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寧弈已然到了墨暄的院中。
竹青領著到了這書房門口,輕叩了叩門,“小王爺,有客人來見。”
“客人?進來吧。”
聽到里頭傳出的聲音,竹青示意著,便退到一旁,寧弈推開書房門,進這書房,一眼就看到那邊窗邊桌案前正坐的人,窗外的明映襯在桌前端坐的人上,一切都是著生機,全然不似他在東海國時,只是從畫紙上看到的那般。
墨暄聽到腳步聲在跟前停住,而落下的影正好覆蓋在他上,抬眼之間,正然對上面前之人的視線,先是一驚,很快就平復過來,“想必你就是那東海國誠王寧弈!”
“聰明。”
“你來見我作甚。”
“有婚約的是你我,自然應該來見你。”
“坐吧。”墨暄從書案前起,走到旁邊所設的椅子上坐下,“當年你們治愈我爹爹的恩,我自是知曉,既是約定,我自會守約,至于其他,誠王還有什麼指教?”
寧弈到墨暄旁邊坐下,笑道:“本王何來其他指教,本王此番前來上京,就是來娶你的,除此之外并無其他之事。”他的視線凝聚在跟前之人的上。
墨暄被這個男人盯著看的有些不自在,可卻又不覺得這樣赤的目讓人覺得猥瑣,真是奇了怪了,他在這座椅上屁都沒坐熱,就站起來,徑直一句,“原來如此,此事一應遵照禮數來就是,若沒別的事,誠王請便。”
寧弈在墨暄站起來的瞬間,一眼看到在墨暄脖頸之上的那紅繩,起之間,湊到墨暄跟前,手正要去勾出其脖子上戴著的東西。
墨暄的反應之快,在寧弈手的同時,出掌就將寧弈擊退幾步,“我是與你有婚約,也是要遵守約定與你親,但不代表,我嫁給你,我就可以任由你輕易戲弄。”
“聽聞寧王教子嚴厲,小王爺可謂是文武雙全,剛才這出手,確實能見功底。”寧弈夸贊一句,并不忌憚的朝前走近,“我并非要戲弄你,只是看見一眼之,多年未見,才有幾分冒失。”
“……”墨暄略有些詫異,“我上能有什麼是你多年不見的東西。”
寧弈抬手間緩緩靠近,墨暄微微怔了一下,但是還是讓寧弈將他脖子上戴著的這枚平安符勾出來。
“這是我爹爹從小就給我戴著的平安符,與你何干!”
“那你可有問過王妃,這平安符出自何?”寧弈淺然一笑。
墨暄目之下,看到寧弈那清冷的面容上掛著一抹淺笑,而自己脖子上戴著的平安符又被這眼前之人拿在手中,脖頸之上的紅繩相連,這般近的距離看著,怎麼總覺得現下這氛圍微妙的很,說不出個中滋味,頓然回神,飛速的將平安符從寧弈手中拿過來,然后塞進自己襟之下,“爹爹給我戴上的自是好東西,我好生戴著就是,又何須多問。”
“很是。”寧弈應和著,轉而從袖口之下取出一個方正致的錦盒,遞到墨暄跟前。
“什麼?”
“聘禮,需單獨予你的聘禮!”寧弈凝聲說道。
第128章 墨暄&寧弈3誰強誰弱可別說的太早
墨暄看著寧弈掌中之,到底還是有些訝異,什麼聘禮還需要單獨給他,“既然是聘禮,按照禮數章 程來就行,又何須私下里給我。”
“其他聘禮自是按照禮數進行,但這,是給本王的王妃的。”寧弈看了一眼墨暄,示意著。
對此,墨暄也懶得多說,直接從寧弈掌中將那錦盒拿過來,順手就打開,里面竟是一顆明珠,窗外映照進來的氤氳在這上頭,更顯圓潤澤,難怪連錦盒都是這般致,若非如此,又怎麼配裝這東西呢,“這等價值連城的東海明珠,誠王這聘禮還真是隆重呢。”
“給你的,再貴重也不算貴重。”寧弈淡然一語。
墨暄輕笑一聲,將手中的錦盒合上,隨手置于桌案之上,正眼與寧弈對視著,“誠王真會說話,這等好心思,放在瀛洲城,再配上誠王這親王之尊的份,不知有多人想要為誠王這枕邊人,高門貴也好,豪門貴子也罷,只要是誠王所想,潤一位更恰當的誠王妃,定然是要比一個從未謀面的人要好得多吧。”
“雖未謀面,但該知道的皆是了然于心,如今你已年滿十六,我自遵守約定,來上京迎娶,再說了,其他人再恰當又怎及寧王和寧王妃悉心教養出來的兒子,上京城文武雙全的小王爺。”寧弈略往前一步,通滲出來的氣勢皆覆蓋在眼前之人的上方。
“呵。”墨暄嗤了一聲,不以為意,“這麼說來,我還得多謝誠王看得起我,為著這些,守著這約定十六年。”
“若本王毀約在前,今日又豈能來說這話,要想抱得佳人歸,自得耐得住。”寧弈凝眸對上墨暄的雙眼,“小王爺,你說是不是。”
“是不是有什麼要,我說過,定下的約定,我自當守約,絕不反悔。”墨暄在寧弈面前毫不示弱,復又說道:“無論誠王對我所言,是如何的天花墜,你我之間的婚約落點是為了什麼,誠王比我更心知肚明,當然,現在天權國和東海國兩國邦就算沒有我們的婚約照樣維系,可如今誠王的皇兄新帝繼位,雖說這幾年并無差池,但仍需未雨綢繆,既然是聯姻,那我們就索說的明白點,你我相敬如賓,相安無事那是再好不過,若再多……”
寧弈勾一笑,順著墨暄的話接過去,“若再多又能怎樣?”
墨暄依舊淡定,不急不緩的說著,“那就要看誠王可以怎樣,就算嫁給你,為人妻,也并不代表,我便需在自己丈夫面前恭敬有加乃至忍氣吞聲,即便天權和東海乃是如‘兄弟'一般平等邦,孰強孰弱,誠王應是了然于心,而你我,縱然誠王年長我幾歲,可這誰強誰弱可別說的太早。”
“有意思。”寧弈清然一笑,“你都說別說的太早,等到時你我婚,咱們同住屋檐下,自有的是機會來讓這些見分曉。”
聽著寧弈這話,墨暄眉間微蹙,拂袖之間,背轉過去,“誠王過來,這該說的也說了,該送的也送了,我還要溫書,就不陪誠王閑話了,誠王請便。”
“也是,關于這婚禮諸事還得與寧王和寧王妃好生商榷。”寧弈看著眼前背對自己的人,定聲一句‘告辭',話落的同時就轉離去。
墨暄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這才回過來,順著那窗戶看到已經離去的人,他也只是照舊坐在這桌案前,自沒有繼續溫書,反而是再次將自己脖頸上戴了十幾年的這個平安符取出來細細看著,腦海中不斷浮現著這頭一次所見的人,好似莫名之間就有許多的不同似的……
這邊,寧弈出來之后照舊是回到了王府正廳。
亦書看到寧弈,不問道:“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竹青,為何沒小寶一塊出來?”
竹青隨即回答道:“王妃,是誠王說不用,所以……”
墨嫣在旁念叨著,“爹爹,誠王和哥哥又不,說是說有婚約,可畢竟也是頭一遭,見著面了,打了聲招呼,也就是了,哥哥在這里,他倆你看我我看你,豈不尷尬。”
寧弈對于墨嫣這話,索順著說下去,“郡主所言極是,本王也非急進之人,適才見著面說上話了,一切都是妥當,就不用這些,總該是要循序漸進。”
轉而,寧弈看向眼前二人,一本正經往下說著,“此番來上京,一應所需聘禮,本王早已準備好,只是在港口從船上卸下,再轉陸路運來上京需要花費時間,本王所帶的一眾使臣先行抵達上京,不出三日,聘禮自會送達。”
“誠王就這麼想娶我哥?難道只是因為當年的一個約定,誠王年紀也不小了吧,按理來說早該就是到了議親的年紀,難道在東海國,誠王就沒有兩心相許之人,誠王是非我哥不娶嗎?”墨嫣聽著寧弈說的那些話,一腦的就將這些話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