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壽心底依舊不願相信，暗自琢磨，這是不是接引聖人有意分化道門三聖人？

但隨之，李長壽注意到了兩個細節。

第一，隔著太極圖，他之所以能到兩位聖人的道韻，那是元始天尊與接引聖人，一同出手遮掩天機、隔絕探查……

第二，接引聖人與元始天尊都是坐姿。

“不必擔心。”

太清聖人溫聲說著。

李長壽忍著道心疲倦，問道：“老師，可否看一看西方教二聖人在何？”

“善。”

太清老子再次點出一指，這次的太極圖沒怎麼費力，就顯出了一幅清晰的畫面。

那應該是在靈山某個角落，準提聖人正坐在一口金的大鼎前，雙手保持著蓮花寶印，雙目凝視著金大鼎中的火焰跳。

“嗤。”

太清聖人角出一縷氣息。

是不屑吧？

您老這是在表達不屑吧？

也對，煉丹這一行，老師的化太上老君就已站在了巔峰，確實能嘲笑準提聖人。

說正事，說正事。

這準提與接引並不在一起，證明三清小院那一幕，並非是西方教自導自演。

雖然可能很低，但此前確實無法排除這般形。

“老師，可否看一看三師叔在何？”

“善。”

太清老子手指輕輕，太極圖上雙魚轉了一陣，方纔顯出勉強算清晰的畫面，畫面中雲霧瀰漫。

譁、譁——

水聲傳來，視角緩緩拉近，卻見在那一方悉的溫泉水池中，通天教主正端坐著，多寶道人坐於通天教主後，趙公明坐於多寶道人後……

各自拿著一方雪白的巾，幫前面的聖人、師兄用力背，順便聊著一些男人的話題。

“公明你打算啥時候娶金靈？

爲師幫你們好好辦辦，再讓長庚過來給你們主持婚事，把二師兄的那些弟子都拉過來看看。

讓他再只收男弟子，到時候一個個傻眼了吧？”

“師尊您別急，金靈還不讓弟子對外言說，面兒薄……”

“師尊，”多寶道人也道，“弟子覺得，等大劫結束了再辦此事，剛好能衝個喜。”

“唉，這次大劫不知有多小傢伙撐不過去，”通天教主長長嘆了口氣，“多賄賂賄賂長庚，讓他幫忙多安排幾個殘魂上天庭。

這次爲師去紫霄宮，也會幫你們爭取爭取，大不了爲師就跟老師鬧一頓，反正爲師輩分最小……”

通天教主的嗓音伴隨著嘩嘩的水聲漸漸淡去，太極圖上的畫面再次消散。

三師叔這擺明了是要被二師叔坑，那邊都開始聯絡外援了，這邊還在討論金靈聖母的臉皮薄厚。

這！

睏倦襲來，李長壽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連忙擡手掩住角。

“別睡太久，恢復心神。”

太清聖人溫聲道了句，李長壽也確實撐不住，面慚，低頭道謝，但還未擡頭起來，心神已是漸漸閉合。

老師旁這難以言喻的安全，讓李長壽支撐了數百年的心神，難得徹底放鬆了下來。

當下，乾坤尺自行飛出，化作一隻堅的枕頭，落在李長壽後。

玄黃塔灑出一縷縷玄黃氣息，宛若薄被一般蓋在李長壽上，推著他緩緩躺倒。

李長壽下的團張開，化作狹長的‘牀墊’，讓李長壽舒服的躺了下去。

太清聖人點出一縷道韻，纏繞在李長壽臉頰側旁，幫他進了深度睡眠之中，隨後繼續凝視太極圖。

李長壽做了個夢。

他夢到，那接引聖人與元始天尊不歡而散，夢到準提聖人的丹爐炸了，其蹦出一隻燒焦的金蟬；

夢到通天教主在給多寶道人背的時候，叮囑多寶道人爲了避免三高減減。

夢中畫面一轉，變作了一白茫茫的世界，趴在水池旁、人蛇尾的聖母娘娘，正仰頭‘噸噸噸噸’喝著仙釀，看著面前的漫畫書淚流滿面，還咬牙切齒罵一句：

‘這混賬李長庚，敢把這麼可的妹妹畫沒了！信不信娘娘我送你一劍！’

睡夢中的李長壽哆嗦了幾下。

夢裡夢到了洪荒聖人寄刀片，真·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