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外面是難得的好天氣。
姜錦茜出門的時候被蘇花朝住了防曬, 完之后蘇花朝了下的臉頰輕聲說:“茜茜, 生活是自己的。”
姜錦茜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網絡是網絡, 現實是現實。
寫書這麼久,自然明白不能把網絡生活和現在生活混淆在一起。可是昨晚睡到一半起來的時候, 越過蘇花朝去了洗手間,打開手機看學校的論壇。
……竟然有人把六年前的事給挖了出來。
的牙都在抖,雙手都握不住手心的手機,看著上面把六年前的事都給挖了出來,用一種看客的態度說著六年前,是如何的不知恥、下賤。
憤憤的想在上面打字回應這一切。
可卻發現連一個字都打不出來。
沒有力氣。
是真的虛到極致了。
蘇花朝見低垂著頭一言不發,忙轉移話題:“不是要考試嗎, 第一次期末考試, 怎麼樣也得考好的不是嗎?”
“嗯。”姜錦茜的緒并不高漲, 扯了個笑給蘇花朝。
蘇花朝在心里默默的嘆了好幾口氣,不知道要如何安, 也不知道從何安。
很多事, 我們都是無能為力的。
已經第二次看陷囹圄, 蘇花朝卻仍是不知道要如何去安。
因為很多東西,哪怕自己再義憤填膺、慷慨激昂, 卻仍舊無法同。
針不扎在你上,你永遠不知道有多疼。
蘇花朝拉著的手往外走。
單元樓打開的瞬間,外面的傾瀉一地,明亮而又溫暖的直晃晃的照進人的眼里,姜錦茜瞇著眼, 看著外面世界的。
積雪消融,樹上枝椏被積雪得垂著子,水滴順著枝干緩緩下落。
微風襲來,帶來積雪消融的涼意與太炙熱的暖意。
抬頭,睜著眼看著掛在枝頭的太。
有亮存在的地方便沒有黑暗。
滿,而有的人一生于黑暗。
愿歲歲都與為伴,遠離黑暗與影。
————
最后一門考試是程裕年監考的。
姜錦茜到了考場之后和程裕年問了好便找到位置坐下。
施敏敏就坐旁邊,見來了一臉擔憂的看著:“你還好嗎,茜茜?”
姜錦茜搖頭,溫聲說:“沒有什麼事的。”
施敏敏刷了一晚上的論壇,和網上那些人都爭論了一晚上,隔著電腦屏幕為姜錦茜爭辯。和姜錦茜雖然沒有多的往,但在的心里,姜錦茜就是的室友、的朋友。安道:“你別去想那些,也別去看,好好的考試,過自己的生活。”
“嗯。”姜錦茜笑了一下,問,“你相信我不是那樣的人?”
施敏敏毫不猶豫的回答:“相信!”
“為什麼呢?”
施敏敏:“我為什麼要相信那些本不了解你的人說的話呢?他們不過是據一些所謂的證據無厘頭的抨擊你。我和你相了一個學期了,雖然你不常住寢室,但我們上課都在一起,茜茜,我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網絡社會就是這樣,說風就是雨,一有點風吹草便有無數所謂的正義之士沖上來噼里啪啦的寫一堆詞激昂的話語,但他們對于事實的真相了解多呢?
他們甚至連當事人都不了解一二。
只是據那些片面的東西,就對那人下了一個定義。
施敏敏說的對,他們甚至都不了解姜錦茜,都沒有和姜錦茜接過,只是看到那些東西,就把姜錦茜定義為一個下賤、放、/生活混的人。
和姜錦茜是真正接過的,并不是說十分的了解姜錦茜,但至比那些鍵盤俠要了解了解的多。
所以相信姜錦茜。
在事一出的時候,就選擇站在了姜錦茜這一邊。
聽了說的這番話,姜錦茜竟鼻頭發酸。
抓住施敏敏的手,說:“謝謝你。”
施敏敏是北方人,是那種格豪爽的孩子,最討厭這種……酸不溜秋的話了,渾了一下,顛顛的把姜錦茜的手拉開:“好麻,你走開。”
姜錦茜笑。
窗外照進教室,染的帶笑的眉眼溫婉和。
沒過多久就開始考試。
程裕年發了試卷之后發現了個人,掃視了一圈之后問道:“于歡呢?”
班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表示不知道。
班長問于歡的室友蔣琪:“于歡是不是忘了今天有考試了啊?”
蔣琪也不知道:“吃早餐的時候接到一個電話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程裕年問,“給打電話了嗎?”
“我剛剛給打電話了,但是沒有人接。”蔣琪說。
程裕年皺眉:“你把的電話號碼給我,我給打電話。”
蔣琪便把電話號碼告訴他。
程裕年邊打電話邊和里面的人說:“你們都認真考試,我出去打個電話。”
眾人點頭。
姜錦茜看著教室里空著的位置,不疑有他,只覺得可能是于歡臨時有事耽誤了。看了那個空位一會兒便埋頭寫試卷。
只剩最后一題的時候,手酸的不行,看了下時間,還有四十分鐘,直接扔筆趴在桌子上休息一會兒。
抬頭的時候看到教室前的監考老師換人了。
程裕年竟然不在。
姜錦茜覺得奇怪,但又說不出哪里奇怪……
搖了搖頭,復又低頭做試卷去了。
等寫完,環顧四周,大家都還在筆疾書。
問巡視過來的監考老師:“我可以提前卷嗎?”
監考老師說可以。
姜錦茜收拾東西出教室。
一出門,便看到靠在走廊的程敘之。
他背著,高大頎長的子聳立在的面前。他低著頭,上咬著跟未點燃的香煙,手里拿著火柴盒小心把玩。
似乎是意識到出來了,倏地抬起頭。
程敘之一夜未歇,此刻眉眼盡是疲憊,他朝招手,連一個字都不想說。
姜錦茜角勉勉強強扯了個笑出來,慢吞吞的挪著腳走到他的邊上。程敘之見作這麼慢,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待在自己可接范圍,手一拉,把拉到了自己的懷里。
“啊……”姜錦茜被他這麼一拉,一個不注意,鼻子撞在了他上外套的紐扣。做工細致的紐扣上外鑲了一圈金邊,微微凸出的里紋路雖然并不鋒利,但姜錦茜別臉過去的時候,臉頰直接了過去。
“嘶——”了一聲。
程敘之擔心的不得了,單手著的下看,右側臉頰上有一道很明顯的紅印記,他懊惱,“疼不疼?”
“沒事。”姜錦茜拉下他的手,不著痕跡的退出他的懷里。
懷里猛然一空。
程敘之的心里也變得空了。
他低頭看姜錦茜,卻也是低著頭,四躲避著自己的視線,支支吾吾的說:“我們先出去吧,這兒都在考試,影響不好。”
程敘之看著匆匆忙忙的往外走,臉陡然變得不好看了起來。他注視著的背影,眼眸幽深,淺茶的瞳孔散發著異樣的芒。
很不對勁。
似乎是一直在排斥著他。
程敘之跟在的后面,兩個人保持著五六米的距離。
他能想到逃避自己的原因。
因為覺得知道那些事之后,怕自己會不要?或者說是,配不上自己?
放他娘的狗屁!
一出教學樓,程敘之猛然加大步子,快速走到姜錦茜邊,一把拉住,把抱在懷里。
他的大開著,里面只有簡單的白襯。
被他摟進懷里,接到他溫熱的服,鼻尖全是他上悉又好聞的檸檬水味,被他抱著,像是可以倚著這個姿勢到地老天荒一般。
姜錦茜從未想過天長地久這個詞。
但是現在腦海里全是和他永遠在一起。
永遠不分開。
鼻尖猛地一酸,眼淚直流。
程敘之到自己膛的服了一片,的臉在自己的左側膛,與臉隔著一層皮的那塊地方也在流眼淚。
但他臉上仍然是不聲的。
他不能哭。
他哭了,會更疼。
程敘之手,把的臉從自己的懷里拔了出來,像是寵溺又像是無可奈何的說道:“怎麼這兩天總是哭哭啼啼的?不好看知不知道?”
他語態輕松,卻如履薄冰般的艱難:“程敘之,我們是不是要分手了?”
“為什麼這麼問?”程敘之的聲音溫,比今日的還要和。
姜錦茜的臉上淌著淚,到的恩澤,或許這是他最后給自己的溫了。說:“你知道了那些事對不對?論壇上的那些事……我其實可以解釋的,我都可以解釋的!”語無倫次道:“那都是假的,我不是那樣的人!我自從見到你之后怎麼可能還會喜歡上別人呢?我一直都喜歡你,只喜歡你,程敘之!”
程敘之手掉的淚,說:“我知道。”
“那些都、都是假的!”姜錦茜甚至說,“那天晚上……你也看到……了對不對……”
程敘之先是懵了一下,看到說出那句話之后帶著淚痕的臉微微泛紅,突然明白了的意思。
那晚床上的……的印記。
程敘之覺得自己的小友真是可的要命。
他了的臉,說:“我看到了。”頓了頓,說:“那晚你的子,比它還紅。”
轟——
姜錦茜的臉紅到炸。
的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住,但眼睛紅彤彤的,臉頰也是緋紅一片的,一副可憐又可的樣子,真是讓他心疼。
程敘之拉著姜錦茜的手往小區走。
路上行人神匆忙,拖著行李箱往校門外走。他們二人逆著人/流往學校里面走。冬日的太照在人的上暖融融的,像是披了一層薄薄的而輕的外衫。
程敘之想了想,終于緩緩說出口:“高中畢業的時候,我去找過你,可是你們班上的人都說你沒有來,你的那個同桌說你連高考都沒有參加。后來我才知道,你出事了。”邊的人僵著子,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程敘之手了的肩,讓放松一點。
他接著說:“那個男生……是那個……變態對不對?”說完之后他自嘲般的笑了笑,“我應該猜到的。”
姜錦茜的眼前又是一片模糊,梗著嗓子說:“高考前一天他到生寢室來,那天寢室里只有我一個人在。他進來的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撲在了我的上。”
那天姜錦茜一直在反抗,可是男力的差距太過于懸殊。
的上都被他掉,而他一直在自己的上啃噬著,姜錦茜害怕的大,結果他手就捂住了自己的。嗚咽著流淚,以為自己就要被他……的時候,外面突然傳出聲音來。
“你們到生寢室干什麼?”
姜錦茜像是突然找到救星一樣,嗚咽著外面的人的名字:“秦思——”
可在上的人另一只手卻放在的頭,作勢就要解開的子。
姜錦茜拼命掙扎。
秦思趕走了外面的男生,推門進來的一瞬間,懵了。
姜錦茜被一個人著,捂著,滿臉淚痕。
秦思手把門邊的掃把拿了起來,狠狠的砸在那個男生的后腦勺。
男生轉過來。
是陳凱亮。
他追了姜錦茜好久,纏了很久。
現在竟然用這種方法……
秦思抖著手,惡狠狠的說:“陳凱亮,你在干什麼?”
陳凱亮捂著后腦勺,他覺自己手心一片熱,放在眼前一看,都是。他覺大腦暈乎乎的,往外看去,他來給自己看門的同學都跑了。他搖了搖頭,想要令自己的大腦清醒一點,指著秦思咬牙切齒:“你壞我好事,你活膩歪了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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