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后準備怎麼辦？”

出了店，兩個人并排走在朝下的大街上，清居問道。

“我坐電車回去。清居坐哪條線？”

“不是問這個……”

清居難得地支支吾吾起來。

“剛才的話題，你會和小山先生的弟弟往嗎？”

“……誒？”

面對突然拋來的話題，平良愣住了，清居一直直直的看著他。雖然他不會和小山往，但是他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把這種事作為閑聊的話題。

“不知道”

“不知道是指說也有往的可能嗎？”

清居不知為何帶著怒氣的問道。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清居在意這件事？”

“……為什麼？”

清居咋舌道。

“夠了。我本不在意，請你隨意去往好了”

“誒，等等，為什麼要——”

可是清居似乎已經不想再說了，只是快步地往前走。

跟在清居后，平良不知所措。明明久違地說了話，而且還是清居主和他說話，結果卻變這樣。他不知道清居為什麼生氣，對于自己的愚鈍平良也覺得非常凄慘。

快到車站的時候，清居突然轉過來。

“那家伙和我，你究竟喜歡誰”

太過突然，平良呆呆地站住了。

“哈？”

平良一臉傻乎乎地反問后清居表變得非常可怕。

清居近到平良前兩步的距離，然后下一秒，清居一腳踢在平良小上，平良的小上傳來劇痛。

平良不蹲下來，再抬頭的時候清居已經向著車站走了。看著清居生氣的背影，平良連搭話都做不到。清居的影消失在車站后，平良只能抱著疼痛的小，因為不知道為何被踢而想哭泣。

——那家伙和我，你究竟喜歡誰。

什麼啊，那是。完全不知道在說什麼啊，平良一臉想哭的樣子。

對清居的和對小山的是不同的種類。

清居給與他的東西沒有好壞的區別。有好的來了會開心，有壞的來了會悲傷。因為開心所以要這樣做，因為悲傷所以要那樣做，他原本就沒有這樣的想法。清居就像是不按他意志和努力而改變的突然襲來的暴風雨一般。清居就是這樣的存在。

小山是現實中邊的活生生的人。不久之前，自己也想要正視現實。在小山的生日上送禮，告白，就算覺自己仿佛工廠的產品一樣，也打算乘上那個流水線傳送帶。雖然那樣有點寂寞，但是可以讓人安心。

可是，再度出現的清居卻輕易的將現實掀翻了。

自己以后大概會一直追隨著清居吧。

拒絕向自己的手？

就算怎麼追尋也無法得到？

平良想起飄在河里的橡皮鴨隊長。從以前起就一直保護著平良的橡皮鴨隊長。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它了，那覺十分讓人懷念。但是和以前不同。橡皮鴨隊長不是飄在污水的河流中，而是金的麗河川中。在清居支配的輝國度的河流中，榮譽的國王專用橡皮鴨隊長一個人漂浮在其中。

奇妙的想象讓平良不笑了出來。

孤獨。難過。但是沒有辦法自己只得接。

清居不會為自己的。但他也不會放開平良。自己的命運就是為國王的玩，就算國王不再需要自己也絕不會把自己讓給任何人。這樣就好。無論怎麼孤獨，怎麼痛苦，自己都不想被放開。

——我想一直做清居的東西。

小還在作痛。平良蹲在路邊抬頭看著大樓窗戶反的橙朝，這時口袋里的手機震了。他還以為是清居打來的，結果畫面上是小山的名字。平良不到有些失，結果馬上又心生罪惡。

這麼早打電話到底什麼事呢。就在平良猶豫的時候電話掛斷了，可是立馬又打了過來。被微弱的震迫著，平良按下接通鍵。

“喂……”

平良小心翼翼地接起電話，里面卻傳來咳嗽聲音。

“小山？”

“對、對不起，這麼早打擾你。我好像冒了”

前段時間起小山就一直在咳嗽。

“我以為睡一覺就會好了，結果發燒越來越厲害”

“吃藥了嗎？吃東西了嗎？”

“藥昨天吃了，還沒有吃飯。冰箱里是空的……”

小山言語里流出希他去的意思。

“你哥哥呢？”

“我給他打電話，說是去九州出差了”

平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已經很久沒去過小山家了。他一直覺得不應該去。但是他又不能放病人一個人。

“我現在就過去。藥還有喝的，再買些粥和布丁可以嗎？”

“謝謝。抱歉給你添麻煩”

小山的聲音聽上去開朗了一些。

“沒事的。我把買的東西都掛你門把手上”

電話那頭一片沉默。

“……為什麼？”

小山喃喃道。接著又咳嗽了一聲。

“我有說什麼讓平良困擾的話嗎？我也沒說希你和我往，為什麼要這樣疏遠我”

聽到小山痛苦的語氣，平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吶，為什麼啊。我不是說做朋友就好嗎”

“……對不起。但是這是不行的”

“沒有什麼不行的”

“是我不行。你也不行啊。小山，你現在在哭嗎？”

“我沒哭”

電話里的傳來的聲音有一扭曲。抱歉之外，平良也到一心煩。這樣想的自己讓平良心生罪惡。各種各樣的攪在一起，讓他想說：知道了行的 就像以前一樣吧。好能這樣糊弄過去。這樣說可以輕松百倍。因為大家都不想做壞人。

平良再次到清居果然很強大。無論別人怎麼想，無論形勢對自己有利還是不利，清居總是堂堂正正的抬著頭。那份強大讓平良非常憧憬。

“……好像有車子的聲音。平良，你在外面？”

“嗯，在外面玩的”

“徹夜在外面很見誒。和誰一起嗎？”

小山是了解他的，除了和社團的朋友外平良從不徹夜在外面玩。

“是和清居嗎？”

“…………”

“他肯定沒把你當回事吧”

自暴自棄的，完全不像小山的語氣。

“清居好像跟我哥哥說了你很多壞話。說你是個沒有朋友像跟蹤狂一樣的惡心的家伙。他能一臉無所謂的說這種話啊”

平良不想聽這些。因為比起被這樣說的自己，現在說這些的小山要更加傷。

“沒關系的。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跟實際沒有關系。背后說人壞話的家伙是最差勁的”

“清居當著我的面也是這樣說的。惡心，煩人，跟蹤狂之類的”

從高中時起，不知道被說了多回。

“……什麼啊，這是”

小山的聲音好像脆弱的玻璃一樣碎裂開。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搞得我像一個討人厭的家伙一樣”

“沒這回事。小山是個好人。我知道的”

只有這一點一定要說清楚。

“……對不起。平良，我本來不想說這些的”

“嗯，我知道”

平良不覺得生氣。明知道不行卻還是死死追尋，對這樣的自己到厭惡。從這一點來說他和小山非常相似。

小山一直在說著對不起。平良一直在回著沒關系。

一直在同一個地方打轉，哪兒也去不了。

被踢的小很疼。一下一下的痛。但這是清居給他的東西，他不能放開，平良就這樣一直抱著膝蓋，在逐漸明亮起來的世界里，一直無法起。

第13章 甘甜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