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胖子在那邊繼續說道:“本來我還以為林楓是上次整治楊梟的幕后黑手,在火車上那次也是他故布疑陣。現在老林的本命符也燒了,人都死了也掀不起風浪。不是我說,辣子,快點醒吧,我現在就指你了……”
孫胖子完全就是在自言自語,他就像是祥林嫂一樣的嘮嘮叨叨。說了半天之后,孫胖子突然嘆了口氣,說道:“辣子,我天天都來你這兒胡說八道的。也不知道你聽煩了沒有,要是聽煩了就起來,哪怕是起來罵我兩句也,我保證不還……”
孫胖子說到這里的時候,我的床下傳來了一陣“呼呼”的聲。孫胖子的聲音離我遠了些,對著另外一個方向說道:“大白,不是我說你,吃兩口差不多就行了,就你那胃口,管飽我可管不起。”
他這話剛剛說完,就聽見那個的聲低沉了很多,聽上去似乎就是要翻臉的節奏。孫胖子好像是后退了一步,他接著說道:“你還別嚇唬我,大白,不是我說,要不是我把你帶到醫院里來,讓你守著辣子有吃有喝的,現在你還在局里啃吳主任的蘿卜呢。你要是不想呆在這里也,我現在就把你帶回去。鴨大你是別想了,回去接著啃蘿卜白菜吧。”
孫胖子說完之后,那個的聲音漸漸的平息了下來。孫胖子好像捋順了幾下它的發之后,回到我邊說道:“辣子,你放心,有尹白在這里守著你,除非是吳仁荻來,要不誰都傷不了你。你好好地再養幾天,等你睡了之后,告訴我是誰害得你這麼慘,哥們兒我替你報仇……”
這時,又響起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孫胖子答應了一聲之后,門開了又有一個聲音說道:“孫局,差不多十二點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孫胖子沒理進來的那個人,他繼續說著我說道:“辣子,你再睡一晚吧。我明天再來看你,說好了,你明天他媽的必須給我醒過來……”
孫胖子走后,我的口了一下,好像是又有一個重了上來,一條漉漉,伴隨著烤香味的舌頭,又對著我的臉了起來。了一陣子之后,尹白就那麼趴在我的口,一不的,似乎是睡著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我開始對周圍事的反應變得遲鈍起來,最后又一次的沉到無邊的黑暗當中。
也這樣,自打這次以后,我時不時的都會‘醒’過來一次。雖然還是不能恢復對的控制,但是對周圍事的反應。卻越來越敏起來。
而且經常會遇到很多人來醫院看我,雖然我的思維還是有些混沌,只記得孫胖子。但是也大概知道這些人都是我以前的同事和朋友。就連一個被做“高局長”的人都過來待了一段時間。
甚至又一次,我再次的恢復了意識的時候,明顯覺到我的床邊坐了一個人。而尹白對這個人也沒有毫的興趣,它還是趴在我的口,睡了個不亦樂乎。
這人也不知道坐了多長時間,他一不的,要不是能覺到他的呼吸,否則本無法知道還有這樣一個人就在我的邊。他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我,直到門外有了點嘈雜的聲音(好像是隔壁病房在搶救病人),那個人從慢慢的從病床上站來起來,好像想對我說點什麼,但是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也沒見他說出來。
這個人給了我一種非常悉的覺,但就是偏偏想不起來他是誰。我拼命的想睜開眼睛,但是我越是掙扎,對周圍事的反應就越遲鈍。最后我竟然‘努力’的回到了黑暗當中。
等我再次回復意識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我好像是被換了病房,現在不是尹白,房間里好像還多了一個人。這個人平時在坐在角落里一不的,要不是有幾次有人進來找他。我都覺不到病房里面竟然多了一個人。
從這一次之后,每次恢復意識,都明顯的覺到好像是出了什麼事。除了孫胖子和房間里看著我的那個人之外,已經沒有什麼人來看我了。而且孫胖子雖然是天天都來,但是他的話也了很多,聊了沒有幾句,不是有人來將他走,就是自己想起來有什麼事沒辦,慌忙起走了。
就這樣,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后。我被一陣無名的心悸擾的恢復了意識。這時,孫胖子就卓在我病床前的椅子上。房間里面看著我的那個人很難得不在屋里,只有孫胖子自己,一句話都不說,只是一接著一的煙。要不是他偶爾的咳嗽一聲,我都不敢肯定這個一直煙的人是誰。
他不說話,我就很難提起來神。時間久了,就在我意識慢慢衰弱的時候,突然,明顯的覺到有一個人從大門外走了進來。沒有開門的聲音,他是怎麼進來的。而且孫胖子好像完全覺不到他的存在,還在一口接一口的煙。
從我恢復意識之后,只能靠聽覺來知外界事。但是這一次,隨著這個人越走越近,我竟然‘看’到了一個滿頭白發的年輕人。他俯下子看了我一眼,說道:“看來消化的差不多了……”
吳仁荻……自打我昏迷以來,這好像是他第一次過來看我。似乎知道我可以‘看’到他。吳主任慢慢的將目聚攏到我的臉上,慢悠悠的說道:“你也算是因禍得福了,睡了兩年,竟然做著夢就把藥丸消化了。還真是傻人有傻福氣。”
這時的孫胖子還是好像沒有看見吳仁荻一樣,繼續的著對空氣發狠。吳仁荻也不理他,頓了一下之后,繼續對著我說道:“不過就這麼消化,還是有點可惜了……”說完這句話之后,吳仁荻突然角上翹,做了一個笑的表。
看吳仁荻笑了一下,我的心里反而不踏實起來,好像是有什麼事被他算計了。不過現在我躺在病床上,連眼皮都張不開,就好比魚,任他宰割了,現在我只求快點再次回到黑暗當中,他想這麼折騰這副皮囊,就隨他的便吧……
果然,吳主任繼續說道:“很多年以前,有人送了我一顆種子。它在我的里面生發芽,一直到到長了參天大樹。現在這顆種子對我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我把它轉送給你。不管它是長連我都要仰視的巨樹,還是只發芽變一雜草,都是你自己的事了。”
什麼又是參天大樹,又是一雜草的?我正莫名其妙的時候,吳仁荻的手里已經多了一件散發著五彩流的事。這件事在他的手中,我竟然連固還是都分不清楚。甚至就連這件事是怎麼出現在吳仁荻手上的,都不知道。
吳仁荻看了一眼手中的事,又看了看我,說道:“這個過程可能稍微的有點痛苦,不過咬咬牙也就過去了。”
他說完之后,將手中那件散發著流的事對著我的口按了下去。就在和口接的一瞬間,一我無法形容的燥熱順著口直到我的心臟部位,然后隨著的流,這燥熱在我的每一個角落流淌起來。
這哪里是咬咬牙就能過去的痛苦。如果說剛開始這燥熱進到口,我還可以忍的話。那麼現在這燥熱在我的里流淌起來的覺,就像是一鍋剛剛燒化的鐵水,我就覺渾的已經被燒得沸騰起來,有一無名之火找不到宣泄的通道,眼看我的就要被這無名之火燒灰燼。
這種煎熬到達了頂點,突然之間,這燥熱在我七竅里面像是找到了宣泄的途徑,順著眼耳口鼻向外噴涌而出。就在即將噴涌出去的一瞬間,我“嗷!”的一聲,從病床上跳了起來。
這個作實在太大,太突然。讓病床前面的孫胖子猝不及防。他剛了一口煙要吐出來,竟然驚的吐錯了煙道,就看見有兩煙霧順著他的耳朵噴了出來,孫胖子也沒心思管這個了,他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雖然坐在椅子上也還是失去了平衡,“撲通。”一聲,孫胖子連同椅子都摔倒了地上。
孫胖子倒地之后,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樣。過了兩三秒鐘之后,才眨了眨眼睛,但是他并沒有從地上爬起來,而是“啪。”的一聲,給了自己一個。下手狠了點,疼得他直咧,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之后,孫胖子才從地上跳了起來,撲過來一把抱住了我,邊哭邊笑道:“辣子……我他媽的還以為你這輩子都醒不過來啊……”
醒來之后,剛才上那種最熱的覺瞬間消失,要不是剛才的覺太過強烈,我可能自己都會以為是一場夢。趁著這個時候,我在病房里看了一圈,哪里還能找得到吳仁荻的影子。“吳仁荻……吳主任呢?他哪去了?”
“吳仁荻?”孫胖子松開我之后,也在病房里面找了一圈:“哪有?辣子,你是做夢了吧?不是我說,自打你昏迷之后,大大小小的都來了,就是那個白頭發沒來……”
我沒等他的話說完,就要下床去門外找吳仁荻的影,但是當腳剛剛踏到地上的時候,就像踩到了棉花一樣,整個人失去了重心,直接的摔到了地上。好在孫胖子就在我的邊,他嚇了一跳,趕忙將我扶了起來。
現在的我就像癱了一樣,渾下上使不上勁。雖然被孫胖子這麼扶著,但是子不由自主的向下倒,只要孫胖子一松手,我就能再次摔倒地上。
孫胖子見到我的樣子也懵了,剛才還能從病床上跳起來,就是轉眼之間的功夫像變了個人一樣。
孫胖子一邊將我重新扶到病床上躺下,一邊對著門口大聲的喊道:“來人啊!大夫!護士!還有氣的嗎?都給我過來!”
當趕來的醫生,護士給我做了檢查之后,初步的結論出來了。由于我在病床上一躺就是兩年多,隨著萎和鈣質的流失,的機能已經退化,才會出現使不上勁的況。不過剛才能從病床上跳起來,已經算是相當另類了,一般人就連翻個都做不到。
檢查完之后,幾個醫生又給我先制定了一套為期一年的康復計劃。按著當中一位六十多歲老大夫的話講:“小伙子你還年輕,雖然當初的傷重了點,不過只要恢復個三年兩載的,正常的走路、上下樓梯是絕對沒有問……”
老大夫還想繼續說下去,但是看到孫胖子正在瞪著他發狠,孫副局長當初干了什麼,他還記得。當場就把這個老大夫嚇得一哆嗦,將到了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原來我傷的那麼重……我重重的了口氣,看著孫胖子說道:“大圣,我到底傷到什麼程度了。”
“也沒有多嚴重,你別聽這個老家伙瞎說。”孫胖子有些夸張的笑了一下之后,繼續說道:“不過辣子,不是我說,怎麼說你也是從幾百米的懸崖上面掉下來的。摔斷幾骨頭總是免不了的。”
孫胖子的話說得懇切,可惜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他:“斷了幾骨頭?”孫胖子猶豫了半天,才說道“也就是七八肋骨,有兩進到了肺里。兩只胳膊和兩條,骨盆……碎了一點點。脊椎骨和頸椎骨絕對沒斷,就是錯位了,頭骨裂了個小紋……辣子,你放心,這些骨頭早就接上了。”
孫胖子的話聽得我心里直,我這副子骨還能要嗎……
他剛剛說完,剛才說話的老大夫接著他的話頭說道:“你送來的時候心臟已經不跳了,和脈搏也沒有了,除了沒有尸斑,你和一尸沒有任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