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是風了，走吧，回家睡大覺。”季聽說著，笑瞇瞇的帶他回家。

申屠川看著的樣子一頓，強行將目從臉上移開，亦步亦趨的跟在邊往家走。

到了家里后，季聽便推著他到床上躺下，申屠川嚇了一跳：“這是你的位置……”

“咱們兩個還分什麼你我啊，趕躺下吧，今天你不舒服，可以有特權。”季聽說著，不容拒絕的把他按倒在床上。

申屠川的鼻尖瞬間被檸檬香縈繞，他眨了一下眼睛，在季聽威脅的目下乖乖躺好。季聽滿意的給他蓋上被子，然后去拉下窗簾，等到屋里暗下來之后，才到地鋪上躺下。

“季聽。”申屠川小小的喚一聲。

季聽翻了個，覺得地鋪躺著還算舒服，于是該上被子應了他一聲。

只是一聲小小的‘嗯’，申屠川便一臉滿足，向來覺的他在昏暗的環境下，竟也覺到了困意。他放松的閉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季聽上特有的味道里，很快就睡了過去。

“……了我又不說什麼事。”季聽小聲嘟囔一句，側躺在地上面朝他，安靜的看著他的睡，不多會兒也睡著了。

兩個缺覺的高三學生放肆的睡到了天漸晚，季聽要醒不醒時聞到一香味，接著覺似乎有人盯著自己，眉頭了，勉強睜開眼睛的瞬間，對上了一雙溫的眸子。

頓了一下，才意識到這里是哪個世界。

“你醒了啊。”雖然已經醒了，可申屠川還是下意識的放低了聲音，仿佛是怕驚到一樣。

季聽聞著飯菜香愣了會兒神，這才坐起來含糊道：“嗯，醒了，你什麼時候醒的？”

“一個小時前，我了超市的送貨上門，趁你沒醒的時候做了頓飯。”申屠川有些不好意思。

季聽驚訝的睜大眼睛：“真的嗎？你竟然還會做飯呀。”

“……做得不好。”申屠川學做飯，還是因為父母工作太忙顧不上他，有時候保姆臨時有事不能回來，他只能靠自己。雖然做過很多次了，但由于平時沒人分，所以他也不知道水平如何，在季聽面前真的沒有自信。

“肯定好吃的，我洗個手去端。”季聽說著站了起來，穿上拖鞋往浴室走，走到一半又折了回來，頭了一下他的額頭，“不燒，你還頭疼嗎？”

“不疼，應該是缺乏睡眠，睡一覺什麼都好了。”申屠川中午撒了一個謊，此時只能一直去圓。

好在季聽關心則，聽到他說什麼都好了，只是松了口氣，完全沒有要懷疑的意思。

去洗了手，跟申屠川一起把四菜一湯端上桌，這才一起坐下吃飯。

“你嘗嘗吧，不好吃的話我們外賣。”申屠川略微張。

季聽點了點頭，夾起一筷子熗炒豆芽吃了后，一臉夸張的幸福：“也太好吃了吧，真的是你做的嗎？”

說完為了驗證自己的話是真的，把每道菜都嘗了一遍，每次都是大夸特夸。申屠川被夸得臉上微紅，興致卻高了幾分，就連吃飯都比平時有胃口了。

兩個人把一頓飯解決完，心滿意足的癱在各自的位置上，由于申屠川表示沒有不舒服了，于是被遣返回他的地鋪。

他懶洋洋的躺在地上，半晌說了一句：“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喜歡睡覺了。”

……這話有歧義啊。也算經驗富的季聽想歪了但還是配合的問一句：“為什麼？”

“因為確實很舒服，什麼都不用想，什麼也不用管，睡得多了還能給帶來好，簡直有百利而無一害。”申屠川誠實的回答。

季聽輕笑一聲，接著了拐帶好學生的想法：“那……不如你明天開始，跟我一起缺課早自習？”

說這句話，是因為篤定申屠川不會因為每天一節自習就績下降，而自己更不用說了，高中的知識總共就那麼多，以前就算不，在經過大學兼職家教、教出幾個績不錯的學生后，更不會因為什麼早自習就墮落了。

申屠川下意識的想拒絕，但想到季聽早起一個小時，結果在班里打了半天哈欠的事，想了想答應了：“好啊，我明天開始也不上了。”

他其實沒有多喜歡學習，只是除了學習也找不到別的事可做了，現在可以在家陪季聽，還能變相減季聽和趙宇飛見面的時間，怎麼想都是合算的。

季聽驚訝：“真的？”

“嗯，真的，我也想睡懶覺。”他得一直在邊，免得趙宇飛趁虛而。

這麼混的話被申屠川一本正經的說出來，季聽只覺得好玩又搞笑，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那就這麼說吧，明天開始我們翹掉早自習，以后每天都睡懶覺。”

“嗯。”

這件事說好之后，兩個人又玩了會兒，季聽本想試探一下他對主的態度，可想了想從大黃送走申屠川一次都沒提過主，應該是印象不深刻的，如果這種時候試探，會不會反而加深了主在申屠川心里的印象？

越想越覺得復雜，季聽干脆什麼都不想了，安靜的玩了會兒手機，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繼續睡。

這次一覺就睡到了天亮，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鬧鐘上的時間后嚇了一跳，剛要問申屠川怎麼沒醒，就想到昨天說好了不上早自習的事，不免覺得好笑。

他的行力果然強啊。

既然不上早自習，那也就沒什麼可著急的了，季聽慢悠悠的起床，上申屠川一起去學校了。

這天起兩個人的生活突然悠閑起來，季聽整日跟著申屠川，周末去看狗子的時候也跟著，總之不給他們任何培養的機會。而讓比較放心的是，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發現其實申屠川那天溫看著的……是狗。

沒有狗時，他對主便是淡淡的，和其他人沒有區別，只有狗出來了，他的目才會和一點，而這點和半分沒有落在主上，季聽總算把心放回肚子里了。

可申屠川沒有。

由于趙宇飛和季聽一個不好意思澄清，一個完全沒將他們的緋聞放在心上，導致兩個人‘好了’的事越傳越真，偶爾兩個人在走廊遇到，不小心撞在一起的一個眼神都能被圍觀群眾八卦許久。

這些八卦落在申屠川耳朵里，他只覺得越來越郁悶，不懂自己已經盡量跟著季聽了，為什麼還是跟趙宇飛關系越來越好。其實那些謠言他應該更清楚是假的才對，可是一遇到跟季聽相關的事，他就好像智力下降，再也無法正常思索一樣。

就這麼忐忑著，一轉眼一個多月過去了，某天他去廁所，剛進隔間就聽到了外面趙宇飛和他朋友的聲音。

“老大，你真看上十二班那孩啦，我怎麼覺得不如聽姐漂亮呢？”

申屠川頓了一下，眼神猛然沉。

趙宇飛不耐煩：“別胡說八道，在我眼里，誰都比季聽漂亮。”

他這話落在其他人耳朵里，那些人無一不咋舌：“乖乖，這就是家花沒有野花香麼，客觀來說整個學校的妞兒都沒有聽姐漂亮，可在咱老大眼里，竟然誰都比好。”

“總之老子在追甜甜，你們別總提起季聽，一點眼都沒有。”趙宇飛不屑的哼了一聲，只想早點擺他們兩個的緋聞。

申屠川聽著他這聲輕哼，只想推門出去和他拼了，但最終理智阻止了他。

許久之后，他面平靜的回到桌位上，正在刷題的季聽瞬間看出他的不對：“誰惹你生氣了嗎？”

申屠川看一眼，遲緩的搖了搖頭：“沒有。”不能說，季聽會傷心。

“可你臉看起來不太好。”季聽有些擔憂。

申屠川角揚起，毫無攻擊的看著：“真的沒有。”

“那就好。”季聽笑笑，了一把他的頭發，繼續刷自己的題。

申屠川盯著看了許久，最終強迫自己側開了臉。中午的時候他去辦公室找老師問題，經過十二班的班主任辦公桌時看了眼課表，確定他們最后一節課是育便轉回去了。

當晚最后一節課前，申屠川請假去醫務室，季聽擔憂的看著他：“要我陪你去嗎？”

“我就是有點拉肚子，你還是別去了。”申屠川的臉微紅。

季聽愣了一下，失笑：“那行吧，你自己去吧。”小男生還是有點自尊的，拉肚子這種事不好陪著。

申屠川紅著臉點了點頭，轉出去了。

季聽看著他的背影，心里覺得不安，最后一節課上了十分鐘時，屋里的燈突然滅了，教室里頓時一片。現在白天越來越短，最后一節課時已經是天徹底黑下來的時候，因此屋里一點亮都沒有。

“都安靜一下，可能是停電了，這有什麼好吵的，我出去看看。”老師威嚴的聲音響起，班里安靜了一瞬，但也僅僅是一瞬而已，等他出去了，便發了更大的吵鬧聲。

季聽熱鬧里，好像一片孤舟，安靜的坐著，有點想去找申屠川了。好在剛冒出這種想法，邊就有人坐下了，聞著對方上溫熱的氣息，揚起了角。

“不是去醫務室了？”季聽低聲問。

申屠川輕輕應了一聲，黑暗中眼睛微亮：“拿了點藥，已經吃完一包了。”他說著，黑把別的藥放到了手中。

季聽了一下，便收進了書包里：“是因為晚上吃了冰沙嗎？早知道就不吃了。”要不是堅持要吃，他也不會陪著胡鬧。

“不是因為那個。”申屠川小聲道。

季聽了一下他的頭發，剛要說話燈便亮了起來，眼睛下意識的瞇了一下，剛好對上申屠川沾了點灰塵的手指，申屠川不聲的把手放下了。

季聽心頭微，下一秒老師從外面皺著眉頭回來。他一回來，班里人立刻問怎麼了，老師凝眉：“跳閘了。”

“現在這天氣又沒開空調，怎麼會跳閘？”有人疑。

老師掃他一眼：“我哪知道，上課上課！”

“講到哪了？”申屠川低聲音問季聽。

季聽看他一眼，含笑幫他把書翻到那一頁，兩個人便開始認真聽課了。

最后一節晚自習結束后，兩個人慢慢朝家里走去，快到家時申屠川突然停了下來：“我手機好像忘帶了。”

“手機？”季聽蹙眉。

申屠川點了點頭：“你先回去吧，我回學校拿一下。”

“我陪你去吧。”

“不用，你回去吧，晚上涼，我很快就回來。”申屠川說著轉離開。

季聽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半晌，轉朝家里走去。經過墻角便停下了的申屠川，目送走進公寓的大門，接著看到他們那一層的燈亮起，這才轉回學校。

整個校園都空了一樣什麼人都沒有，申屠川沒有走前門，而是選擇之前狗子鉆過的，憑借出的記憶躲避所有監控，到了總閘后面無表的用工剪斷了其中一條線。

瞬間學校留著照明的燈都滅了，而已經無人的監控室里，那些設備沒有了供電來源，自然也跟著關閉。申屠川站了片刻，平靜的朝教學樓上走去，在某一層停下后，戴著手套把觀賞的花盆搬到圍欄上，安靜的等著樓下的人。

不多會兒，趙宇飛便按照約定的時間來了，站在樓下來回走，時不時長脖子朝外看，似乎在等什麼人。

他知道他在等誰，十二班只有一個什麼甜甜的，一點都不難找，他們的座位表就在班主任的桌子上著，找到在什麼位置也不難。

只需要切斷監控，趁他們育課時用放在桌里的手機，給趙宇飛發條消息，約他在教學樓下見面，要求他在見面之前都不準找自己，最后再直接拉黑他刪除短信，杜絕兩人在見面前聊天的可能，趙宇飛就會乖乖來了。

申屠川面無表的看著樓下的人，在他來回踱步、經過自己這邊時往下一推——

花盆猛然被抓住。

申屠川猛地扭頭看向對方，看到是季聽后臉刷的一下白了。就在他震驚時，花盆被他松手砸了下去，季聽心中一，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了花盆落地的聲響，下意識要往下看，卻被申屠川一把拉住。

“哪個王八蛋在樓上？！艸老子都看到你們的影子了，我日竟然敢害老子！給老子等著！”樓下傳來中氣十足的罵聲，一聽就沒有被花盆砸到。

季聽松了口氣，蹙眉看向申屠川。

申屠川從剛才開始就面慘白的盯著，鏡片下的眼睛里有淚，仿佛經了極大的打擊。

……剛才要用花盆砸死別人的是他吧，怎麼搞得好像自己是害者一樣。季聽無語的看他一眼，聽到樓下怒氣沖沖的腳步聲后，急忙就要往前跑，結果跑了兩步發現他沒跟上，只好扭頭回去拉著他。

申屠川下意識的了一下，接著被季聽強勢的拖著跑，跑到樓上某個教室里后，季聽拉著他直接到最后一排角落的桌子下蹲下，仔細的聽著外面的靜。

趙宇飛罵罵咧咧的找人，找了兩層后終于找到了這里，季聽按著申屠川的頭，張的聽著外面的靜。能不張麼，萬一被發現了，那就等于認領了‘兇手’這一頭銜，和申屠川全得玩完。

由于桌子下的空間很小，兩個人幾乎是在一起的，申屠川恍惚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孩，仿佛回到了睡床的那天，鼻尖上滿是的味道。

可此時的他卻不覺得欣喜，因為他知道，此刻拉著他躲避趙宇飛，只是因為還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可怕的事，等回過味來，一定會懼怕自己。

他是個垃圾的事，終于還是被發現了。申屠川緩緩閉上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外面趙宇飛或許是終于到后怕了，罵人的聲音都小了許多，最后終于慫著離開了。

聽著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季聽松了口氣，面平靜的看著申屠川。申屠川緩緩睜開眼睛：“你怎麼來了……”

“我就是想來看看，為什麼一個說去醫務室的人手上會沾了陳年老灰，也想知道一個平時最是細心的人，怎麼會平白丟了手機。”季聽垂眸，“知道你足夠小心，必然得等我上樓之后才能安心回來，所以我上樓開了燈才下來跟著。”

“……”原來，晚上的時候就懷疑他了。

季聽看著他的眼睛：“所以，你今天是想殺了他嗎？”

申屠川定定的看著，聲音艱晦暗：“你聽我解釋……”

“上次放狗咬李文的也是你吧，”話音剛落，他的臉便又白了一分，季聽也不管他，只是冷靜的開口，“周揚腦袋磕冰刀上，也是你的杰作？還有我沒見過的周恒，聽說他是摔斷了，應該也跟你離不了干系吧？”

雖然字字句句都是問句，可話里的篤定告訴申屠川，不必再解釋了。

他閉上眼睛，許久之后微微頷首：“對，都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季聽：早就發現了，只是不稀得說你，小樣

串兒：…可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