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語氣中聽不出喜怒,但面前魔教眾人,心中都生出寒意。
他們又都齊齊向陳一禮。
“屬下有罪,還請教主息怒。”
陳視線掃過眾人。
很尷尬,一張張臉,他就沒幾個認識的…………
對他來說,這些魔教高手,幾乎每個都是初相逢。
而且人太多了,想要短時間把這些人認清楚就是個辛苦差事。
不過,不認識人,不妨礙他發現,現場人數似乎了點。
按照先前青龍三、蕭云天、蘇偉等人的說法,眼下總壇古神峰這里,應該有元老閣大長老、四長老、六長老、七長老,以及白虎殿首座和朱雀第一宿至六名魔教高層強者。
眼下來恭候迎接自己這個教主的人是不,但看眾人站位,領頭者只有四個。
“人呢?”陳淡淡問道。
人群里,為首的四人當中,一個青年恭聲答道:“稟教主,大長老正在穩固祝融焚天陣,鎮山下地火,暫時走不開,朱雀一正率人負責隧道的事,稍后馬上趕來覲見教主。”
陳看了這個青年一眼。
留守總壇的六名魔教大員中,元老閣里一、四、六、七四位長老,都是魔教耆宿,年事已高。
較為年輕的人只有兩個。
其一是教主一手提拔起來的白虎殿首座,壯派領軍人之一。
其二則是元老派那邊從小吸收培養的親信高手,朱雀七宿中排第一的朱雀之首,朱雀殿僅次于首座的第二人。
按對方話里意思,朱雀一眼下不在場。
那這個說話的青年,份便沒有懸念了。
魔教四殿當中,執掌刑罰糾察審訊監的白虎殿首座,“黑鷲”聶廣源。
四殿當中,青龍殿主要對外征戰殺伐,在神州浩土上最是臭名昭著。
而白虎雖有兇煞之名,白虎殿在神州浩土上名聲卻相對較小。
可在魔教部,中底層弟子教眾提及白虎殿,大都聞風變。
白虎殿在魔教部,又相當于刑殿,專司刑罰糾察。
首座聶廣源手段狠辣,行事冷酷,是深得教主信重的得力鷹犬。
白虎殿還跟玄武殿一起分擔了部分總壇衛工作。
青龍殿收集報主要對外。
而白虎殿,則在暗中監視探查魔教部的報訊息。
教主制衡和打元老派,聶廣源是他手里頭號尖刀,戰功赫赫。
陳之前瀏覽黑壺提供的教主個人資料里,生平經歷上顯示,聶廣源是他較早提拔的得力干將之一。
雖然描述很簡練,但陳大致可以想到,有這麼一號人坐鎮白虎殿,肯定會大肆尋找元老派的錯,方便教主打拿對方。
陳眼角余掃到七長老上松。
上松此刻安靜站在旁邊。
他此前祝融護法的職司被擼下來,明升暗降,從實權護法變空頭長老,說不定背后就有白虎殿出力。
想到這里,陳就馬上想起另一個人。
在自己那份生平簡歷中有提到一人。
如今的元老閣四長老柴翰。
同時也就是前任白虎殿首座。
聶廣源正是頂了他的位置。
此人如今也在陳面前。
陳暗中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跟七長老上松站在一起的兩個老者中,其中一個滿頭赤發,視線掃過聶廣源的時候,目中含不屑與憎惡。
看他模樣,陳便心中大致有數,知道這個赤發老者,多半就是四長老柴翰。
而其旁一個材瘦小的黑老者,則可能是剩下的六長老周攀澄。
“事查明原因了嗎?”陳目威嚴掃視眾人,明知故問。
聶廣源輕聲答道:“請教主恕罪,屬下等人無能,目前尚不知地火突然前所未有猛烈發的原因,只能一邊查探,一邊先盡可能料理殘局,尤其是設法防止地火熔巖再次發。”
陳突然想到什麼。
大長老穩固祝融焚天陣宣泄化解地火炎的恐怖發,這無可厚非。
但朱雀第一宿……在挖隧道?
這是什麼鬼作?
是魔教針對地火熔巖突然發,準備的應急辦法嗎?
陳約想起什麼,生出不好的預。
他心中不確定,又不好直接詢問。
大腦轉了幾圈后,陳看似隨意的問道:“朱雀一那邊,進行到哪一步了?”
聶廣源答道:“前輩先人們早已將隧道備下,朱雀一不需多費勁就能將原先閉塞的地方挖通。
龍河水量足夠大,磅礴似海,屆時引河水倒灌,相信能幫忙制地火……”
這位白虎殿首座完全沒懷疑自家教主的真實意圖,當即詳細介紹況。
陳聽后,卻險些難以保持自己的風度。
他及時反應,才沒有出一副目瞪口呆的表。
下一刻回過神來后,哭笑不得。
要不怎麼說,剛才有不好的預呢。
他想起前一世的藍星,人們也曾經琢磨如何熄滅火山的暢想。
理論上來說,那是幾乎不可能辦到的事。
海底活火山多了去了。
滾燙的熔巖便是在水中也能保持燃燒的狀態,名副其實的水火不容。
有人提出過引海水倒灌火山口的設想。
但那樣做的結果多半只有一個,熔巖熄滅不了,反而是水在瞬間大量蒸發汽化,形猛烈的膨脹。
而山口部空間有限,驟然間氣猛增,很可能造巖壁崩裂塌方。
最后到頭來山崩塌裂開,而熔巖則徹底沖出。
熄滅熔巖,重點不在于水,在于降溫。
但其中需要的條件太過苛刻。
至陳前世藍星上的水平很難去熄滅一座正活躍的火山。
普通火山都如此,超大型火山更是想都不用想。
此刻腳下的古神峰倒是不靠海。
但魔教眾人想決堤引大河倒灌的路數,當真有異曲同工之妙。
陳覺自己左右太突突跳著疼。
按聶廣源的說法,這辦法是前輩先人們早就備下的……
這魔教的頭幾輩創始人是真的有毒啊!
陳仿佛能看見,就在自己腳下,古神峰直接再一次,這次連他也一起炸上天去。
“通知朱雀一那邊停手。”
陳無奈下令。
面前眾人都愕然:“教主……”
“噤聲。”陳大教主近乎一字一句的說道:“去伙房,每個人都自己手燒壺水,給本座盯著壺蓋仔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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