表妹想放風箏,便提議大家一起玩。
商量好了,姑娘們出來向長輩請辭。
林氏沒多想,譚舅母目送兒走遠,無意般斜了一眼東邊的壽王府。
作者有話要說: 嘉寧:大也是錯,生氣!
趙恒:沒覺得大。
嘉寧:真的?
趙恒:走近點,我再看看。
宋嘉寧毫無防備地跑進了男人的小黑屋,沒多久,里面突然傳來一陣“咂咂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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