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自己的名字了？”

后傳來溫潤的聲音，季聽嚇得一個激靈，急忙轉踮起腳尖，把后面的績板報擋得死死的。

申屠川目疑，還沒等他開口，季聽就拖著他的手往外，走出一段確定看不清墻上的績后，這才松開了他。

“怎麼了？”申屠川脾氣很好的問，完全沒有被強行帶走的不耐煩。

季聽訕笑一聲：“那什麼，我就是覺得績全公布在墻上，一點私都沒有，怪氣人的。”

申屠川停頓片刻，緩緩道：“大家應該都只看自己的績，不會過多關注你的，所以別擔心。”

“……”好像被安了啊。

季聽想解釋不是那個意思，結果話還沒說出口，預備鈴就響了起來，只好先跟申屠川一起回教室。

“這節是班主任的課，是不是要說績的事了啊？”季聽一臉擔憂。

申屠川微微頷首：“應該是，就是心，出發點是好的，如果罵你了你也別擔心，畢竟你剛轉學，第一次考得不好也正常，等我再給你補幾天課，你肯定績就好了。”

季聽心復雜的看他一眼，恨不得他別那麼關心，至自己也就不會愧疚了。

兩個人前腳到班里，班主任后腳就來了，臉上是嚴肅表也遮擋不住的喜悅，一進門就夸獎：“咱們班的孩子這次很爭氣啊，總績年級第一，平均分超出第二名的班級三分多，值得表揚。”

這話一說出來，班里人大多都面輕松，畢竟誰也不想被老師拎著狂轟炸。講臺下有竊竊私語聲，班主任這會兒心好，也沒有怎麼制止，在停頓片刻后繼續道：“這次的年級第一，還是我們班的申屠川同學，績穩定值得表揚。”

說完，鼓勵的看向申屠川，接著目又落在季聽上，季聽升起一不好的預，只想把自己埋起來。

然而的躲藏沒攔住班主任的夸獎：“還有一點要說的，是我們班的季聽同學，雖然剛剛轉學過來，但第一次在本校考出的績相當亮眼，總分只比申屠川同學二十多，是這次的年級第二。”

季聽轉學過來的時候沒有之前的績，加上小姑娘漂亮又會打扮，一眼看過去就不像踏實學習的，所以其他的班主任都不樂意要，加上季聽點名說想來的班，就直接把人收下了。

卻沒想到這小姑娘第一次考試就考出這個績，想到辦公室里其他人的酸言酸語，班主任比長期霸占年級第一還愉快。

原本還安靜的教室，一聽到班主任的話立刻小小的嘩然。申屠川總考第一這件事，他們已經算是免疫了，加上所有人都刻意跟申屠川劃清界限，所以沒有表現得太過驚訝，倒是剛轉學過來的季聽，長了一張不安分的臉，卻沒想到績會這麼好。

班里同學的目或打量或驚訝，只有申屠川一片正常，季聽心里沒底，但還是訕訕一笑站了起來：“主要是得謝我同桌，我之前績只算還可以，遠沒能考這麼高，多虧我同桌這段時間一下課就教我功課，我才能有現在的績。”

馬屁多拍一點，待會兒就沒那麼生氣了吧？

季聽的本意是多夸夸申屠川，把自己績的功勞算在他上，雖然話里摻了水分，可落到旁人耳朵里就不是那麼回事了，至班里人一聽是申屠川幫忙補課才有這績的，表都有些微妙，尤其是申屠川以前的同桌，表更是泛酸。

如果他前段時間沒有孤立申屠川，說不定這會兒的年級第二就是他了。

班主任聞言出一個微笑：“看來讓你們做同桌是正確的，以后也要互幫互助，爭取明年高考考到本市前三，狠狠給老師長臉。”

“我會努力學習的。”季聽乖乖的對鞠了一躬，坐下后小心的瞄申屠川一眼，等到班主任又夸了幾個人，開始讓同學往下發卷子的時候，小心謹慎的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申屠川頓了一下，一臉平靜的看向。季聽心虛的笑了笑，低頭在本子上寫：你生氣了？

申屠川不解，低聲音問：“為什麼要生氣？”

季聽咳了一聲，接過課代表發下來的卷子，也跟著低了聲音：“你別生氣，我沒有騙你，我績真的不好，全靠你幫我補課才考好的，真的。”

申屠川遲鈍的眨了一下眼睛，下一秒拿過的滿分數學卷子，看了眼最后一道大題，這才開口：“這個解法，不是我教你的。”

“……”

“這道題難度很大，只靠我這段時間教的，絕對解不出來。”

“……”

申屠川沉默半晌，突然揚起角，一臉純粹的看著：“謝謝。”

“……啥？”季聽被他的突然道謝搞得懵了一下。

申屠川垂眸，掩下眼中的笑意：“你是為了幫我自信起來，才假裝學習不好讓我教你吧，難為你聽我講了這麼久的基礎題型，謝謝。”

……這是什麼絕世小可啊，世界上還有比他更讓人窩心的嗎？季聽眼眸中滿是慨，三秒鐘后無恥的點了點頭：“你能理解我的苦心，我也就放心了。”

“嗯，”申屠川角的弧度更大了些，“而且我很開心。”

“開心什麼？”季聽好奇。

“開心你的績那麼好，我們可以有更多的大學選擇了。”申屠川輕聲道。

季聽失笑：“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學習不好，你就要跟著我去差的大學一樣。”

申屠川聞言不語。

季聽頓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所以你還真是這麼打算的？”

申屠川笑了起來，出一點不明顯的虎牙。

季聽忍不住掐了他一下：“你真是瘋了。”毫不懷疑他的真心，畢竟不管哪個世界的申屠川，給的承諾都無一沒有兌現。

“這是我們說好的，不是嗎？”申屠川倒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錯。

季聽輕輕呼了口氣，了他的手心一下，申屠川朝笑笑，坐得更直了些。

一節課結束，班里熱鬧起來，互相傳閱卷子聊天。

“那個……季聽，你能讓我看看你的卷子嗎？”班里一個生小聲問。

季聽驚訝的看一眼，倒是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跟自己搭話，再看其他人，目也在往這邊瞄，似乎都想知道季聽會怎麼應對。畢竟在他們眼里，這個生一直在懟人，而且每次都是贏的那個，看起來好像很兇。

“你拿去吧，有老師講題的時候給我就行。”季聽相當好說話的把卷子往前推了一下。

生激的笑笑：“謝謝謝謝，我等一下就還給你。”說完就拿著卷子走了。

生的帶頭示范，似乎證明了季聽沒那麼可怕，漸漸的有些對新同學好奇的人，就忍不住跟搭一兩句話了。季聽雖然對這班里的人沒什麼好，但也知道人世故的重要，因此像年人一樣應對，沒有冷落誰也沒有對誰刻意熱。

良好的社風格很快卸下了這些人的戒心，有人忍不住問：“你之前績真的一般嗎？”

“對啊，一般的。”謊言既然說出來了，那就圓下去就是。

話音剛落，當即有人驚嘆：“這麼說，你現在績這麼好，還真是申屠川幫你補習的結果？”

“是啊。”季聽面不改的承認。

其他人立刻討論得更加熱烈，在一片商討聲中，只有一個男聲酸溜溜道：“再補課也不可能從績一般補到年級第二，該不是抄的吧？”

這句話的惡意太明顯，剛說出來教室里就安靜了一瞬，季聽平靜的順著聲音看過去，見是申屠川以前的同桌后，不由得嘲諷的勾起角：“考場是按績排的，申屠川在第一個，我作為之前沒有考試績的轉學生，是最后一個考場，請問我是怎麼抄的？”

“那誰知道，說不定申屠川給你手機發答案了。”前同桌雖然慫，心里也后悔出頭說那句話了，可當著班里其他人的面，只能著頭皮撐下去。

他一直是班里第二名，可在年級排名向來都是三十開外，之前還能安自己在班里算好的了，誰知道季聽一轉學過來，直接占了他的班里第二不說，還直接考到了年級第二。

季聽嗤笑一聲：“這位同學，你是不是忘了，咱們學校考試的時候是有屏蔽儀的？”

前同桌剛才確實忘了，經過一提醒臉憋得通紅：“有、有的人手機買了件，可以躲過屏蔽……”

他的話說不下去了，因為季聽眼中寫了兩個大字：傻嗶。而其他人似乎也是同樣的想法。一次月考而已，腦子有泡才會費這麼大勁去作弊。

前同桌沒戰斗兩下就敗了，季聽覺得他跟周揚那些人比簡直差遠了，正打算坐下時，邊人突然開口了：“希你以后不要隨便誣陷人，的績一直很好，之前也只是謙虛，你如果不信，可以看的試卷，我們的數學大題解法很多都不一樣，而且的步驟更簡單清晰。”

他說完頓了一下：“當然，以你現在的水平，可能理解不了。”

這就是指他學習績不夠好，所以不理解學霸思維了，前同桌本來就最在意這個，此刻更是說不出話來，在班里同學嘲笑的目中，頂著一張紅到發紫的臉坐下了。

季聽穿過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到申屠川在這種事中開口，不由得新奇的看著他。申屠川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看什麼？”

“沒事，”季聽坐下，“只是覺得你以前從來不參和這些，哪怕我幫你出氣，你都是一言不發的，這次怎麼突然開竅了？”

“這次不一樣。”申屠川抿。

季聽歪頭：“哪里不一樣？”

“他說的人是你。”申屠川垂下眼眸，掩蓋住眼底一冷然。

季聽眨了眨眼睛，半晌突然get到了他的意思，不由得的撞了一下他的胳膊：“申屠川，你也太好了吧？！”

“……我什麼都沒做。”申屠川被夸得不好意思了。

季聽笑著了一把他的腦袋：“什麼都不做，已經特別好了，你如果再做點別的，我非死不可，所以為了我能長命百歲，以后還是做點讓我的事吧。”

申屠川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就被了臉了頭，還被撞了一下肩膀，停頓片刻后終于忍不住問：“你跟別人也是這樣嗎？”

“什麼？”季聽沒聽清。

申屠川頓了一下，微微搖了搖頭：“沒事。”說完他又想了想，“我是你唯一的朋友嗎？”

季聽頓了一下，突然想到現實世界那個跟自己一起長大的姑娘，當即笑瞇瞇的表示：“不是，但是你是我最重要的男生朋友。”

“所以你另一個朋友是生？”申屠川敏銳的察覺到了。

季聽點了點頭：“是啊，一個大編劇，特別可。”

申屠川沉默了，雖然知道像季聽這樣優秀的人，邊肯定會有很多朋友，可當聽到夸獎別人時，他心里還是的不舒服。可看著季聽想起友人時溫的表，他又覺得雖然自己會不舒服，可季聽能有好朋友其實也好的。

這麼一想，頓時就釋然了。

一天的課程再次結束了，兩個人一起往家走，經過學校不遠的醫院時，季聽興沖沖的進去片刻，不一會兒拿了幾張證明出來。

申屠川疑的看著：“你拿的什麼？”

“嚴重低糖的證明，你明天把它給班主任，從明天開始，我就不上早自習了。”季聽一本正經的宣布。

申屠川：“……”他突然想起來，之前一直盼著考試，就是為了不上早自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